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希望
商会派了两个有一定组织能力的人回到汉族,在这两个人的努力下,把商会会员的亲属都联系到,一共四十多家,有八十多人。
沿海一带的港口、码头都被倭寇族占领,所有的货船、轮船不准通行,逃难的人们只能找一带的渔民用较大的渔船偷渡,渔船不敢穿越大洋,在大洋行船容易被倭寇发现,若发现是汉人会被统统杀死,只能沿着岸边偷偷地行驶。
亲属们雇请了当地很有名气的一艘渔船,船主是父子俩,曾经偷渡过五六次,船主的亲属们在上一次偷渡时和逃难的人已经到了白族,父子俩为了在白族买到房子,只好冒险继续做偷运逃难人的生意,对海上航行比较熟识。
一个黑漆漆的晚上,亲属们带着她们的孩子偷偷地上了渔船,隐藏在船的仓库里,船上己备好了淡水和食物,亲属的大人们是清一色的妇女,最大的孩子仅有十六岁,最小的也只有三岁,船上有四个汉子,船主父子和商会派来接亲属的二个人。
渔船利用晚上靠着海边的红树林偷偷行驶,白天隐蔽在红树林里面,所有人都不敢大声说话。
经过五个晚上行驶,渔船已经驶离了汉族边界,出了公海,人们才松了一口气,这里已没有倭寇的巡逻船了,可以上船的夹板透透气,渔船白天也可以行驶,不用偷偷行驶,安全了。
大汉族正取于战乱,洋面上看不到货船和轮船,只能远远看到近海边的海面上,偶然有一二艘小渔船在打鱼。
渔船绕着海岸线属公海处行驶,可以说是一帆风顺,渔船航行了二十多天。
这天下午,西边的洋面上突然出现红云,洋面一丝风都没有,焗热难挡,船老大脸上极端严肃,双目注视着西边洋面上的红云,红云越聚越多,很快西面一片血红,分不出洋面和天空,彤云密布。
船老大大声呼叫:“飓风就要来了,大家赶快进仓库避风!”
人们急忙走进船的仓库里,夹板上只留下四个男人,他们急忙用绳缆加固风帆。
众人刚刚走进仓库里坐下,飓风来了,船开始颠簸了,并且越来越强列,左摇右摆,像要把船掀翻似的,听到强烈“呼!呼!”的风声和“嘭!嘭!”的海水拍打船板的撞击声,弄得人们连坐都坐不了,东倒西歪,那些小孩子吓得大哭起来。
强烈的摇摆和震动足足一天二夜,所有的人被弄得精疲力竭,有许多人晕船了,都昏沉沉地睡在船的仓库地板上。
风停了,人们渐渐苏醒,打开仓库的出口,走到夹板上,一看那四个男人不见了,连风帆都没有了,应该是被飓风吹走了,洋面上风平浪尽,太阳高高悬挂在空中,茫茫的洋面上看不到其他船只,只有他们的渔船孤零零地停在这里,夹板上的围拦和驾驶室没有了,只留下光秃秃、破破烂烂的夹扳。
人们看到这样的场面,恐惧、无助袭击着他们的心,这些妇女和孩子们从未出过远门,更谈不上在大海里坐过船,在这茫茫大洋里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他们站在夹板上,看着这恐怖的情景都十分害怕,顿时悲声雷动,哭喊声一片。
过了一会,有个年纪较大的妇女悲切切地说:“哎,大家伤心也没有用,只能听天由命了,我们大人们轮流坐在船板上,看有没有船经过,把我们救回来。”
人们止住哭声,也只有这唯一的办法了,妇女们分成四组,轮流坐在夹板上,看着大海,看有没有船经过,发现船只,齐声呼救,其余的人到仓库里等待消息。
渔船在大洋上飘浮了十多天,连一艘船都没有碰到,大人们灰心冷意,淡水和食物越来越少,被其它船救走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有一个妇女泣声说:“如果再过十天,淡水和食品都没有了,到时大家都会饿死渴死,我们把生的希望留给孩子吧,船上的淡水和食物让给孩子们,还能坚持二十多天,希望我们的孩子们大难不死,老天开眼,在这二十多天里能碰到船只,把孩子们救活。”
妇女们都默默地点头。
当天夜里,夜深人静,孩子们都熟睡了,四十多个母亲静悄悄地走上夹板,手拉着手,双眼含着泪水,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齐齐地沉入大洋里。
母亲,您是最伟大的,把生的希望留给孩子,自己毫不犹豫地选择死亡,这伟大壮举,撼天地、使鬼神哭泣,如此善良、慈祥、伟大的母亲,阎王爷是不会收您们的,一定把您们送到天堂里。
第二天,四十多个孩子醒来了,看不到妈妈,上夹板寻找,那有妈妈的影子?可怜一帮孩子,一夜之间都成了孤儿,孩子们坐在夹板上,看着大海,那无助,凄凉的哭声响彻云霄,可怜的孩子们,最小的还不足三岁,孤苦伶仃地飘浮在苍茫的大洋上,为天地动容,使人心酸。
许久、许久,有个叫陈爽的大孩子站了起来,哭看对大家说:“妈妈把生的希望留给了我们,妈妈们在天堂看着我们,我们必须坚强地活着,等待有船经过,把我们救起,以后要靠我们自己了,大家要团结一心,节约食物和淡水,把好的食物留给弟弟妹妹们吃,少梅和红芳负责照顾弟妹们,我和张伟强、肖鸿负责在夹板上捉鱼。”船上有五个十岁以上的大孩子,陈爽最大,刚刚十六岁。
孩子们听了陈爽的话,止住了哭声,都到船的仓库里去了,陈爽、张伟强、肖鸿到仓库里找到捉鱼的铁扦,到夹板上捉鱼。
从此,孩子们在大孩子的关心和照顾下,在孤零零的渔船上相依为命,把捉到的鱼煮成粥,等那些小弟妹们吃饱后,大孩子们才吃。
渔船又在大洋上飘流了十多天,一天中午,几个大孩子看见天上彤云密布,有了上一次经验,知道飓风来了,赶忙召集大家到仓库里,锁好门。
船颠簸了两天两夜,风停了,孩子们走上夹板,发现已来到这个岛,船头靠在沙滩上。
他们上了岛,发现有淡水,就在这岛上住下来,在沙滩上燃起火堆,希望有船经过,把他们救走。
陈云林说:“这火堆一烧就是几十年,都没有船经过,大家只好认命了,只好留在这火热的岛上过日子,从我太公到现在,第一次遇到你们的船。”
几个人听完了陈云林的叙述,感慨万分。
丁彤激动地说:“把生的希望留给孩子,母亲实在伟大!林叔,你们的祖上太伟大了。”
“好人自有好报,林叔,有这么伟大、这样好的祖上,你们一定有好报的。”小雅感动地说。
陈云林说:“对,是祖上积德,能遇上你们几位恩人,使我们今天能过上好日子,这就是好的报应。”
高飞黙默地,喝着茶,陈云林讲述也触动了他,他长叹一声说:“唉!世事实在难料,今天不知明日事,我也是从一个富家子弟,一夜之间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高飞看了看大家,见他们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
高飞说:“我的祖上也是从倭寇入侵大汉族时逃难到了菲族的,祖上是行医的,专医治各种疑难杂症,世代行医,总结出许多经验,有许多医治疑难杂症的良方,从我太公开始,在菲族开没了一间诊所,叫‘善仁堂’,一直奉行治人积善的宗旨,由于医术高明,很多疑难杂症药到病除,很快搏得菲族人的信懒,‘善仁堂’的名声传遍整个菲族。”
高飞喝了一口茶,继续说:“到我爷爷这一辈,在菲族城市中心开没了一间‘善仁堂’医院,求医的人络绎不绝,菲族的高层看准了‘善仁堂’医院以草药治病的前途,要求转让医院和技术,成为族立医院,经过几次协商,最后达成,菲族在整个菲族各岛屿都开没‘善人堂’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