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日本人跟中国人真真儿不是一个种!日本人说话办事儿跟咱中国人说话办事儿真真儿就是两样儿!那啥思维方式行事准则相差得可远了去了!那个宪兵整出的那套事儿本就是为自个儿临阵脱逃开脱,经他这么一整,倒成了个有勇有谋的人啦!尽管经不起推敲!到得这时,那也没有啥人有那闲功夫推敲!情急之中,那也没啥顾忌啦!那个宪兵本不会说中国话,就跟葛芜两下儿喊上了日本话。日本人说日本话,顺溜儿!一句话搞定!那个宪兵遂闪到了葛芜和那跟班儿的面前。
那还说啥了!赶紧把那挺在地上的村树部长往屋子里抬呀!
说起来,日本关东军那也是个正规军队,等级森严。村树本是正规军校毕业,少佐军衔。可村树偏偏是个对等级这套事儿不咋在意的那么一个人,心里崇尚平等,平素表现很少有那些个趾高气扬的时候,啥,这个--那个--的时候就少一些个。实在说来,象村树这样的人本不应该来当啥宪兵,从根子上说,就是当个啥关东军作战部队的军官也有些个不太合适!可是正赶上这么个时候,大日本帝国,大--在召唤,你还啥这个那个的,都得穿上军装背上枪!这个东西真真儿就说不上是咋个事儿!按说,象村树这样的人应该更能得到上峰的器重和下属的尊重,这些个,体现在村树身上,器重也器重了,尊重也尊重了,但有的时候,上峰在下达指令的时候对村树这块儿,表现得就较比随意,是凡别人不太愿意干的,难度较比大的,指令给他的时候就较比多,下属对他也是有点儿不咋当回事儿。这回让他带着几个人到这日本关东军在覃县荆家沟东山工程上来,应该说是上峰器重他的一种表现,但实际上也是把一种那些个宪兵军官都不咋愿意干的活儿派给了他。那到这穷乡僻壤深山老林里来,跟在奉天那都市里呆着,消停停儿地干点活儿,那可就没法儿比啦!当然,人家上峰指令他到这工程上来,也是按照部门职责划分的,不是谁想来就来得了的!你不是军事工程本部的部长吗?你不来谁来!这一回,再度跟特务机关的人一块儿整事儿,安排他们那几个宪兵刨烟囱。象这种事儿,干也就干了,你就安排你那几个手下干着就得了,你就在旁边儿瞅着!照看着点儿,指点着点儿就得了!再说,那不也得有个人观察点儿周边的动静嘛!可村树不!他也跟着一块儿挥锹挥镐地干活儿--刨烟囱!要说,这个村树是不是有点儿窝囊的那种人哪?那要是这么看村树,那可就大错特错啦!
村树这种人,如若在中国东北,满洲国这旮哒,那就是属于好说话儿的那么一种人!
{}/ 剔除了这条道儿,还有一条道儿,那就是派人潜出院子,到柳条沟大铁桥那儿取车!王娟娥少佐可是有台吉普车停在了那柳条沟大铁桥工地上哪!有了车,那几个伤员可就都好说啦,咱也不用再走啥北山啦!咱就直接奔覃庄啦!村树这些个人看样子伤得不轻,得赶紧救治!再耽误,那可真真儿就有西游的可能啦!
王娟秀少佐的眉头舒展开来。她对姐姐王娟娥少佐说道:
“少佐!村树君他们伤得不轻,得马上救治,再耽搁恐怕就危险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得有台车,把村树君几个人送到覃庄县医院施救!”
在部队上,在有外人在跟前的时候,王娟秀历来都是管姐姐王娟娥叫少佐的!工作需要!
王娟娥是明白人,一听既懂!遂说道:
“我现在就走!”
王娟秀把自个儿的身子往王娟娥身边儿靠了靠,压低了声儿说道:
“姐!当心一点!”
王娟娥没有说话,瞅了一眼王娟秀,默默地点了一下头,把自个儿穿着的黑衣拉了拉,遂拽开了房子后门,闪进了后门外的夜色里。
院子外边儿守着的那些个荆家沟保安队的人挺了一忽儿,并不见院子里有啥动静,心中好生奇怪,这咋?还想在咱这儿过夜是咋的!估摸着,摔到了院子里的那个人应该是没咋的,不是还能跑呢嘛!这样一来,荆继富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咋的的啦!可这么干挺着也不是个事儿呀!这得挺到啥时是个头儿啊?白果皱着眉头,想了想,遂悄声说道:
“你们都先在这儿守着,咱到后边儿去看一看,别那帮子犊子从后边儿蹽了,咱还不知道,在这儿傻等着!”
说着话,人已经就往后园子那边儿蹽过去了!看着白果快速闪过去的身影,那几个站在一堆儿的保安队的人全都一下子怔在了那里!齐永和跟那个年青儿的明白了,为啥刚才白果已经到了咱的身边儿,咱还一点儿也不知晓哪!原来白大哥走道儿是没声儿的!齐永库和另一个年青儿的也愣住了!咱的妈呀!这咋一点儿声儿也没有哪!
白果刚刚到得那大梨树的西边儿院墙外,就听得正房那后门似乎有些个声响。白果急闪到院墙下,悄悄地扒着墙头朝里一看,正看到一条黑影从那后门开启处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