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是他？！”
不仅艾伦洛克震惊，展逸川也同样困惑不已。
在原游戏中，作为这个异界“载体”的伊万根本没有出现在异界之中，他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替爱德华构建起这个结合了邪教法典的精神网络，而他则化作这个世界的基石，使其得以稳定运转。
更有玩家推测过，伊万其实就是“降临女神”，他创造这个世界，而爱德华则作为代理人，负责管理这个杀人空间。
不过这个说法，结合王座与女神雕像的位置来看，使得两人的关系有点“暧昧”，所以大部分玩家并不买账。可展逸川知道，朗格和他打枪吹牛时，明确暗示过这个设定。
不管怎么说，伊万的“实体”是绝不可能出现在异界之中的。
所以现在王座上的男人，真的是伊万纳杰十金吗？
“伊万！”
艾伦洛克再次呼喊王座上的人，而那名男子并没有对他表现出任何回应，依旧平视前方，仿佛一座雕塑。
“不会是假人吧？”
格林跃跃欲试，想登上王座一探究竟。
展逸川拦下他：“让我用仪器先探测一下。”
制作人借着手中光球做掩护，闭紧双眼，抬头望向王座顶端。
伊万身上的能量束庞大得惊人，它不仅是一条单一的能量线，而是由无数条来自四面八方的能量线汇聚而成的环状物。
这是除去自己的“球形射线”外，展逸川看到的第二个特异形能量线。
这个伊万像是一个交通枢纽，众多的力量在他这里集结，又重新分散出去。若他能调动这些力量，是不是意味着他与展逸川类似，也有一个随时能吸取补给的“能量池”？
公冶师徒都用这个比喻形容过他力量的“深厚”，那么这个伊万，是否与他的性质类似呢？
“……”
见展逸川的脸上出现迟疑，艾伦意识到眼前的伊万并不简单。
“如何？”
“我们先离开礼堂，到门外去。”
展逸川带着众人小心翼翼地退到礼堂外，心情复杂地将礼堂大门掩上。
“参考调查资料，我们来到这里时，应该会遇到正在请求女神降临的爱德华。但他不在此处，取而代之的却是他的同伙伊万。”
为了不与主角的“世界观冲突”，展逸川继续道：“但在我们的记录里，伊万早就死了……”
“……”
艾伦与格林、格列夫交换眼神，在他们所处的“现实”世界中，伊万某种程度来说也已经“死亡”。为了入侵他的精神网络追查爱德华的信息，警局做了某些不太人道的决定。
“如今伊万出现在了爱德华的位置，而且他显然对我们视而不见。我通过仪器扫描过他的身躯，他的体内蕴含着巨大的能量，是我们从未见过的数量级，面对这样的力量……我一时也不知如何下手。”
“这个宫殿还有其他区域吗？”
“没有，这里是最核心也是最后的地带。”
展逸川在手中翻转光球，虽然改变不了空间，但他已经能侦测到异界里的所有区域，迷宫内的隐藏房间在他眼前也无所遁形。
而他检查过宫殿所有的位置，也不能找到本该在决战场所等待他们的爱德华。
“朗格那王八蛋和我吹牛的部分……他该不会真的做过设计吧……”
数年前展逸川在德国出差，某次与朗格去射击场对枪时，两人曾经聊起《异界》这款老作品。朗格无比遗憾地说，若不是当时研发时间与资金不足，他还想设计一个更加复杂的最终决战。
朗格本欲展示自己早先的设计案给展逸川看，但当天对枪又输了数环，他心情不好便把这件事情搁置下来，后来两人也逐渐遗忘了此事。
“早知道当初我就故意输给他了……”
展逸川万分后悔。
若现在的局面真是源自朗格未实现的计划，那么众人接下来将面临的最终决战，无疑是一场充满未知的战斗。
而以《异界》一贯的难度判断，想要在第一次战斗就顺利过关，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丽罗这样的“神级”玩家，也是有死亡记录的。
“艾伦，你可否带着格林和格列夫先守在门外，我们回到议事厅利用仪器对场景进行深度扫描，眼下的局面成谜，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你们守在门外，若有任何异常直接通知我们。”
“没问题，屋内有危险也及时告知，不要逞强。我们约定个时间吧，等待超过这个时限我们三人便直接进去，避免出现不可控的危机。”
“先暂定十五分钟。”
将原主角小队暂时搁在门外后，展逸川等人再次进入议事厅。
制作人把自己的猜想告诉队友，《异界》资深玩家丽罗对此事竟然也有印象：“我曾经在某个论坛看到朗格用他的‘马甲’发过一条回复，提过最终战的事，但他没说到具体设计。当时不少玩家附和，因为那段时间正好有野生的技术人员在制作改版的异界，就是那个难度全面升级的所谓‘地狱’模式。”
某天师指着面无表情端坐在王座上的伊万道：“就是说……这家伙，你们以前压根没打过？”
“不是没打过，是根本没见过。”
“……”
公冶雁来飘到伊万的跟前，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虽然看不真切，但这东西的力量很强。”
展逸川立刻将他早先开天眼看到的景象描述给公冶雁来，后者颇为震惊：“老头子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能量线，难道他是个‘中枢’？”
展逸川求教：“中枢指的是？”
“所谓‘中枢’就像个中转站，或者能量池。这家伙可以从其他的力量载体内吸取能量，并将自己吸取到的力量进行转化，再度分给其他的载体。”
这个解释不难懂，因为伊万身上的无数条能量线从画面上就很好地表达了这个概念。
若伊万变成了异界的能量中枢，那么爱德华在哪里？爱德华会不会是这个中枢的最直接受益人呢？
朗格到底会怎么设计这场最终战呢？
展逸川确认王座附近没有机关，便大胆地爬上高台，站在伊万跟前，其他人则在台下替他望风。
展逸川在他的“光球”里寻找代表伊万的小点，结果令他震惊，伊万根本不是一个小点！伊万自身便是一个“光球”，而他正在不断增值星子，编织更加复杂的网格。
“这家伙居然想同化其他的数据？”展逸川迅速检查宫殿区的线条和结点，进一步筛查后，他面上的神色越发凝重。
公冶雁来察觉不对，挥手让自家徒弟也上到王座。
公冶鹄平一脸困惑地上去，却见展逸川的神色有异——他面上有掩饰不住的恐慌和迷茫，那是在杀死威兰德后，展逸川再也没表现过的负面情绪。
“怎么回事？”某天师意识到局势不妙，一边举剑戒备，一边询问。
展逸川仍在复杂的线条中追踪目标，没有马上回答，但他的表情却暴露了他眼下的心态。
公冶鹄平下意识咽了口唾沫，他看向端坐于王座上的伊万——若不是有微弱的呼吸起伏，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尊蜡像。
“【】的！”
“啥？！”居然又从展逸川口中听到了违禁词？
公冶鹄平忙问：“到底咋了！”
展逸川咬牙切齿地说：“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病毒！”
制作人把手中的光球放大，凑到公冶鹄平跟前。某天师看到一片蓝色的线条中，有一个绿色的小光球浮动着，从它的边缘正不断探出绿色的光线，部分触及绿光的蓝色光球表面，也出现了绿色的星点。
“他造出了一个异界原本不存在的空间，并且在不断感染外界，影响正常的npc。我估计爱德华就躲在这个多出来的空间内，而多余空间内部的信息我暂时探测不到。”展逸川收起光球，“还记得当初我们在华来明地下水道偷听到的对话吗？那时候爱德华放着出现危机的华来明不管，坚持离开，想必就是因为伊万。”
“那咱们把这个伊万端了，爱德华没了中枢，必定也翻不出大浪来？”
“姑且试试，虽然我没多大信心。我连伊万的具体信息到读不出来，系统暂时不能破解这个病毒的机制……”
公冶鹄平举起桃木剑，直接朝伊万刺去！
谁知桃木剑距离伊万还有十厘米左右的距离时，便似进入了异空间般，被一阵绿光切割，剑尖凭空消失在伊万眼前。
公冶鹄平一惊，连忙撤回桃木剑，被绿光切割过的部分，赫然消失了！
“老子的剑！”
公冶雁来一把敲上自家徒弟的后脑勺：“让你冲动！”
“它跟了我十年啊！”
公冶鹄平心疼不已，抱着桃木剑的残骸哭嚎了两声。
展逸川随即举枪对准伊万的头颅射击，子弹也同样消失在绿光之中。他确定外力伤不到伊万，便决定试试黑暗带，毕竟黑暗带曾经成功隔离过那东西和自己，是自己潜意识能力觉醒“100%”时创造的被动产物。
“先把艾伦他们叫进来，已经接近一刻钟了。我可以确定宫殿内没有危险，他们没必要守在门外。”
公冶鹄平：桃桃！你死得好惨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