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翠一听立马尖叫起来:“前辈饶命,我的血脉若被激活将必死无疑。”
“咦……”那声音似有些诧异,又道:“你这丫头原来方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根本早就知道血脉激活一事。”
“不错,我自小便知此事,我他娘的来到这世上本就是个错误,为此我爹躲着不再见我,我娘也深受打击不愿养我。前辈何苦难为我这苦命人……呜呜……”马小翠说着竟哭了起来。
“哈哈……到了此刻还敢开口骂人,丫头,你很对我的脾气。”那人笑道。
“既如此便放我走吧!”马小翠抽泣道。
“霸族与朱雀那几个老怪物都说你不可以么?”那人问道。
“想来是不可以的,小时我娘曾带我回碧连天,后来她哭着将我送回霸王村,还说是她害了我。我大哥最是疼我,有回以为我睡着了,嘴里不停念叨什么,后来大了些才知道他是为我无法激活血脉而在惋惜。”马小翠答道。
那人沉吟片刻说道:“我们这些人最是看中血脉精纯,你的确是不该存活于世上,不过……既然在你身上已经铸成大错,不妨继续错下去……”
“你这老家伙听不懂人话么?”马小翠止了哭泣破口骂道,“我知道自己是个怪物所以离开族群嫁了人,我现在有家有儿子,我儿即将娶妻成亲,你明知不可为还要继续错下去,害我见不到我孙子,我若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哈哈,此事当真有趣,等会你身上会发生何事,我真有些迫不及待想瞧瞧了。快些住口随我来吧!”
马小翠待要再骂,忽觉得浑身绵软,连张口都不能了。听得耳旁风声呼呼,转眼眼前又是一亮,猜想应是又回到了那间房里,因为头虽不能动却看到了房梁。那女童不知何时也跟了进来,坐在梁上晃着双腿笑嘻嘻望着她。
“怎又将人带回来了?”耳边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
“你我千百年来枯守此处离开不得,难得见到人来,岂能轻易放走?”那人回道。
“那你想如何?”另一人问道。
“为她将血脉激活。”
“她承受不住的。”
“死便死吧!又不是我族之人,你难道不想瞧瞧一人四脉会发生什么状况?”
“除了雪崩而死还能怎样?”
“血脉混杂神兽定然弱小,她能承受得住也并非不可能。”
“简直胡闹,若那样即便她活的下来也是个废物。”
“此事起因不在你我,说不准是青龙朱雀两族故意叫她来的,暂且在她身上试上一试,否则我这心里难受得紧,如何?”
“嗯……闲着也是无事做,就听你的瞧瞧她会变成一个怎样的小怪物。”
马小翠口不能言听着二人对话简直欲哭无泪,万没料到出来一回事情没做完反将命给丢了,关键还丢在了一个暗无天日住处,将来儿孙给自己上坟都找不到的地方。
见那女童仍在望着自己,眼中随即透出哀求之意,望她能张口为自己求求情。岂料女童指着她笑道:“快些为她施法,瞧她眼神好像已经急不可待了。”
马小翠听罢气的要吐血,心里大骂不止。
午后的两家庄。
段飞燕坐在外间房中,眼睛盯着门外也不言语,似在考虑什么。
“她声称是送南天回来,儿子未见她也失去踪影,你不觉得十分可疑么?”内间传来舞佳尚的声音。
段飞燕闻言收回目光,轻声道:“虽二十年未见,可我仍然相信她不会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情。”
“你这种信任实在可笑,人都是会变的,你如何保证她此番进庄只为送我儿归来,你莫忘记她与莫绝伦的关系。再有,南天至今没有消息,谁能相信证她进庄时我儿就在车上?”舞佳尚又道。
“的确事显蹊跷……我们与晓风残月庄的不合由来已久,可近来两家并无明显干戈,要帮莫绝伦她早就帮了,此时出面显然不合常理,除非还有其他事情惊动了她。她久居县城,我猜想定然是那里发生了什么使她以为和我们有关的事情……”段飞燕言语间透着疑惑。
“能有何事?”
“你莫告诉我不晓得自己女儿连带夫家满门被杀一事?”
“这……”舞佳尚稍一沉音,道:“我的确知道。”
“那为何从未见你为此事伤心难过?”段飞燕又问。
“她毕竟不是你所生,再者你正为南天失踪倍感焦虑,我不忍心叫你再添心事,只好自己闷在心里。”
“那我倒要谢谢你了。还有一桩便是关于黄饮马的,他自劫镖车又被人救走……”
“此事我也知晓。”未等段飞燕说完舞佳尚抢道。
“可与你有关?”
“此话从何说起?当年我救了他一命之后,虽然时常有来往,可我从未要他做过什么违律犯科之事。想来是他自己一时糊涂犯下这等大错……等等……难道花姐将此事怀疑到我的头上所以前来探查?”
“她莫名来此定然事出有因。”
“可她并非衙门中人,岂能插手这等事情?”
“这可能说的很,年青时她便是个喜欢惹事的,谁的事情她都要管上一管。”
“我为人怎样你最清楚,此事绝对与我无关。”
“今早金玉对我说,银玉数日前进城竟见到了狼头领的金太郎,还说人变得疯疯癫癫被人拿铁链锁了。”段飞燕自顾说道。
“呵呵……是么?那人十几年无踪无影,怎么突然又出现了?”舞佳尚笑问道。
段飞燕站起身子往门口走去,随口道:“详情我也不知。”
舞佳尚听到她的脚步声,深深叹气道:“你我夫妻二十年,我总感觉有层障碍横在你我中间,我甚至怀疑你根本就不信我。”
段飞燕听罢脚步一顿,说道:“这话本是我想说的。”
“我对天起誓,从来未曾怀疑过你所说的每句话。”舞佳尚忙道。
段飞燕笑了起来,道:“这话恐怕连你自己都不信吧?”
“我何曾对你说过谎话?”舞佳尚说道,说完听得脚步声已在门外,分明段飞燕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
段飞燕刚在院中站定,见金玉银玉二人自院外走了进来,忙问道:“如何?”
金玉回道:“找不到花小姐,公子也没有踪影。”
段飞燕又指着西侧那间房问道:“可有人见到昨夜在此借宿的年青人?”
“昨夜巡夜的说到见过一个人影往庄外去了,只是那人奔行极快未瞧见长相。”银玉回道。
段飞燕一听如此,眉头紧紧蹙成一团,半晌忽道:“你二人再细想想,她还能到何处去?”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均都垂下眼帘答不上话来。
一阵微风拂过,院中多出个人来,三人一瞧正是马小翠。
“姐,你去了何处?真叫我好是着急?”段飞燕迎上去问道。
马小翠似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懒洋洋答道:“我这么大活人还能丢了不成?只是出去走走。”
“姐姐对此处不熟,若想走走我可以陪着。”段飞燕道。
“那好,现在便陪我出去吧?”马小翠道。
段飞燕听得一愣,问道:“姐姐还要出去?”
“不错。”马小翠点头道。
“这般时辰姐姐恐早饭午饭都还未曾用过吧?”
马小翠摆摆手道:“我他娘的已经被气饱了。”
“是哪个得罪花小姐?我去为您出气。”金玉忙道。
“说了恐你也不敢去。”马小翠嘿嘿笑道。
段飞燕三人听了此话俱都感到诧异,莫非庄中还有她们招惹不起的人?
这时院外跑进几个人来,瞧上去神情异常慌张,进来便喊:“不好了,马厩那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