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脸色骤变，身体僵硬如石。
夏凤九唇角带着笑意，看向宫女：“你说是不是呀？”
宫女想要说什么，但是发颤的唇只是动了动，上下打颤的牙齿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怎么就这么巧呢？这么多人，你就撞到了我这边。”夏凤九带着笑意，一步一步的走向宫女。
宫女双腿僵硬的往后踉跄的退着，随着夏凤九的逼近，她的脸色愈发的难看。
“看看……想要做什么，可是要想清楚所有可能发生的结果。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被揭穿之后要怎么办吗？”夏凤九含笑不急不缓的说道。
宫女害怕的盯着夏凤九，两只眼珠紧张的都差点要瞪出来。
“你胆子这么小，看来不是经常做这种事情。你有没有想过，指使你的人，最后为了不让这个秘密泄露出去，杀人灭口吗？”夏凤九扬眉问着已经害怕得全身发抖的宫女。
“不、你……你别胡、胡说……”宫女磕磕巴巴的辩解着，只是，那颤抖的双唇，细如蚊呐的声音，恐怕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夏凤九轻笑一声，刚要说话，有人却比她更快一步。
“她说的没错。”朱千然走了进来，反手将房门关上。
见到夏凤九还在轻轻的笑着，没有一丝的情绪变化，朱千然轻叹一声：“凤九，看来你早就料到了。”
夏凤九轻笑出声，耸了耸肩：“我本来以为这里没我什么事情。”
“是没有你什么事情。”朱千然说道，“只是，我喜欢你，而你也正好适合我。我就不能随便的如了皇后的愿。”
夏凤九轻哼一声：“朱千然，你真的很看重利益。”
“世间众人有谁不看重利益？凤九，你这样要求我，是不是有点太苛刻了？”朱千然摇头无奈的说道。
“利益本没有错，但是抛弃了底线，不折手段就错了。”夏凤九看着朱千然讥笑道，“比如说，为了利益损害他人的利益，不占便宜就觉得吃亏，这种人，你觉得还叫人吗？”
朱千然被夏凤九这么说一点都不生气，只是摇头：“凤九，你若是也有我这样的经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不是人人都可以单纯的，经过了太多的事情熏染，怎么可能善良，到时必定会……”朱千然的感叹还没有说完，夏凤九就笑了，笑得朱千然莫名其妙，最后不得不问了一句，“你笑什么？”
“我就是笑呀，谁告诉你善良是这样的？善良就是单纯？你可真是可笑。”夏凤九毫不客气的奚落着朱千然，“单纯的人，为了他所谓的单纯更会伤害其他人。这个话题太深奥了，不想跟你浪费口舌。我只是要告诉你，善良不是一种本性，而是一种选择。”
“是善是恶，全靠自己的选择。一把刀可以救人又可以杀人，大夫可以悬壶济世也可以草菅人命。”夏凤九冷冷的瞅着朱千然，“你给自己找这么多借口有用吗？真是可笑！”
“凤九，想不到我在你心里就是这副模样？如此不堪？”朱千然皱眉凝视着夏凤九，似乎是极度的失望与痛心。
夏凤九笑了：“朱千然，如果说，我是个小孩子，或者是单蠢到没有脑子不会分析的话，也许我真的不会看穿你。彬彬有礼与世无争，地位又高，多好的一个男人，可惜……”
“一个人的本质是掩饰不了的。”夏凤九瞟了一眼旁边早就吓傻的宫女，“就跟她一样，注定了成为灭口的对象。”
宫女一听夏凤九的话，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来，满脸的震惊。
“凤九，你不是说善良是选择的吗？她要被灭口了，你不选择善良一下吗？”朱千然问道。
夏凤九好笑的瞅着朱千然：“要不说你这个人可笑呢。你指使她，她成了你的帮凶陷害我，然后我再来救想要伤害我的人？”
“抱歉，你说的这个不是善良，这个是助纣为虐。”夏凤九笑道，“我可不是圣母，任何错误都会原谅。用伟大的情怀去原谅敌人，感化对方……那个是神做的事情，我就一普通人。对我好的，我加倍感恩，反之亦然。”
朱千然听不懂圣母是什么意思，但是，夏凤九说的话，他大致都是明白了。
“看来，凤九，你也就是嘴上说的漂亮。”朱千然轻哼一声。
“嗯，我理解你。”夏凤九微微的点头，并没有如朱千然想象的那样暴怒，反倒是平静的说道，“你不过就是身处一堆烂泥之中，总是想把别人也全都拽进去，然后，你就高兴了。因为周围的人都跟你一样了，你心里就舒服了。”
“不过，很可惜呢。烂泥就是烂泥，你的肮脏弄不到我身上。”夏凤九如常的轻松笑道，“放心，你爱怎么说怎么想都是你的事情，跟我没有半点关系。随意。”
“难不成我还会去计较一个苍蝇的乱嗡嗡？”夏凤九的话真的是让朱千然变了脸色。
“既然凤九不想救她，那么她也只能去死了。”朱千然阴沉着嗓音说道。
“别这么推卸责任好不好？”夏凤九好笑的说道，“明明就是一开始你胁迫或者是利诱她，然后你要杀她灭口，最后干什么还要推到我这个受害人的身上？无耻的见过，无耻成你这样的……嗯，我算是见到活的了。”
“凤九不想让你活，那我也没有办法。”朱千然对着宫女阴冷的说道。
宫女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哭求着：“求求您，郡主，救救我、救救我吧……”
夏凤九慢慢的坐到了椅子上，冷眼看着宫女，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要是死了，朱千然也不会对付我了，我就不会死了。所以你去死吧，好吗？”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宫女惨白着脸，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吓得，全身发颤的质问道。
“就是呀，你知道不合理呀？那你凭什么觉得我就应该牺牲自己来救你呢？而且还是你先害了我的前提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