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郎情急的抓起殇儿的手,根本没注意到殇的表情。希望,失望,绝望,短短的一瞬间,殇的脸在快速的转变的。
“云郎?是你吗?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不!我是在做梦对吧,我还在行宫。”殇的声音嘶哑,有些有气无力,显然她还没有完全的清楚自己的状况。
“殇儿,不,这不是梦,我在你身边。不用害怕了,再也不会有人能够伤害你了,那些该死的人都死了,他们为折磨你已经付出代价了。”云郎还是没有意识到他忘记了什么,只是说道那些折磨殇儿的人的时候,阴狠的表情说出了他心里的愤恨。还没见过云郎这样的表情,看来真是恨到了极点。
“我真的不是在梦里,真的不是吗?”殇儿又一次的确认了一次。
“殇儿,你清楚了,真的不是。你是不是还不舒服?”云郎一着急也顾不得其他,“苍叔,苍叔,你快来!快来看看殇儿……”这一嗓子,再加上内力,出去的声音可想而知,不过他还是考虑到了殇儿还没完全康复,控制内力将声音传到了屋外才扩散。就算是这样,在屋子里听的那声音也吓人。
也真是管用,用说时迟那时快这话来说一点都不夸张,声还没落,人已经到了。苍叔看起来像是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事?殇儿又怎么了?”看的出来苍叔情急之下用了轻功,一下子不好借力身体有些不稳。
“殇儿像是醒了,又好像没醒。你快看看,是不是又有其他的问题了?”关心则乱,云郎的话有些颠三倒四。
“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苍叔刚稳住身体,还来不及查看殇,倒是被云郎的话弄得有点不明所以。
“醒了,醒了。就是、就是她老说自己在梦里?你快查查看,殇儿是不是睡的时间太长了,分不清楚到底是在梦里还是醒着了!”云郎平静了一下说出自己的疑惑。
“醒了就好,你这一嗓子狮子吼,老夫没让殇丫头给累死,倒是差点让你吓死。你先放开殇丫头,我好把脉。”苍叔大喘一口气,这小子真是不知道尊老了,这殇丫头要再有个好歹自己这把老骨头恐怕也命不久矣。
想归想,还是麻利的切脉。也真是奇怪了,为什么每次见到殇儿的时候都是她的生死边缘,并且每一次为了救她都要耗尽心血,和阎王爷抢人,幸好这丫头命大。这次看来是无碍了,苍叔笑容越来越大!
“好了,没有什么大碍了,修养几日就可痊愈了。”苍叔说出一句让云郎把心放在肚子里的话。“至于殇丫头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在梦里,你可要自己来问她了。我这把老骨头可撑不住了。”苍叔说着就往屋外走了,“哦,对了,这几日如果没有什么大事,不要来打扰我。”云郎还没太反应过来,苍叔已经消失在门外了。
殇紧闭的眼睛,没有再睁开。她不是不想看,是害怕看。苍叔的话她已经听的很清楚了,不用再问这已经不是在梦里了,孩子,孩子是真的没有了。早知道这样,殇是无论如何也不要醒过来。现在要怎么办?殇的心乱了。
“殇儿,殇儿。我知道你醒了,睁开眼睛吧,我不想再看到闭着眼睛的你。再也不要,再也不要……”最后这几个字,云郎已经是在自语了,或许是说给自己听的吧。
云郎的声音好似很痛苦,很自责。饶是这样,殇还是不愿意睁开眼,只是眼角的泪开始肆无忌惮的飚下,控制不了。孩子没有了,希望也就没有了。那么她和炎漠唯一的联系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还要活着吗?活着又为了什么?母亲的仇人是她还没来得及出世孩子的父亲,是自己心软,是自己没用报不了仇。原本打算就这样过一生了,带着他们这唯一的联系,永远的离开他,隐姓埋名活着。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殇丧失了她赖以存在的唯一,放弃吧……殇心底里劝慰自己。
“殇儿,你听我说。不要难过……”云郎被殇儿的眼泪吓到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想要解释,可是心乱如麻又不知道如何说起。
云郎紧紧的抓着殇的手,发颤的手指努力的想要平静。尽管他已经尽力了,可是他还是不能原谅自己,为孩子夭折背上了沉甸甸的责任。因为他懂殇儿的痛,懂孩子对殇的重要性。
“殇,你要听我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你还有我,还有我!”云郎试图去说些什么,“孩子是个意外,我救起你的时候,你就昏迷了。无论我怎么努力,你就是不肯睁开眼睛。苍叔说,要拿掉孩子,否则一尸两命。我自私,我不想失去你,所以……”一段话算是交代了孩子没有的原因,里面太多的东西。云郎的自责表露无疑,还有从心底的那份无奈。看来当时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想要保住殇儿只能这么选择。
此时殇恨极了,恨那些打昏她的人,恨那些折磨她的人,更恨她自己没用。不肯醒来,逼着云郎为自己做了决定。恨人,恨事,恨天,一时间殇情断心迷。丢掉了自己,丢掉了过往……睡着了。
云郎看着殇儿痛苦的表情,无所适从。却猛然间想起苍叔的话,如果她要是为了孩子太过伤心,就点她的睡穴以免身体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