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病危通知
“不想被我看不起,就要拿出点让我看得起你的成绩。”
“别再这里一副要教训我的样子,再怎么样你也是拿着我家的工资。”苏念成吃了一口蛋糕,心里甜滋滋的。
“以后补习的时候不许吃零食,这样会影响你学习的效果,会分散你的注意力。”席幕城把放在苏念成身边的蛋糕放到另一边。
“你管我,我就要吃,这是我的房间。”说完,苏念成就要去抢那边的蛋糕,却被席幕城伸手拦住。
“这是我补习期间的要求,我说了,一切都要按照我的要求做。”
“你怎么这么讨厌。”苏念成把手握成小拳头,胡乱地打在席幕城的身上,力道显然不轻。
“你发什么疯,别给我动手动脚的。”两只手抓住苏念成捶打的小手,把她按在沙发上。
“你干什么啊,想非礼我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强奸未成年了。”见自己打不过席幕城,苏念成干脆扯开嗓子大喊大叫,吵的席幕城有些受不了。
“谁看得起你这平板身材,我对未成年不感兴趣。”说完放开手,不再碰她。
“以后补习不许吃零食,随便你什么时候吃都行,就那个时间段不行。”
“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连我爸的话都不听。”苏念成坐起来,看着帅气的席幕城心里恨得牙痒痒。
“我不是你爸,会无条件的纵容你,也不是其他人会对你百依百顺。”刚说完,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才站起身走出去接通电话:“喂,林医生,怎么了?”
那头传来急迫地声音:“席先生,你妈妈的病情恶化了,现在已经送到急救室了,你赶紧过来。”说完便挂了电话。
“今天就先这样,我先走了。”还没等苏念成再说什么,就走出了房间。
“喂,你也太不负责了,还没有一个小时就走了,你赶去投胎啊。”当然后面的话席幕城一句都没有听到。
席幕城像一阵风一样急步跑下楼,心里害怕季母有什么闪失。在他很小的时候,父亲便和母亲离了婚,而他那时候还小,并不知道父母离婚的原因。母亲独自一人抚养他长大,工作十分辛苦才落了一身的病。
直到他长大一些询问母亲才知道,原来是父亲在外有了别的女人才抛妻弃子。他对父亲的印象并不深刻,因为他很少回家,即使有时候回来也是停留片刻就匆匆离去,只有记忆里那几次短暂的对话。
“爸爸,你刚回家就又要走吗?”小小的席幕城拉住即将要出门的席锦南,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席锦南蹲下身子,抚摸着他的头,温和地开口:“是啊,爸爸要挣钱养家,不然怎么给你买糖吃啊。”
“我不喜欢吃糖,那爸爸是不是就不会忙得没有时间陪我和妈妈了?”
席锦南微微错愕,随极开口:“你在家要好好听妈妈的话,爸爸有时间就回来看你们。”
“那是什么时候啊?”
“不会太久的。”说完席锦南站起身出了家门,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只留下落寞的席幕城呆呆的在原地。
可是从那次之后席锦南再也没有回来过,没过多久父母便离了婚。到现在他连席锦南长什么样子都忘的一干二净,想到这里席幕城冷冷地抿了下唇。
母亲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如果她有什么意外,那就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心情不禁更加难过。
匆匆赶到急救室,季母已经在里面抢救了半个小时。夜色渐渐拉上帷幕,城市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只有医院走廊里安安静静,冰冷异常。
尽管席幕城内心焦急不已,可脸上依旧是平静神色。从小就养成的性格让他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会自乱阵脚。因为从小他就知道干着急并没有用,只有冷静下来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急救室的门被缓缓打开,林医生揭开口罩,长呼了一口气:“席先生,你母亲的病情暂时稳定下来了,但那也只是暂时的。”
席幕城站起身,那颗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听到林医生的话心又紧了几分。“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把我母亲的病治好?”
林医生顿了几秒,有些迟疑地开口:“现在国内并没有这种技术,除非你到国外医治,但是那个手术也有一定的风险。”
“那现在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依你母亲现在的情况来看,随时都会发病,我们只有加大药量来减轻你母亲的痛苦,目前我只有想办法让你母亲多活些时日。”林医生叹了一口气,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只是你前段时间交的治疗费没剩多少了,你尽快去交费吧。”说完林医生转身离去,还揉了揉疲惫的眉心。
席幕城微微皱起眉头,脸上神色凝重,现在他身上根本没什么钱。一直以来他都是一边读书一边打工赚钱,几乎都没什么休息时间,才勉强支付母亲的医疗费。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毕业找工作的事情,都没有什么收入。
突然想起这几天在苏家做补习老师的费用不低,只是才补习几天就结算难免有些不好开口,可是现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也顾不了那么多。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翻出苏衍的电话,停了几秒才按下通话键。
“喂,席老师有什么事吗?”那头传来苏衍略微低沉的声音。
“苏先生,我想提前预支工资。”
“你想要多少我马上转给你,只是我有一个要求。”苏衍靠在椅子上一脸的疲惫,头有些昏昏沉沉的。
席幕城靠在冰冷的墙面上,不紧不慢地开口:“什么要求?”
“第一你必须让我女儿考上大学,第二来我公司上班。”
“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下个月我就去面试。”
“不用面试,直接来工作,别让我失望。”
挂断电话,在走廊里待了几分钟才回病房看望母亲。季母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那被疾病折磨得瘦弱不堪的身体,仿佛一阵风都能被吹倒。
瘦削的脸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眼窝深陷,浓重的黑眼圈都是一副病态样子,让席幕城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
一夜不眠,天蒙蒙亮的时候季母咳嗽几声从睡梦中醒来,干涸的唇瓣虚弱地喊出一句:“幕城。”
“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帮你叫医生过来看看。”席幕城端起床头的水杯扶季母喝下,又帮她掖了掖被角,“你饿了没有,我去给你买早饭。”
季母欣慰地笑了笑,从小到大席幕城就格外懂事,从没给她添过任何麻烦,还特别优秀。她的婚姻并不美满,可是唯一骄傲的就是有这么一个儿子,让她时时感受到无限的温暖。
“幕城,陪妈多说会儿话,我不饿,你也别去忙。”
“好。”席幕城又在床边坐下,把季母放在外面的手放回被窝。
“妈希望你早点成家,有一个可以照顾你的人,我的身体现在越来越不好了,妈不想你孤零零的一个人。”
“妈,这事急不得,你放心如果遇到合适的我会好好考虑的。”
“我知道你现在没有这份心思,不过你早点结婚也圆了我一个心愿。”
席幕城有些不高兴,责备道:“妈,别说这种话。”
“好,妈不说,妈只希望你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太阳露出半边脑袋,太阳的余辉照射进冷清的病房蒙上一层温馨的色调,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季母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纸条,可能保存的时间过久,纸张的页面微微泛黄。
“这是你父亲当年走时留下的。”季母把纸条拿给席幕城,他迟疑片刻才接过。
打开纸条,里面只有一句话和一个电话号码。
“以后遇到困难就打这个电话,我会随时帮助你们。”
“这辈子我有一个失败的婚姻,让你从小就无法拥有一个幸福的家。不过妈从来不后悔嫁给你爸爸,即使他从来没有爱过我。”季母说话的声音透出无限哀怨,可眼里坚定的眼神仍是炽热的。
“不值得爱的人又何必倾心去爱,最后只会让自己遍体鳞伤。”
“爱一个人没有值不值得,在你爱上他的时候就注定这辈子不会再爱别人。”季母拉着席幕城的手,略带恳求地望着他:“妈想在临终前再见他一面。”
席幕城攥紧手里的纸条,有些艰难地开口:“我会联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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