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之天堂》 第十章招魂

    第十章招魂

    男子见婆婆醒来，连忙问：“大海他们呢？”

    老婆婆说：“大海，…，大海他们，…，唉！”婆婆泣不成声，眼泪簌簌往下掉，她用手指了指王雷。

    王雷明白老婆婆的意思，于是说：“健爷爷、川哥、川嫂，事情是这样的，……。”把老婆婆所说的和自己所见的，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说给他们听。

    一家人听后，抱头痛哭，哽咽肠断。

    哭声惊动了左邻右舍，人们纷纷走了过来，很快大厅里，庭院里都站满了人，倾听着谭大川对他兄弟大海一家人不幸週遇的哭诉。

    在人群中，传来悲痛的叹息声和低沉的哭声。

    老婆婆休息了一会，喝了几杯水，心情好了许多，忍着悲痛，把王雷杀了恶人，帮他们报了仇，如何把她二儿子一家人埋了和如何对待她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他们听。

    村里人听后纷纷向王雷投来感激的眼光，他们是同宗兄弟，和睦相处，互相帮助，亲如一家，为失去亲人而悲痛，为亲人得到他人的帮助而感谢，人群传来叹气声和议论声，“好人，真正的好人！”

    谭健走到王雷面前，感动地说：“雷儿，谢谢你，为我们报了大仇！”

    谭大川夫妇一人拉着王雷的手，感激地说：“兄弟谢谢你，帮我们处理好大海一家人的身后事，谢谢你照顾我妈。”

    “你们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但凡有良知的人都会这样做的。”王雷对他们说。

    两个小孩子摇着王雷手，天真烂漫地不停地叫着：“叔叔是好人！叔叔是好人！”

    过了一会，一个年近八旬的老爷爷说：“大家静一静，”人们听到老爷爷说话，都静了下来，老爷爷继续说：“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现在关键的是把大海侄儿一家人的魂招回来，让他们永远和我们在一起，在祠堂里永远享受子子孙孙的恭奉，大江，你带十几个小子宰几头牛，祭品要丰盛。”

    一个中年人站起来说：“请爷爷、大家放心吧，我们会做好的。

    中年男子潭大江走出大门，后面跟着十多个年轻的小伙子。

    老爷爷走到王雷前面，拉着王雷的手说：“雷儿，我们整过村子的所有人感谢你，我们谭家祖先感谢你！你也是我们的人，待会招魂时也请你参加。”

    “请爷爷放心，谭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参加的。”

    不一会，有两个小伙子抬着一张椅子进来，放在老婆婆身边，小心奕奕地把老婆婆抱到椅子上，抬起来，慢慢地出了庭院，向村前的空地走去。

    大伙一个跟着一个地跟在老婆婆的后面，王雷走在谭健和谭大川中间。

    在空地的中央，摆着一张祭枱，枱上摆着三个牛头，还有鸡、鸭、猪肉、肉干、酒、水果等祭品，满满地摆上一枱，面向东南方，一个老爷爷把一个大香炉放在枱中间，然后在香炉前方点上两支大蜡烛，两个老婆婆在祭枱下方烧纸钱，一个老爷爷把祭祀用的香点燃。

    村里几百人按辈分、年龄排成几队，从辈分最大的开始，一个接着一个从老爷爷的手中接过一支香，在祭枱后面向东南方三躹躬，把香插在大香炉里。

    然后走在空地上排成一排，面向东南方，与祭枱方向一致，王雷跟着谭大川后面，排在第三排。

    整个场面很静，装严、肃穆，只有断断续续传出低沉的哭泣声。

    每个人上完香后，一个老爷爷大声说：“跪！”所有人齐齐跑下。

    老爷爷大声说：“一拜！”“二拜！”“三拜！”人们跟着声音齐齐行礼。

    礼毕，两个老爷爷站起来，从祭枱边上拿起铃铛轻轻地摇，铃铛发出有节奏清脆的声音，“叮铃！叮铃铛！……！”接着两个人齐齐唱道：“天灵-灵，地灵-灵，各路大仙快显灵，送我侄儿三个魂…。”

    二个老爷爷一边摇着铃铛一边唱，绕着祭枱慢慢转。

    三圈过后，铃声、歌声停止，

    老爷大声说：“一排叫！”

    “孙儿，孙媳妇，重孙儿，你们回来吧，爷爷奶奶等着你！”连叫三次，苍老而悲凉的声音响彻云宵。

    “侄儿，侄妇，侄孙，你们快回来！”低沉的、悲苍的声音震撼大地。

    “兄弟，嫂子，侄儿，回来吧！我们等你！”厚重、高昂、悲痛的声音天地回响。

    “叔叔，婶婶，兄弟，您们快回来！”娇嫩、清澈的童音感动天地，使天地哭泣。

    跟着带着哭泣的叫声混合在一起，带着悲凉，带着亲情，带着思念，带着不舍，震耳欲聋，那悲痛欲绝的哭声，使鬼神哭泣，惊天骇地，那祭台的烛光一闪一跳的，不断地闪动着。

    王雷被感动得热泪盈眶，面夹上流淌着两行泪水，跟着大家一起呼叫。

    是的，他们是同宗兄弟，流着同样的血，血脉相连，亲如一家，失去亲人的痛和对亲人的思念，在此一刻全部发泄出来，“人之初，性本善。”这就是人性、良知，人的本性是善良的，是人最原始的属性。

    招魂祭祀完毕，人们依依不舍地离开，回到谭氏宗祠里，宗祠里面的祖先牌位上多了三个名字，名字下面有一个香炉，香炉里插着燃烧着的一支香。

    王雷走上前，在谭氏家族列祖列宗做牌位前，恭恭敬敬地上了香，在谭大海一家灵位的香炉里上了香。

    王雷被看作上宾，和几个老爷爷、谭健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用最好的陈年老酒和菜肴招待他，虽然这顿饭不是喜庆酒，大家都用感谢的眼神看着他，同他点头致意，频频为他倒酒。

    酒足饭饱，王雷拿出纸笔写了一副草药方，从背囊里取出用剩的药泥，放在谭大川面前说：“川哥，这些是治伤筋驳骨药泥，是治奶奶脚伤的，奶奶的小腿上还要用一段时间的药，这是药方，如果药泥不够用，就照药方上采药，直到奶奶能单独走路为止。”

    谭大川说：“谢谢你！雷兄弟放心吧，我一定按你说的做，把我妈的小腿治好。”

    王雷对他们说：“几位爷爷，奶奶，我要走了。”

    老婆婆抢着回答：“雷儿，这怎么行，辛苦你这么长时间，说走就走，我不同意，你一定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让奶奶做些好东西给你吃。”

    谭健和几位老爷爷苦苦相劝，要求王雷住一段日子再走。

    王雷说：“几位爷爷、奶奶、川哥，我确实有很多事要做，不能留下来，这样吧，以后找时间再过来探望你们。”

    老婆婆看来留不住王雷，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雷儿这么好的人，说走就走，连饭都没多吃一顿，奶奶心里实在过意不了，说好了，雷儿有时间一定要过来看奶奶，让奶奶好好招待你，记得啊，雷儿。”

    王雷说：“奶奶放心吧，有时间我一定来看您的。”

    老婆婆向谭大川递个眼色，他急忙离开。

    老爷爷看没办法留住王雷，向谭大江招招手，谭大江会意，急忙到议事室拿来一个小箱子，放在老爷爷面前。

    老爷爷打开，里面装着十根金条，他把箱子连同金条推到王雷面前说：“雷儿，你帮我们谭家做了这么多的好事，把我侄媳妇救回来，这十根金条是我们谭家人的心意，小小意思，务必请雷儿笑纳。”

    王雷连看都没看一眼，盖上盖子，恭恭敬敬地放在老爷爷面前说：“爷爷，这是您的不对了，这些事是晚辈应该做的，是雷儿的份内事，我不能收，谢谢您了。”

    王雷转过身，背起行囊，向大家恭手说：“爷爷、奶奶、叔伯兄弟姐妹们，我王雷谢谢大家对我的热情款待，我要走了，在此别过了。”

    婆婆急忙说：“雷儿，让爷爷、奶奶送送你。

    两个小伙子连忙抬起老婆婆，一直走在王雷身边，全村的男女老幼跟在后面，一直送到村口。

    这时，谭大川夫妇急急赶过过来，谭大川把王雷扎好用来背老婆婆的竹椅放了下来。

    老婆婆说：“雷儿请等一等。”王雷停了下来，老婆用手指着竹椅说：“雷儿，奶奶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这些牛肉干和老陈酒只是让你带在路上充讥用，这是奶奶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

    王雷看向竹椅，竹椅里装满了用布袋装着，叠得齐齐整整的牛肉干，竹椅的四条腿用竹片扎成一个竹箱，里面放着几十瓶酒。

    王雷迟疑了一下，心想要找到地王府，不知西行的路有多远？要走多长时间？这些食品是必须的。

    王雷说：“好吧，雷儿听奶奶的，奶奶好好保重身体，雷儿祝奶奶健康长寿！”

    王雷弯下身体，背起竹椅，有一百五十多斤，他恭手向大家说：“大家请回吧，王雷祝大家身体健康，家庭幸福！在此别过。”

    王雷一转身，迈着稳健的步划向前方走去。

    后面传来：

    “雷儿一路走好！”

    “兄弟一路顺风！”

    “雷儿，奶奶等你回来！”苍老的声音在上空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