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一行二人走在崎岖的山路蛤蟆夯上,前面的中年道人内含着一口气,抬腿上行,身后跟着一个英俊潇洒的青少年,约么十七八岁,气喘吁吁的实在是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
“师傅,师傅休……休息…休息一会吧,实在是走不动了!这是要去哪儿啊?”
此时这个英俊少年心想,这一贯养尊处优的胖子老道,今儿个是怎么回事?怎么爬起野山道儿来,这么来劲,在观里可没见他这么活跃,要不就是瘫在榻上,要不就是蹲在蒲团上,这一道儿山路爬的,估计是把下半辈子的路都走完了!
“陆离少耍懒皮,快跟上,整天满山腰的逮兔子捉山鸡,都练了嘴皮子上了。”
“师傅……”少年委屈的看着他。
“快跟上,这不周山可是名山大川,五岳朝首可谓不周……那位大师就是住在这里。”
不甘心的屁股挪开了那大石头,就相当于美味的食物离他远去,心里嘀咕:“没听说过大师还有住这荒山野岭的……”
一边在后边跟着,一边手指着他的背比划着,心里还赌气,“全是骗人的。”
也许是,前边的老道第六感超强,觉得有人在他背后戳他的脊梁骨,就冷不丁的回头,陆离的手指正好指着他的鼻子,脸马上就冷了下来。
这位道家可是方圆几里有名的人物,在观里有一席之地,尊为长老,人称宁长老,这年龄就成为长老,以后不敢说,可是现在往前那是从来没有过得,哪个观里或是庙里,宗门里的长老不都是熬到了快坐化了才进入长老行列,这种现象陆离研究过,肯定是宗门为了节省能源分配,要是个个都是那么年轻,只要为宗门做过贡献就能成为长老,一活百八十年,还不把宗门吃垮了?!
不过这位宁长老这一身的本事可照实厉害,为了不让别的势力把他挖过去,要不那掌门也不会顶着这巨大的压力就开了绿灯。这位的脾气又是古里古怪,不与人合群成为了光杆长老,又有人送了一个绰号,宁古董!不过他叫什么,没有人知道,这个问题陆离也是旁敲侧击的问过多次,但是宁古董就是一句以不变应万变的话,‘祖上姓宁…’无语,因为这个说辞明显糊弄,问到祖上老人家在哪里?又是何坊人士,又都是一问三不知,再问就是一句,“关你鸟事。”
但是宁古董能坐稳长老一职,除了为观里做过巨大的贡献,还有一手算卦的绝活甚是厉害,尤其是他那张嘴,配合着算卦厉害的程度可以说是,说变天下无敌手。但是让他最大的失误就是收了陆离这个弟子,好在只是个挂名弟子,随便送人也就是了。
“咦!”
手指划过他的鼻子,指着大前方。
“那…那什么时候冒出一个和尚!”
说是和尚,那是因为脖子上挂着一串大号的佛珠,要没有佛珠,没有头发都不一定能看出是个和尚!
宁道人听他这么一说,顺着手指看去,深呼吸之后整理衣服身态素然,急走几步,朝着前方一拜。
“大师可好!”
和尚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说了句:“来了。”
“八年之约,不敢怠慢…”说着宁道人手指着陆离,“还往大师海涵。”
“阿弥陀佛。”
和尚闭上眼念了一句佛号没有了下文,此时的陆离听的梦里蒙圈的,什么八年之约的,似乎跟我有关系?回过神来,走进才正眼打量这个和尚。
呵,好大的一坨!身躯高大,肥头大耳,好大的肚子,拍上一巴掌估计都能来回的颤动,再大点都可以大撑船了,不过那浑身的破布烂衫遮体都费劲,好在这是夏天,又是荒山野岭的露点就露点吧,周围又没有个巴人,和尚在那里一站就像个肉山耸立着。
虽然穿着破烂不堪,但是这一身的浩然之气十足。
宁道人走进在和尚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和尚猛的睁开眼,两眼精芒毕露,目光落在陆离的身上,和尚那气势要打人,吓得他往后退了一步。
随后和尚又是摇了摇头,这一摇宁道人又是一皱眉,又在他的耳边叨唠了几句,现在轮到和尚皱眉了,不过总算是缓和的点点头,又看了一眼陆离进而又皱眉,撇了一下嘴,深呼吸点了一下头,道了一句。
“阿弥陀佛。”
“大师拜托了!”
说着宁来古向着和尚一拜。
“阿弥陀佛。”
这和尚除了说,阿弥陀佛,就不能说点别的了,陆离上下打量着这和尚,除了脖子上的佛珠和和尚该有的光头,都看不出这是个出家人该有的风范!
不知道宁古董跟这大和尚说了什么,不过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宁道人回头朝他一笑,这一笑笑的他就心里发毛。想起每次他这样朝自己笑,都是自己倒霉的开始……那年冬天…去年夏天…以及现在的时刻!!
“陆离啊,贫道都是为了你好啊!”
说着拍了拍周浩的肩,每拍一下,陆离的心里就咯噔一下,在自己的面前,他从来不称呼自己贫道,看来这里面有猫腻,再拍就要把心拍到肾以下了。
“师傅……注意手。”
宁道人干咳一声,看着他说道:“那个…去吧,大师在那里等着你呢!”
“不是吧,你可就我这么一个弟子,你不是要把我……我乖巧可爱,风流倜傥,还长得这么帅的一塌糊涂……这个夏天怎么能出家!”
“不要紧,我可以再收一个弟子,肯定跟你一样,会好好照顾为师的,你,就放心的去吧!”
“你说带我游山玩水见高人……”
“就是这位大师,去吧'。”
“我…”
“哪里来的的那么多的话。”
“我……”
“快滚。”
宁古董一瞪眼,陆离心里一阵哀嚎,这哀嚎他自我鉴定还是演的很到位,可怜巴巴的望着宁古董,只可惜,宁古董的火眼金睛练的不比那谁谁差。他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走向……前面他所认为的大师,在他的眼里不过就是个穿着破烂好大胖和尚。
“大师好。”
向着和尚双手合十一拜,偷眼瞄他,这和尚只是点点头,对之前他俩的对话,他好像是一点都没有听见一般的不在意。
“走,跟我上山。”
简单的一句,说完和尚转身就往山上走去,陆离回头看着宁古董,刚要酝酿一番离别之苦,眼泪汪汪的就要流下。
“小子别装了,快走吧!”说着手就往外比划了比划,那神情像是一个祸害终于给甩掉了,内心无比的轻松,可脸上却又要硬生生的压制住内心无比激动的神情,装出一副很是不情愿的神情。
“唉…这可真是养我长大的师傅!”
陆离接过宁古董递过来的包袱,跟着这大和尚左拐右拐的走上了羊肠小道,时不时得回头,直至看不见对方,这宁古董就是转身一步也不回头,一路小跑就没影了,生怕这大和尚改了注意。
陆离跟在和尚的身后,回头看了看那早已经没有影的宁道人,叹了口气…半个时辰之后在一块拐角处,极目远望可以看到,山脚下的凉亭里,宁古董被一群观里弟子扶着上了那辆来时的马车走了。
他这才心沉到了肚子里,“完了,完了,我的师兄弟们……”。
但是随后他就深呼吸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跟在这和尚的身后,说来也怪,这和尚胖的看上去,起码也要半吨的半吨开外,怎么这脚步如此的轻盈,自己紧跟都跟不上。
山上的风景越来越秀丽,有半点世外桃源的感觉,鸟语花香林木高大,这在高山上是不多见得。心想这半山腰看着破烂不堪,没晓得这山顶会有如此好地方,这和尚住的地方必定雅致,历来名山旁边建名寺肯地没错。正在陆离这么想着的时候,转身抬头。
“到了。”
随着和尚的声音,他抬头一看,顿时傻眼…
“这是啥?!!”
眼前的破房子除了门上匾额写着看不懂的鬼画符,这哪里能看出是个庙?果真是与这和尚的穿着破烂不出二般。这历来名山建旁边名寺的话语,也不准确!
这所谓的庙,门左边的土墙的裂纹深得惊人,右边直接塌了大半,埋着下边支着省半截强的木桩子。这庙门虚掩着,这个门怎么看怎么不对称,左高右低,似乎像是一位经历了沧桑的干巴老人歪着肩膀,随时一阵风就能倒下。退后几步大体观看,这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庙,总之是破烂不堪,说是乞丐聚集地一点都不为过,估计路太远乞丐都不来!
说这是破庙,都是抬举了这个建筑物遗址,真是大煞风景!
大和尚抬步走上了那仅有的三阶阶梯,抬手推开这门,这门不情愿的‘吱嘎’的一声敞开,这和尚要是再胖点估计能卡在这门上。
“还傻愣着干什么?”
院里传来和尚的鸿鸣声,陆离心里犯嘀咕,“这不是个黑庙吧!应该不会,师傅他老人家不会坑我,我可是他唯一的弟子啊!”
装着胆子就抬脚踏上阶梯,这一脚踏上,瞬间感觉浑身一阵酥麻,“怎么回事?”抬脚在上面点了点,这会没有酥麻的感觉。这阶梯也就三阶,大步流星的往走,也就是两步,但是那庙门确实是危险的建筑物了,那门上边的培土都时不时往下掉,真害怕那上面的砖瓦木棍掉下来,打着脑袋,这要是砸个窟窿,山高药铺远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进这庙门,别的没看见,映入眼帘的是一快巨大的石头,这石头跟这和尚有一拼,个头粗大灰不拉几的,只不过这石头的造型像一口缸,中间深陷出一个空空的大坑,也算是个不修边幅的天然大缸了!里面的水只有三分之二不到,不过清澈见底,跟无物一般的通透。
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趁着头往里瞧。
这缸里怎么会有个盆,盆的造型只有一半,不过这半个盆里有个盘,这个盘还算健全,盘上有个钵,这个钵盂通体金黄灿灿的发着光,难道这个是金的!这个金钵里有个碗,这碗是个白瓷的很普通,只是这碗里有一个透明的琉璃制成的小杯,但又不是……应该是个盏,最奇怪的是这个盏的上空漂浮着一个鹅蛋黄大小的石蛋,这个小石蛋跟这缸一样灰不拉几的颜色,没有生机,这让他想起了儿时的那谣言,看来谣言并非传言。
越看越好奇的撸了撸袖子伸手去捞那鹅蛋黄大小的蛋,捞了几捞没捞着,这就怪了,明明是手抓住了,却什么也没有,那小石蛋还是原封不动的漂浮在那里。
又抓了几把,同等结果,好像雾里看花水中捞月一般的状态!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