这个老者,身材高大,一米八几的身高,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色袍子。
不过他很胖,顶着个圆滚滚大肚子,曹德估摸着这老者怕是有两三百来斤。
一张圆脸,五官倒还有棱有角,不过满脸的络腮胡,随意披洒着的金色长卷发,倒是给他平添了几分邋遢感。
此时,这个老者正对着司空明静离去的地方发恼骚,气的直跺脚,没有理会身旁的曹德。
曹德打量一番这个老者后,心里一阵发苦,“这就是仙子口中的老前辈?真是一点高人风度都没有。”
若不是老者双脚浮空,曹德还以为他只是个普通人。
毕竟,在曹德的心目中,前辈高人应该是这样的:首先名字就充满仙意,比如叫“风清扬,陈玄机,张三丰”之类的;
然后白发飘飘,飘着一缕山羊胡须,眼神冷漠而犀利,不为外物所动,心态古井无波。
“算了,没准人家天性洒脱了。”虽然老者看上去有些不靠谱,但曹德还是在心里默默安慰着自己。
毕竟司空明静说这位前辈可能帮自己解决无法修炼的问题。
趁着老者在那里骂骂咧咧,曹德蹑手蹑脚的跑到他的身边,一把抓住漂浮着的紫玉,这可是仙子赠给他的礼物。
将紫色玉佩摊放在左手掌心,曹德仔细端详起来。
此玉晶莹,外表呈圆月状,内有虹光萦绕,正面刻着一朵莲花,是一块好玉。
闻了闻这块玉,曹德把这块玉戴在脖子上。
“咦,你小子有点意思啊!”
在曹德戴上紫玉的时候,耳畔传来一声苍劲有力的声音。
“前辈你好,在下曹德。”抬头看向老者,曹德恭敬地说道。
老者并未理会曹德,飘到曹德身边后围绕着他转了起来,似乎印证着他心中的某种猜想。
一阵打量后,老者怪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原来你是个穿越者。”
这句话一出,让曹德吓了一跳,但是马上曹德的脸上便洋溢出惊喜的笑容。
曹德试探的问道:“前辈真是高人,简直无所不知,您一定有办法解决晚辈无法修炼的问题吧?”
曹德这句客套话被老者听完后,他那皱纹满布的老脸立马绽放出一抹笑容,犹如一朵盛开的菊花。
摆摆手,老者和蔼的笑道:“很好,很好,小伙子不简单啊,一眼就看出了我无所不知。”
咳嗽一声,老者道:“你的问题先不急,我先来介绍一下自己。”
清了清嗓子,老者一本正经的说道:“吾名大罗天尊,天上地下,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纵横万界,盖世无敌。”
这声音着实响亮,传出老远,把天边正在飞过来的一只灰色小鸟震掉到地上。
“这”曹德无语到极致,憋了好半响才说道:“前辈真乃神人也,盖世风姿(疯子),晚辈佩服佩服,何时晚辈才能像您一样优秀啊?”
不管了,曹德打算豁出去了,为了解决无法修炼的问题,只好昧着良心使劲的恭维这个名叫大罗天尊的老头。
“哈哈,想要像我这么厉害,你修炼几辈子都不行,因为,我!无!敌!”最后三个字,老者特意加重了语气。
老者看了眼曹德那憋得如猪肝般的脸色,语重心长道:“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嘛,我们还是谈一谈如何解决你无法修炼的问题吧!”
听到着,曹德立马竖起了耳朵,凑近过来。
可是等了半响,老者也没憋出个字来,曹德一脸黑线,你倒是说啊!
大罗天尊眉头紧皱,似是有什么难以抉择之事。
“前辈,前辈。”看着眉头紧皱的老者,曹德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轻轻催促道。
“我们先去悬崖边吧。”听到曹德的催促,老者回过神来,抓起曹德的胳膊,脚下浮现一朵黑莲,托着两人往山上的悬崖处飞去。
…
这是曹德第一次高速飞行,看着身下飞速消失的景物,无比的新鲜。
速度虽然快,但人站在黑莲上,却是感到无比的踏实,这一刻他忽然感到无比的自由。
小片刻,又回到那个悬崖边了,还是那处景,那方青石。
眼角扫视一边,曹德发现青石旁的空地上遗落的一些东西:一瓶辟谷丹,一个紫色水袋。
这些都是司空仙子留给他的。
瞥了一眼老者,看他又陷入了沉思,曹德便打开水袋,洗漱起来。
直到日上三竿,老者还在沉思。
曹德虽然心急如麻,但还算镇定,看着天上灼灼的烈日,神思飘远。
突然,曹德无意间一瞥,发现一朵散发着淡绿色荧光的叶子,立马从青石上站了起来。
这朵叶子隐匿在杂草里,若不是微弱的荧光,曹德绝对发现不了他。
悄悄地,曹德趁老者不注意,偷偷地将这株叶子藏进了胸口。
这是司空仙子月桂灵器上的叶子,不知为何散落了一株,曹德觉得自己有义务为仙子保管好它。
因为服食过一枚辟谷丹,曹德精神充沛,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知该做什么好,只好再次仔细端详胸前挂着的紫玉。
仙子赠送的东西绝不是俗物,可是曹德盯着眼睛都酸痛了,还是没看出什么。
就在这时,老者一拍大腿,站了起来,看着曹德说道:“小子,你真的想要修习武道吗?”
这一次,大罗天尊无比的严肃,不再像之前那么不着调,有了一丝高人风度。
狠狠地点了点头,曹德眼神坚定,向老者表明自己的决心。
“如果要解决你无法习武的状态,需要你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你愿意吗?”老者接着问道,语气有些郑重。
这句带着不确定语气的询问似乎触碰了曹德某根敏感的神经。
“哈哈哈哈,如果论这世间谁最痴于武道,我相信没人可以比得上我了。”曹德大笑道,笑容中却满是苦涩。
“你知道吗?看着周围同龄人一个个在幼时便修习武道,变得强大,为父母分忧争夺荣耀。”
“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为了解决我无法修炼的难题,带着我东奔西走,寻医问药,最后带来一次次失望时暗暗神伤时是什么感受吗?”
“身为人子,不能为父分忧,简直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啊。”说到这里,曹德声音有些颤抖。
“你知道父亲为了打通我的筋脉,每天晚上坚持灌输元力在我体内累到虚脱时我有多难过吗?但是我不敢在他面前落泪,怕他更加难过。”
“明知是场无用功,他却做了十年!整整十年啊!”
“这十年里,我无数次想过自杀一了百了,每次却都被他发现制止了。”
“最后积劳成疾,加上原本就存在的伤势,三个月前他走了。”
“他走了,他走了,临终前却死死抓着我的手,要我答应他好好地活下去。”曹德跌坐在地上,幽幽说道。
“活着,活着,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
“不能习武,我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若能修炼,那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存活率,我都愿意去做。”曹德近乎咆哮地说出这句。
最后曹德站起身来,眼神坚定,身子都仿佛拔高了几分,一字一顿道:“我-不-想-让-曹-进-失-望!”
声音哽咽,说完这句,曹德咳簌一声,眼角留下两行血泪。
曹德没有擦拭,任由血泪流淌脸颊,郑重地向大罗天尊跪下,声音沙哑的说道:“请前辈助我!若能习武,晚辈曹德,定当永铭前辈大恩。”语毕,曹德重重的行了一个大礼。
大罗天尊面无表情,似乎没有听见这些话语一样,冷冷地矗立在一旁,像个局外人一样审视着这一切。
见大罗天尊毫无反应,曹德有些慌了。
于是曹德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碰到碎石上,额头变得乌青,大片血液溢了出来;
一边磕头,曹德一片大声呼求道:“请前辈助我!”
“请前辈助我!”
没有听到大罗天尊答应,曹德就没有停止磕头的动作。
一声声沉闷的叩击声,并未能让大罗天尊动容,依旧神情冷漠。
过了良久,就在曹德因为失血过多,即将晕厥的时候,大罗天尊才收起冷漠的神情,深深的看了眼曹德,然后朗声说道:“好,我就助你一臂之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