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虽然不想在新婚第二天就惨遭将罪,可也无计可施。时辰早已经过了,要如何交待?目光转望贵妃,计上心头。趋步上前,轻拍贵妃的肩膀,动作里是说不尽的安慰。
贵妃迎上殇,眼神被疑惑取代。
“你我同为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拴着我。眼下我有个注意,可保你我都能过此难关,你意下如何?”
“说来听听!”司马当成活马医,贵妃询问道。
“就说我凤冠上的珠子不见了,你是向我请安的,碰巧遇到这事,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殇莞尔一笑,那抹笑里怎么都多了几分捉弄的意味。
“你会这么好心?这么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贵妃还是不能完全的相信殇。
“信不信由你,如果你有更好的方法脱身,我不建议你用上一用,不过提醒你一下,算算时辰皇上应该下朝了,没有意外的的话,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你就会看到他。”殇饶有兴趣的注视着贵妃,猎物就要上钩了,这种兴奋还真不是一般的感觉。
贵妃的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紧握的拳头舒展开来,“好吧,姑且就信你一回,如果你耍什么花招的话,我绝对不会发放过你。”权衡利弊,她还是答应了殇,威胁的狠话少了几分气势,多了阵阵无奈。她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从开始就算准,贵妃一定会答应,殇才会大放厥词。短暂的时间内殇的提议无疑是最好的建议。
她们刚刚商议完毕,殿外就传来人声。而且是很多人的,用脚指头都想得到,应该是皇上到了,大概还有其他一些重要大臣。贵妃看上去忐忑不安,再看殇则从嘲弄完全转变成了焦急,慌乱,甚至眼眸里还有一层雾气。演戏,她是高手。
“皇后还不出来见驾?”皇帝的骄傲不允许他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早上不见百官就已经是大不敬,怎能再纵容她不亲自迎驾。
大概皇上的极限到头了,他声音里听不出一丝丝感情。殇耸了耸肩,莫名中仿佛危险一步一步向前逼近。
大殿外站了一排的人,站在前面的必定是皇上,只是留给殇的一个背影,“这是不是告诉我,他真的很生气,差不多到了愤怒的境界。”殇低声的自语,趁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略显激动的心情。
“臣妾给皇上请安。”殇语气平稳,态度不恭不卑,恰到好处。
“这就是我们的新后?相貌平平,真不知皇上为什么会择她为后?”“人家贵为宰相的千金,就算无貌无才,也一样可以为后。”“此女子虽然相貌不是很出众,但眼里透着灵气,第一次面对百官还能面不改色,日后定会母仪天下。”议论声,殇一出现的时候就没有停止。
“都给朕闭嘴。”炎漠语气里充满了愤怒之意,他的女人是怎么一个样子,他心里有数,还轮不到一般外人说三道四,哪怕这些人是效忠他的臣子,也绝对不行。
霎时,鸦雀无声。现在掉一根针的话,应该能找到的吧,殇的脑袋里一副众人寻针图出现,还真是有些可笑。殇嘴角的笑意加深。倒是那些大臣们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女子还能笑的出来,她是真的很有胆识,还是故意演给大家看。
“朕亲爱的皇后,你的脸色可比五月的天了,朕是否有幸知道原因?”炎漠已经在殇神游的时候转过身来,面孔因愤怒扭曲掉了。
殇,总算回神了,刚才的戏算是白演了。在她没有要如何回答炎漠的时候,干一些自己早就想干的事情吧。径直走到炎漠的身边,一双干净的小手,慢慢的抚平他深锁的眉头。接着退后,“臣妾只是在想,一根针的问题。”像什么都发生过,殇回应炎漠。
其他的人简直是呆了,炎漠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那个一个人,敢不经过他的允许靠近他,还去触摸他的身体,而殇还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她对于他来说应该是特殊的。人群中的炎浩和云朗抹掉手心里冷汗,总算有惊无险。
炎漠的眼角微露出少许笑意,他听懂了她的幽默。殇对于炎漠的长相不是很满意,没有梦中的漂亮,只是比炎浩的棱角柔和了一些,多了属于帝王的阴冷。可能多一点笑容的话,他也算是个美男子,殇终于知道那天的确是个梦。梦也往往是美丽的,那么衣服,应该是炎浩的吧,除了皇室一族的兄弟,谁还敢谁还配龙饰。
炎漠一直知道他娶的女子不是可以想象到的,只是对于这次突然袭击有点适应不了,脸色也渐渐缓和下来。“皇后看过瘾的话,能给朕,给百官们说说新后为什么不朝见百官吗?”
潮红瞬间布满殇的脸,实在看的够久。“臣妾知罪,请皇上降罪。”先下手为强,让皇上无法开口再治罪。“臣妾一早起来就准备去和皇上朝见百官,可是左等右等不见一个宫女。好不容易看到有人来了,才看清是贵妃娘娘。贵妃娘娘看臣妾还没有换装,吩咐她的婢女拿衣服,她帮助臣妾整理凤冠喜服。确发现凤冠上最大的一颗珠子不见了。只因那颗珠子是母亲的遗物,臣妾的母亲留给臣妾唯一的一件礼物,所以急切找回,谁知还没找到,皇上您就来了。还请皇上不要责怪贵妃娘娘,她也是一番好意。”
几句话把自己的责任推脱的一干二净,贵妃则是罪上加罪,昨儿的宫女被赶的一个不剩,凤冠的珠子离奇失踪。殇反而成了最无辜的人。
贵妃一时目瞪口呆,她的办法确实是个好主意,只是这是相对于她来说的。这下被殇抢先一步,恐怕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其实也不能怪殇,她是自食恶果,殇只是以其人之身,还之其人道。
殇醒来的时,珠子已经不见。贵妃的一个贴身侍女是唯一近距离接触自己的人,也许不是贵妃指使,也是她管教不严。这次就算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下次不要在人家睡的正香时候,如此大声。殇算计的滴水不漏,贵妃怀有身孕,皇上一定不会重罚,不过是小惩。奴不教主之过,希望她吃一堑长一智。殇的心还是同情她的,一切都是情之过。自己又何尝不是为情所苦。云朗的身影有些模糊,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