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州码头行人如织。今天天气晴朗,起运的货船较多,苦力们在忙忙碌碌地往船上搬运货物。自朝庭迁都临安以来,岳州明显繁华多了。
”李结巴,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码头费的事还是按老规矩收三成吧。不准欺负渔民,如果外人欺负渔民,你要带弟兄们为渔民撑腰。这年头都他妈不容易。喔,对了,黄大爷的码头费以后就不要收了。“孙二叮嘱李结巴道。
”一…一…一定…按孙二爷的办。“李结巴胀红了脸总算把话说完。
说起来,孙二他们一伙收渔民的保护费,看似有点巧取豪夺;但客观上也确实为渔民、创造了一个稳定的交易环境。至少,那些乱七八糟的帮派,不敢再来敲诈勒索了。世上的许多事情、孰好孰坏还真不好简单下结论。
陈平也来了,是爷爷与秀儿送来的。本来陈平不要爷爷送行,可秀儿哭着喊着非要坚持送。
”秀儿,与爷爷好好的,哥哥走了。“陈平对哭得像个泪人似的秀儿说道。
”平哥哥,你要回来看爷爷和我。“秀儿哭哭啼啼地说道。
”陈平,在外要保重自己!“爷爷说道。
”爷爷与秀儿好好保重,我会回来看你们的!“陈平同孙二站在商船的甲板上,朝爷爷与秀儿挥手…
船行一天了,已到了湘阴县码头,明天下午就到潭州城了,此时天色也暗了下来。
”天快黑了,今天就靠岸休息,明早走。如果想上岸的客官,记得明早日出之前回来,过了这个时候就不等了。“船还没靠岸,一古铜色肤色的青年船夫、站在甲板上大声说道。
这船其实是商务货船,船主为了减轻点运费压力,顺便搭载了三十多位去潭州的乘客。其实专门的客船也没有。
”陈兄弟,咱们上岸还是在船上睡?“孙二笑笑问陈平。
”就在船上休息吧,你腿上还有伤,上岸也不方便。“陈平说道。
”这点小伤倒没什么,既然陈兄弟不想上岸,咱就在船上休息,反正咱带了干粮与酒水。“孙二一边说一边从包袱中拿出了几个烧饼和一竹筒酒。
陈平与孙二一边喝酒一边闲扯了起来。
”陈兄弟,你的功夫是哪一派?“
”想不起来了…“
”不会吧?“
”前不久,爷爷与秀儿的在湖中救了我;醒来后、近几年的经历都不记得了,就记得小时候的事。“
”这样啊,难怪那天你开始很平常,后来像变了个人似的。我看你的功夫不像外家拳,倒像道家的功夫。我听家父说过道家功夫,听说道家的真气炼到一定程度,能瞬间将人的伤治好。“
”真气?我不记得这个,但感觉自昨天从岳阳楼回来后,体内充满的一种说不出的历量,我昨晚思考了一夜,但还是不大通透。你别动,我试试给你治下腿伤。“陈平心念一动将手对准了孙二受伤的腿。
一阵清凉过后,孙二摸了摸受伤的腿,又站起来跳了跳。
”哈哈…好了,真好了。兄弟你真的是道家高手!“孙二摸了摸光秃秃的头,像个孩子般笑了。
”兄弟,教教我!“孙二接着道。
”怎么教?“陈平感觉自己体内的所谓真气,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其实,陈平现在根本没有真气。而是儒家的浩然正气。不用说陈平记忆断层,既使恢复记忆,恐怕也很难对孙二说清楚。
”没关系,兄弟记起来了再说也不迟。“孙二以为陈平是因失忆而忘记了修炼方法。但陈平治好了他的腿伤,心中非得高兴。至少,此次去抓金妖又多了一分胜算。
孙二对金人是恨之入骨的,所谓国恨倒是其次,主要是家仇。因为金人砍断了父亲的一条手臂。当然”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父亲给他讲过多次。
孙二见陈平在思考着什么,没有打扰,一个人默默地喝酒。
船仓中的乘客吃的吃干粮,睡的睡觉,有的在扯家常。
”打劫!把老板叫出来!“外面一阵乱嚷。
陈平还沉浸在对浩然正气的体会之中。
孙二提着酒筒独自走到了甲板上,但见商船被十几条船包围,每条船上六七位一手持刀一手打着火把的汉子,并且已经有十几位持刀汉子上了商船,一看就是打劫的。
”不好!“孙二轻叫了一声。虽说自己也个混江湖的人,但今天这么大的阵势还是第一次见。尽管不怕,但确没把握打发这些强盗。
”各位好汉,有话好说,规矩我懂。“一位圆脸胖胖的中年男子拱手说道。
”你是老板?”一位持刀的络腮胡大汉问道。
”在下是顺天商号的管家,这货与船都是顺天商号的。“圆脸男拱手说道。
”顺天商号?哈哈哈…看来爷今天遇到了肥羊。“络腮胡兴奋道。
”这是一百两纹银,还请各位好汉行个方便。“圆脸男双手恭敬地将一袋银子朝络腮胡递去。
”你打发要饭的?“络腮胡飞起一脚将圆脸男踢倒在地。
”不要欺人太甚!“孙二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猛喝一声。
此时陈平还在沉思当中,船上几十位乘客与船夫一个个吓得粗气都不敢喘。
”兄弟,这与你没关系!“倒在地上的圆脸男为孙二捏了一把汗,生怕强盗被激怒后杀了孙二。
”你是什么东西?“络腮胡见孙二出头,出乎意料。
”在下孙二,岳州渔码头讨生活。请各位英雄按道上规矩行事,收点买路钱各走各路。“孙二拱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
”原来是岳州孙秃子。我当是谁呢?这么大口气。“络腮胡似乎听说过孙二名号。
”在下孙秃子不假,可这双手不秃!你想怎么样才放过船家?“听人叫孙秃子可是犯了老孙的大忌,于是心中升了几分怒火。如果不是顾忌对方人多势众,早就拳头说话了。
”很简单,船与货物我们全要,船上所有人的钱财我们都要,你们下船走人便可了。“络腮胡划出了道。
”好汉,不行啊!这船上是军粮,如果明天没到潭州,安抚使大人是要砍我们头的。“圆脸男从地上爬起惶恐地对络腮胡说。
”拿军粮吓唬老子?就算按抚使大人在船上又如何?“络腮胡嚣张地道。
说完一刀朝圆脸男砍来,看来想立威。
啪的一声,孙二将手中的酒筒朝络腮胡的刀砸去,刀砍偏。救了圆脸男一命。
孙二欺身而上,一掌将络腮胡打退几步。
”你找死!“络腮胡稳住脚步又挥刀朝孙二砍来。
船上的十几个喽啰也挥刀围攻孙二,包围啇船的一帮强盗,纷纷往商船上扔飞抓往上爬。
孙二四面迎敌,情况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