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文明从何时诞生?也许是几十万年前吧又或许是百万年前?谁知道呢?!总之夏之大陆的无数学者对此争论不休,却始终没给出个确切答案。
当人们还处在茹毛饮血的时代,如野兽般依靠本能过活的时候,想着的也仅仅只是活着;而不知多少年过去,人类初步具有灵智,于是他们开始脱离进食、繁衍、厮斗这等低级趣味,开始试着思考,这大概是好奇心带来的吧?
假设说把时光推回十万年前,某个还不足以被称作人类的人形生物,站在烧焦的山林废墟中,嗅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浓浓烟气,四周还冒着零星的火光,大概会在恐惧的同时冒出一丝疑惑:为什么会有肉香呢?
因为疑惑,所以思考。变化,从此开始。而无论变化多么微小,只要有益于生存,就会被保存下来,有人称它为自然法则。一代代的传承,一代代的影响,人类文明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诞生了,诞生在这片伟大的夏之大陆上。
这片孕育生灵无数的大陆,广袤至极,无法用言语形容。大陆上的具有智慧的种族们不知道它是何时生成的,只知它为何叫“夏之大陆”,毕竟人类的历史文本上有过详细记载:生物的细微变化,在无数年时间的发酵下,酝酿出历史长河中一颗璀璨之星--人类文明。他们诞生,且越发强大。他们学会了团结合作,学会了用火驱逐猛兽,学会了制造陷阱,学会了使用武器。随着种族自身能力的越发强大,随之而来的,还有战争。当他们打败了除人类外所有的种族,茫然四顾,发现身边只剩同类,野心开始蔓延。人类是如此的强大,但也总该推选出首领吧?所有强壮的家伙都这么想,极为默契的是,他们心中都有同样的人选,那就是,自己!
战争,打响了几年,几十年,上百年,一代又一代人的前赴后继,终于用鲜血垒出王座。坐上王位的,叫夏。以现在的视角来看,他很弱。但在当时,他就是最强!所以这片大陆,迎来了久违的和平,也因为名为:夏之大陆!
历史文本上如此记载着。
而几千年后某个自称为裁决之圣的家伙,便是在这片土地上,过完了自己波澜壮阔的一生!
生前高高在上的王也好、一生平庸的民也罢,死后也都不过是黄土一抷,无法再对这个世界造成任何影响。但离奇的是,夏死后,这片大陆却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生与死,轮回不止。在当时身为普通人类的夏,无论对于皇权有多么的痴迷不舍,仍然无法逃脱死亡的归宿。以至于这位伟大的帝王在临终前说出了一句流传至今的名言:“我从不畏惧死亡,只害怕失去。”夏在位五十年整,死后,其后代名正言顺登上王座,只可惜这位君临天下的新帝只继承了其父的贪心,利用至高无上的权利整日寻欢作乐,却完全没有治国的满腹经略和镇压各路豪杰的铁血。不过十年,夏之陆民怨沸腾,再次燃起烽火。而夏在位几十年间的励精图治,反倒为这次战争打下了坚实基础。没有几十年的休养生息,哪来如今的精兵良将?夏倘若在天有灵,会不会觉得很讽刺?
战争如火如荼的进行,初时的简陋石制长矛变成了更加锋利的铁制利器,几十人无脑围捕变成百人组成的高效率战阵,死亡来得更加迅速以后人的角度来看,野心与野心的碰撞,战争在所难免,死人罢了,伤不及根本。但某一天发生的某一件事却成了人类差点泯灭的导火索后人称之为:神战!
夏陆历62年,新帝继位诸方混战的第三年,王位即将沦陷,一名自夏年幼时便伴在身侧的老祭祀突然向整座大陆发声:“三日内,神罚来临,无可幸免;人类生机,十不存一。”
各方势力听闻诡异的沉默下来,因为这位行将就木的老人活了很久很久,却很少说话,一辈子无非寥寥几十句,但皆事关未来,从未出错!更没人会怀疑老祭祀说这话的目的是出于维护新帝的统治,以作拖延。有些人,百年德性,厚重如山,朋友也好,敌人也罢,无不心生叹服。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三日内”。信则有,不信则无,连那批认为老祭祀完全是在危言耸听的家伙们,都因此没有轻举妄动,三天,没人等不起。
当三天后事情发生,人们对于老祭祀的预言是嗤之以鼻的。但如果以后世的眼光去看
“原来预言能力在那么早之前就出现了么”这是现在夏之陆学者对于此事的定论。
三天过去,知道这个消息的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而当一道似要遮住骄阳的绚烂火光划过天际时,时光似乎于此间停滞,天地万籁俱静,人们被震惊了,所有人脑中一片空白,无话可说。打破这份寂静的,是激起漫天尘土的巨响,像是一柄铁锤狠狠砸在人们心尖。
飞扬百里的烟尘缓慢散去,罪魁祸首现出真容:是一块将数座山脉夷为平地的巨石,通体流转银白光彩。不,或者说这银白巨石才是一座真正的“大山”?人们逐渐从震惊、空白中醒来,细细打量着这座看似近在眼前实则远在数十里外的所谓“大山”。人们面色复杂,由最开始的震惊木然,到迷茫、疑惑、好奇,直至恐惧
被异象吸引住的人们目不转睛的盯着,忘乎所以。
“咔嚓”清脆却细微的骨裂声。
“呕”恶心的呕吐声。
“膨”血管炸裂的闷响
总之,看见了“它”的人们,身体上都或多或少的出现了某些状况某些不好的状况人们猛然想到老祭祀的预言,“人类生机,十不存一”这句话像魔鬼的召唤,在人们脑中不断盘旋。
“原来是真的”人们在惊慌中喃喃自语着。恐惧开始蔓延。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跑!”人们兀然惊醒,拖着或残破、或疲倦的身躯,向涨潮的江水般像巨石相反的方向蜂拥涌去。士兵平民也好,将军王族也罢,在这未知的诡异面前,抛弃了尊严,舍弃了权势,像条狗一样仓皇逃窜,远离着“它。”
另一边,压灭生灵无数的银白“大山”此刻正安安静静的躺着,周身散发着似乎可以吞噬一切的银芒,仿佛它才是这片大陆的主人。光芒照耀下,先前被压得粉碎的植被花木,如雨后春笋般诡异地再次从土里冒出头来,越长越大,越长越快,直至炸得粉碎随即再次艰难的凝聚,挣扎着生长,寻回往复,直至化作尘埃而离银白巨石稍远的存在,也在茁壮且又违反常理的生长,却不曾爆炸。
银石坠落前似有所感被吓跑的动物们,再次依靠着本能做出了决定,纷纷悄然靠近,却只敢在方圆几里内驻足徘徊。即便如此,它们的兽躯仍开始发生剧变,或越发强壮,或猛然迸裂。
这似乎是生机的力量?亦或是毁灭的力量。
嘶哑着、悲愤着、恐惧着的人们终于停止了前行,他们发现,似乎离得越远,身体上的不适便越小,直到此时的完全无碍。至于先前那些横死在原地、尸身不整的倒霉鬼身为同伴劫后余生的他们,丝毫不在乎,咧嘴放肆笑着,听着有些惊悚的笑声更像是在宣泄?
人类的悲欢,从不相通。
“咦?我我竟然徒手捏断了刀鞘?”惊叹的是个侥幸逃脱的幸运儿,他在兴奋间竟不经意间将坚硬的刀鞘捏个稀碎。
“我为何能能施放火焰”某位将军心中暗自震惊。
“为为什么我我我有种可以操控大地的感觉”某位贵族断断续续的低头自语。
“我我也有点儿不对劲,为什么为什么我觉得胸腔内充满了气?”
“我也是我”
“我也是”
“”
议论声迅速传开,死里逃生的人们似乎都获取了某些怪异的力量,少数人茫然的扭头张望着,发现自己身体没有丝毫变化,满脸失落这是从何处来的力量?突然有人率先反应过来:“是因为那块如大山般的银石么”没有获得特殊能力而唉声叹气的人们闻言,身子猛然一震,短短刹那,他们发疯般像先前避之不及的银白巨石跑去,头也不回。仿佛先前拼死逃离的不是他们。
没人知道在那个呆立瞬间,这群人心中经历了怎样的煎熬与抉择,总之他们面对亲眼所见的一幕幕神奇,疯狂了不止他们所有人都变得些疯狂
所谓神战,就此拉开帷幕!
银石未落,只在天幕划过流光时,夏国行政主宫内,三日前发出预言的老祭祀此时躺在竹席上痛苦不堪,所有人都被流光惊动,奔向城外,所以此刻宫殿内显得极其冷清。老人颤抖不止的身躯带着凉床吱吱作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曾自认早就该被老天收走的老人此时满脸痛苦,苍老陈旧的身躯不住颤抖,枯陷颅内看不出一丝光泽的双瞳里,血泪止不住的流着。老人仿佛又“看到”了什么,费力抬起如秋后枯黄细枝般脆弱的手臂,虚空指指点点,苍白的嘴唇上下张合,艰难地从暗哑的喉咙中吐出几个模糊不清的字眼,“十不存一是神战么”
无论好坏,都对这片大陆造成深远影响的银白巨石不可逆转地砰然落地。某位真正意义上心怀苍生的老人也随之悄然死去,像凛冽寒冬中与冰霜融为一体的野草,默默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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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陆历810年,原古神国亚特兰雅遗迹境内。
因与人类几千年来的死敌--魔兽族,仅隔一座不算难以翻越的连绵山脉,所以这是新政府建立后管辖最为宽松的地方,也被人们称为“不法之地。”
这里是富饶的,也是罪恶的。这里充斥着“无法”理念,制造假币、走私奇珍异宝、贩卖武器、贩卖奴隶总之这是犯罪者的天堂,也是“探险家”的乐园,罪恶制造者们可以被称作世界的暴徒,但同样,他们也具备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强大能力,更何况这些家伙中可不止只有人类许多年前当众多种族中的堕落存在汇聚一堂,会发生什么?杀戮必不可少,而死亡为这片古老土地所带来的,可不仅仅只有被鲜血浸染的泥土,还有一个个强大势力的崛起。物竞天择胜者生存,活下来的强者们开始如皇帝般君临于此,联手构造起一个庞大的地下王国,于阴暗处冷眼旁观。同时,一道复杂却又庞大至极的情报网也慢慢在这片充满罪恶的土地上织起。
以至于这儿现在被戏称为“情报贩子生产地,”所有想要了解某些隐秘信息的人,都会来到这里,青就是其中一员。
为了追查四年前家族中发生的某出惨剧,青极不情愿的来到古亚特兰雅,希望获取某些自己想要的秘闻。但才不满三天,烦恼已经接踵而来。因为她很美丽,也不曾刻意隐藏过自己的美丽。而女人身上的这种特质,往往意味着麻烦。这天青不再打算对尾随她的那群蝼蚁视而不见,因为她收到家族来信,催着回去,其中有个让她不得不回去的理由。所以时间开始变得急促。青的耐心消失
蝼蚁们的耐心同样开始消失,他们是这儿的地头蛇,不算强大,但足够狡猾、阴险。出于对美好事物的向往、比方说女人,于是他们在几天前盯上了青。但他们不是盲目的,而是在小心翼翼跟踪几天,确认她不是某个大人物家的“花瓶”后,才决定动手。
“嘿,妞!”
老套至极的搭讪方式,配上那一头杂乱黄毛,令人作呕。
青淡淡瞥了眼,其中流露出的些许危险意味,让对死亡异常敏锐的他们色心瞬间消失,果断掏出身上制式精良的短枪,齐齐对着女人。自从火药被合理使用,枪,就成了地痞流氓们最大的依仗。不过,也仅仅是面对普通人。
被十几把火枪瞄准着的青毫无在意,指尖微动,隐约有寒流随之飘来
短短几个呼吸间,当女人满脸平淡的从阴暗小巷中走出,某些心生绮念的恶徒已经去天国忏悔自己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