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多尔衮领命征战以来,明军节节败退。他的对手祖大寿,曾是名将袁崇焕的旧部。此人老奸巨猾,深藏不露,将大凌河城镇守的固若金汤。
尽管如此,多尔衮并没有强攻,而是截了郑佑将军的粮草。这是祖大寿唯一的援兵。没有援兵的祖大将军,毅然破釜沉舟,选择了弃城逃走。
但这只是祖大寿的计谋。睿智的多尔衮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悄悄派一小队前去侦查敌情。果然,派出去的这一小队差点全军覆没。
两军就这样一直僵持了很长时间。眼看城里的百姓死伤殆尽,祖大寿最终选择缴械投降。清军大获全胜。
就在大军准备开拔回京的时候,有两名从盛京而来的士兵匆忙闯进了多尔衮的军营。
“不知道军纪吗?为什么要擅闯?”多尔衮愤怒地盯着这两个士兵。
“十四爷,饶命啊!奴才们不是故意的。”
“实在是逼不得已啊!”
那两个士兵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多尔衮觉得不太妙,马上询问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们必须如实回答。”
其中一个士兵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是,是天女突然想不开差点儿自杀,现在又不接受治疗,危,危在——”
“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多尔衮不等士兵说完,一把抓住他的衣角大声怒吼道。
“是,是几天前。奴才们也不太清楚。大汗,大汗命您火速回京。不然的话,天女就有可能会升天。”另一个士兵浑身颤抖地说道。
“啊!”多尔衮气得一下子将书案掀翻在地上,他在心里怒骂着皇太极,怨恨皇太极的出尔反尔,才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心爱的女人就出事了。
多尔衮正怒火中烧时,多铎突然走进来疑惑地看着他道:“哥,是不是出什么事儿?”
“多铎,馨儿出事了,我得连夜赶回盛京。这里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哥。路上小心点儿。”
刚和多铎交代完毕,多尔衮就匆忙骑着马连夜扬鞭而去了。经过一天一夜的奔腾,他终于回到了盛京。此刻的他虽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但是为了心爱的女人,他连王府都没有回去,而是直接赶到了皇宫。
一到永福宫,多尔衮就看到皇太极、哲哲和其他福晋都在梦馨房间里。除此之外,还有几位太医也在场。他赶紧跑过去着急地说道:“参见大汗、大福晋!大汗,这是怎么回事啊?”
皇太极心急如焚,他懊恼地说道:“十四弟,你总算回来了。快,赶紧看看馨儿。”
“大汗,那馨儿情况如何?”多尔衮着急地问道。
“经过徐太医的针灸治疗,她本应该醒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愿意醒来。我快急死了!”皇太极解释说。
多尔衮看着正在昏睡的梦馨,镇定地说了一句:“大汗,也许馨儿需要安静。”
“十四弟,我明白你的意思。那馨儿就交给你了。”
皇太极说完就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然后他依依不舍地看了梦馨一眼,也匆匆离开了。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了多尔衮和正在昏睡的梦馨。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在她耳旁说道:
“馨儿,他们都走了。你醒醒好不好?我是多尔衮啊。”
梦馨依稀听见“多尔衮”三个字,才慢慢睁开疲惫的双眼,渐渐看清了多尔衮的脸庞。她的心里有一丝兴奋,可突然觉得一切都来不及了。于是她又合上了双眼,默默流下了泪水。
“馨儿,你不能这样。大汗现在――”多尔衮说着说着用力紧抓着被子,停顿了一下,然后轻声笑道,“他后悔了。他一定会向你道歉的。只要你肯活下来。”
多尔衮说了半天,梦馨还是没有反应。他着急了,赶紧拿起旁边桌上的一碗水,然后用勺子盛了一点放在她嘴边,继续轻声说道:“馨儿,活下来好不好?如果你死了,你的家人怎么办?还有阿茹娜,大汗可能会杀了她;还有我,我也会去找大汗拼命,然后随你而去。如果你听到了,就把水喝下去。”
一说完,多尔衮赶紧喂了梦馨一点水,她果然喝了下去。
“太好了!馨儿,再来。”多尔衮轻声说着,拿起碗里的水,一勺一勺地喂了下去。
梦馨逐渐有了一点起色,她再次睁开双眼,吃力地说了一句:“多尔衮,我听,听你的。”
“好,馨儿。那咱们把桌上的粥也吃了,好不好?”多尔衮激动地放下碗说道。
梦馨无力地点了点头。
于是,多尔衮又端起桌上的燕窝粥,慢慢喂梦馨吃了下去。他开心极了,知道她愿意活下来,赶紧又拿起旁边的药慢慢喂她喝了下去。
吃完后,多尔衮慢慢将梦馨放到床上,握着她的手暖心安慰道:“馨儿,好好睡吧。今晚,我就在这里一直守着你。”
“我,我怕你――”
“乖,听话,睡觉。”
多尔衮不等梦馨说完,就作了一个“嘘”的手势。她只好微笑着闭上了双眼。紧接着,他也累得趴在床边睡着了。
次日清晨,梦馨感到自己身上有了一点力气,便尝试着要坐起来。一连试了好几次,不但失败了,而且还惊醒了正趴在床边睡觉的多尔衮。
“醒了,来!”多尔衮微笑着拿了一个枕头放在梦馨背后,并让她靠着坐了起来,继续道,“那我就放心了。”
“多尔衮,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你赶紧回去好好休息。”梦馨自责不已,迟迟不敢抬头看多尔衮。
不料,多尔衮却托起梦馨的下巴道:“馨儿,你不用对不起我。你总是不把我的话放心上。”
“我没有。只是当时,我真的来不及了。”梦馨一下子回想起几天前皇太极来到这里发生的情形,一下子抓住被子愤愤地说道,“我一直都中规中矩,绝对没有惹祸。只不过和孩子们堆了雪人而已,他就会错意,来到我的房间。幸亏我机灵,趁他生气的时候转移他的注意力,并及时把匕首插进自己的胸膛。他吓坏了,这才作罢。要不然我这辈子都没法见人了。”
“你――”多尔衮欲言又止,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两人听到外面有喧哗声,似乎来了不少人。多尔衮很警觉,他马上意识到可能是皇太极,便握紧梦馨的手说:“馨儿,应该是大汗来了。你别怕,他不会怎么样的。我先出去禀报你的情况。你放心,这几天我都会在宫里,直到你不再有自杀的念头。”
“我――”梦馨话到嘴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果然,在多尔衮走后不过一会儿功夫,皇太极就和哲哲一块儿走了进来。
“参见大汗、大福晋!请恕馨儿不能起身行礼了。”梦馨淡淡地说道。
哲哲微笑着点点头,随即坐在了旁边。皇太极则懊恼地看着梦馨道:
“馨儿别这样。是我不对,那天晚上,是我喝了太多酒,还差点儿酿成大祸。你能原谅我吗?”
“其实那天,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不该顶撞您。我,不会怪您的。”梦馨客气地笑道。
皇太极也笑道:“好。那馨儿,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我也保证绝不再对你有非分之想。”
“只是大汗,毕竟我是外来的。我想搬出宫住,这样会清静些。”梦馨请求道。
“你要搬出宫?”哲哲惊讶地问道。
然,不等梦馨开口,皇太极就直截了当拒绝说:“不行!馨儿,你是天女,至高无上。在你出嫁前,你只能住在宫里。我什么都能答应你,这个不行。”
“可是,大汗,我又不是您的家人,我不能一直住在这里呀?”梦馨立刻反驳道。
“可我已经把你当家人了。再说了,我的孩子们也离不开你。”皇太极看了一眼哲哲,继续说道,“你看,有哲哲在这里作证,你尽管放心,我保证没人敢伤害你。”
梦馨看着皇太极和哲哲,心下想这一定是商量好了的,看来想要出宫很难。
哲哲见梦馨迟迟未开口,便赶紧说道:“孩子,你放心吧!”
梦馨默默地点了点头。
在之后的几天里,多尔衮还真没有回府,而是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梦馨,她的身体也慢慢恢复了精力。除此之外,大玉儿和寒雁也天天过来看望她。更令人出奇地是,这几天海兰珠和娜木钟竟也来的勤快,而且每次来都带着许多补品和汤药。
这一切似乎都往好的方向发展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