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下雪了,娘娘您还是在屋里吧,要不皇上来了,又该责怪奴婢没有伺候好您了。”小玉紧张的为殇又添上了一件披风。
“你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我只不过是在屋外走走罢了。不会怎么样的,这怕是今年冬天最后一场雪了,你也不要辜负了这雪,陪我一起散散步。”殇执意拉着小玉走出殿外。
小玉只得无奈的跟上,这皇城里那个不羡慕自己跟了一位好主子。不说皇上宠爱万千,就是性子也是极好的。可就是脾气扭,她说准的事,谁也别想改。就拿淑妃上次装病来说,城里城外的人都说淑妃是身子弱,可就她家的主子一口咬定淑妃是夸大其辞。惹的皇上很是不满,可也拿她没辙。说来也神,没过几天皇上对皇后不仅没有责罚,而且疼爱更甚,底下人的传言皇后用了妖术陷害了淑妃。小玉可不信,娘娘聪慧胜过一般人定是找到了让皇上相信淑妃演戏的证据,才使的皇上连着数月夜宿东宫。就连大臣们的劝阻也无济于事。
贵妃和淑妃只能向皇后请安的时候,也得以见到皇上一面。说她们不嫉妒那是假的,只是一切手段用到殇的身上,总是雷声大雨点小。贵妃恨的牙痒痒,淑妃愁的泪涟涟。皇上不过是应付性的去安慰一下。后宫的积怨也就越来越多了。
殿外漫天的白色装饰了整个殿堂,粉妆玉砌景色淹没了一切喧嚣和尘埃。殇置身于其中渐渐感觉世间所有一切都远离而去。
“小玉,去拿一把琴来。”小玉踏着积雪而去,殇将自己放逐在白色的世界里,思绪随风飘荡,眼底眉尖笼着淡淡轻愁。这帝王之爱,自己又能拥有多久?
悦耳的琴音在指下宣泄,偶吹过的寒风卷起雪花无数。缠绵、如泣。忧伤饶是风华绝代,也有容颜殉尽的一天。
多情总被无情误,愿得一人心,白首相携老。
琴音嘎止,琴弦承受不住殇太多的情绪。唯有余音在空中围绕不止,深深落寞和茫然填满了殇漆黑的眼眸。
“殇儿,你太激动了?”炎漠不忍心看到她眼底的落寞,自己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甚至为了她甘冒天下之大不韪,都抹不去她心底的阴影?
殇不愿回头,炎漠给他的太多,多的让她想要逃避。幸福的瞬间,她连报仇的心都开始动摇。这份爱太重,太危险,自己可以对于后宫的传言,中伤视而不见。皇上是九五之尊,一次两次他可以相信,可是再怎么样?他爱自己的心只是一个平凡男人,当愤怒撕毁他的理智的时候,也逃情断。对于炎漠的爱,让殇时时充满了不确定感,他的宠爱加重了她的不安。
炎漠,紧走几步轻轻的把殇拥在怀里。如果可以,他愿意为她承受一切,只为换为她的那一抹笑。相处的日子越久,殇笑的日子就越少。炎漠以为是自己的爱不够专一,除了国家大事之外的心思全部花在了她的身上,却难懂她半分。
不甘心,一生的挚爱的就在身边。放弃了那么多换来的只是她的强颜欢笑?他不是皇上,不是主宰天下人的真命天子,只是一个需要爱,想要爱的普通男人,难道老天吝啬到这种地步,亲情友情,它已经夺去。只剩一个爱情,穷极一生追求。炎漠的手臂紧了紧,不放手,不会放手。
“咳咳,皇上。天凉。”这个男人的霸道和专注,殇又何尝不了解。可是他要的太多,纵是帝王之身,也难抗天命。他又属于自己的责任和义务,爱他却不能拥有他,殇要不起这样的感情。
“该死,身子不舒服?没有叫御医吗?小玉,小玉……”炎漠急躁的声音回荡在东宫的各个角落,把起殇疾步进屋。
“皇上!”
“又忘了,我说过我是你的冰阳,不是炎漠。”炎漠孩子气的纠正。
“好,好。冰阳,你先放我下来,我没有那么娇弱。不过是贪恋这雪久了,不用劳师动众,御医就更不用了。”殇试图让炎漠安静下来,她不想多生事端,外面的传言已经够多了。
“小玉,去请御医。”吩咐完小玉,才将殇安置在床上,所有的被褥统统压在了她的身上,“我还是不放心,还是让御医看看为好。进宫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瘦,怎么让我相信你。”
“臣……臣……参见,参见……”御医火急火燎,气息明显不足。
“好了,免礼吧。赶紧给朕看看皇后这是怎么了?可是要仔细检查。”语气加重,危险的味道让御医的身子颤抖不已。
“请娘娘把胳膊给臣,好让微臣为娘娘诊治。”御医稳住心里的恐慌。
一刻,两刻……御医的汗珠不停息的掉了下来,炎漠的眼神早就不耐烦,要不是殇一直拉着他的手,安抚他的情绪,恐怕御医的人头早已落地。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是有喜了。”御医的话震惊了两个人,炎漠都忘记了责问他为什么诊治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