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宰相只能说出这两个字,激动情绪之下双手替上了布偶,不用多说都已明了。炎漠强压住心底的不安,伸手去接那个布偶。殇还是难过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人相信她。尽管这一切都是她一手炮制。
布偶上是泛白的手筋,微微还有些颤抖。龙颜大怒,大殿里的人同时闪过这样的念头,云朗倒是有点理解炎漠。身为一个男人,他付出了他能付出的,并且是全身心的付出,得到的却是妻子的诅咒,怎一个怒字了得?
更多的可能是失望,颤抖是控制不住心里的害怕吧。炎漠彻底的沉默,他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是怕开了口就会后悔。
“皇上,您还是犹豫什么?如此蛇蝎夫人,您还是留恋吗?”贵妃抓住机会出去心头大患。其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和贵妃如同一辙表情都表明了他们心里的想法。
殇仍旧没有说话,仿佛这一切都和她无关。她只是一个旁观者,而不是一个参与者。炎漠的眼里褪尽了帝王的严肃和威严,露出的是一个受伤男人无可掩饰的伤痛。哀伤盛满了他整个的眸子,连身躯都显得好无助。他什么都没有了,连他最爱的人都要离开他了,帝王就要孤独终老,帝王就要无情无义?炎漠的心底在控诉着老天的不公,天之骄子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逃不过老天的安排。
“发配行宫!”炎漠说完这四个字的时候,全身都已经无力。心里耗尽再没法去支持,
“皇上,那其他人了,东宫侍女理应一同受罪。”贵妃痛恨小玉的背叛,有机会一解心头之恨,她又怎么会放过。
殇盈盈拜了下来,她终于肯说话了。
“皇上,所有个罪责请让我一个人承担。我的侍女们都是无辜的,我从未求过皇上,就当是我求您,放过他们吧。”殇只是担心他人,对于自己不仅连反驳的话都没有,还承担了所有的责任,是傻了,还是疯了?
炎漠的心一霎那冷却了,她连辩解都不愿意。也许真的要放手了,她不能原谅他的过错,纵使他已经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还是不能挽回,那么如果这是她想要的,也许成全她是他唯一能做的。
“此事由皇后一人承担,后果也由皇后一人承担,与他人无关。皇后发配行宫后,不得有人再对此事追究,议论,违者斩。”阴沉的声音响彻皇城,悠悠众口也抵不过一纸圣旨。
炎漠没有再去看殇一眼,脑袋里定格在殇最后的回眸。她笑了,笑的如此的灿烂。她的笑灼伤了他的身心,离开他真的让她能够正正的开心!罢了,注定不会有情,偏偏逆道而行,留下的只会是满心的伤痛。
殇要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一个进来行宫的女人还会出的来吗?殇不成后悔,回眸感谢他替自己保全了小玉。也想最后看看他脸,哪怕就是有些许的情意,或许她会后悔,或许她会留下。
只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假设,殇,还是离开了。
一个被遗弃的女人,一个犯了罪的女人。她再不是皇上宠爱的皇后,再不是宰相府的千金。人情世故往往就是这么的残酷,殇明白的看到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一文不值的可怜女人之后,就不再计较这些侍卫们如何待她。亦不再同情以往他们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奴性同化了,奴在他们的心底生了跟,发了芽。就是暂时的砍掉,可是只要有一滴水它们就会死而复生。
不幸的是,他们只是在殇最落魄的时候复生了。殇也只能做他们的验证品,端茶倒水也就算了,还不给她饭吃。如果就是一个人也就好说了,少吃就少吃吧,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能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