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吉此时衣衫褴褛,浑身是血,躺在那里。
由于处在爆炸的中心,此时已是身受重伤,右半边身子几乎全部骨折,白色的骨刺,刺破了皮肤,就那么血淋淋的突露在外面。
意识都已经萎靡,有些神智不清的呢喃:“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
当闻人煜的身影,映入原本都有些空洞的眼帘,夏吉像是回光返照似的,突然凄厉的尖叫起来:“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又使用了什么阴谋诡计,我怎么会输,我怎么可能输?”过激的行为,牵扯着已经有些破裂的脏腑,满口鲜血,魔怔的质问道。
原本还有些歉疚的闻人煜,神情彻底冷淡了下来:“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而已,看来你这样的人就不值得同情。”说罢不再理会已经魔怔的夏吉,径直走下台去。
自是有人将重伤的夏吉抬了下去,交由孙长老救治。
“放心,有我在,他想死都难,骨折倒也不算是大事,只是五脏六腑遭灵力反噬,大多破裂,恐怕要在床上躺个大半年。”孙艾叶诊治完,扭头对公孙丑说道。
公孙丑脸色很是难看,冷血道:“没用的废物,连一个刚刚进入金丹的对手都打不过,死了更好。”
孙艾叶随后又唤来闻人煜,一番诊治,随后道:“没什么大碍,只是脏腑受到了冲击,调息几日就好,接下来的几天里,不可再妄动灵力。”
随手扔过来一个玉**“这是百草丹,每日服用一粒便可。”
闻人煜向孙长老道了谢,之后又请示了赵长延一番,赵长延自是表露出了关切,让他下一场的比试,可以自行定夺,若事不可为,也不必太过勉强。
回到休息区,方不同一把搂住闻人煜的肩膀,兴奋的说道:“你小子行啊,你是不知道,师兄我刚才有多担心,当时的情形多危险啊,我都恨不得能上台去帮你一把才好,没想到你恁是化险为夷,最后倒让你反败为胜了,没看出来啊,师弟你竟有这等本事,你小子平时隐藏的够深的啊!”
闻人煜也有些庆幸道:“师兄说笑了,我哪有什么隐藏,你是不知道,当时我早就无计可施了,只怪这夏吉太过自信,才让我抓住了他的破绽,侥幸才赢了下来。”
只是胜利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闻人煜有些担忧道:“罗师兄,下一场比试轮到你了,听说对手是天柱峰的大师兄楚九歌,师兄可要小心啊!”
钱代也是一脸凝重道:“我知道师弟的性格,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只是这楚九歌不是易与之辈,而且一身修为又在你之上,师兄只希望你明白,既要有一往无前的勇气,也要能知晓急流勇退的智慧,去吧!不多说了,一切小心行事。”
罗厉一如既往的冷峻,冲着三人拱了拱手道:“我自是知道我与他之间的差距,可是若让我直接就这么认输,我心有不甘,总得去试一试,大家放心,我省的该如何做。”说罢坚定的走上台去。
天刑台上,身着紫色长衫,一脸傲气的楚九歌瞟了罗厉一眼,转而打量起了手中的火凰剑,二指轻轻抚过剑身,傲然道:“我只对强者感兴趣,若是钱代上来,兴许能让我打的尽兴。下去吧!你还没有资格做我的对手。”说完便要下台。
罗厉并没有因为楚九歌的话语,而动摇分毫,缓缓的抽出长剑,冷峻道:“我自然知道不是师兄的对手,上台来只是想向师兄讨教一招。”
“出招吧!”楚九歌将火凰剑别在了腰间,背负双手,一脸的傲意。
剑指长天,一声轻叱,罗厉疯狂的运转体内灵力,森寒的玄冰灵力,化作剔透的冰晶,延着罗厉脚下,蔓延开来,整个天刑台,都被一层厚厚的森寒玄冰覆盖,空气中飘荡着天蓝色的晶花,整个区域,仿佛是来到了一个冰雪的世界。
楚九歌始终未曾移动过半分,任由森寒的玄冰包裹住自己的双脚,逐渐蔓延至全身,神色不变,静静的等待着罗厉的后招。
空气中飘荡的晶花,急剧相融,化作了千百道尖利的冰刃,齐齐对准了楚九歌,罗厉长剑一挥,所有的冰刃电掣般射向了楚九歌。
冰刃交击,化为齑粉,笼罩在楚九歌周围,掩盖了楚九歌的身影。
有风吹过,吹散了冰晶齑粉,露出了一座人形冰雕,楚九歌整个人被冻住了,不见半点儿声息。
罗厉大喘着气,体内再无一丝灵力,看着被冻住的楚九歌,没有半点喜意,长剑横身,神情戒备。
啾!
一声凰鸣,从冰雕里传了出来,越来越响,最后传遍整个刑天崖。
一团紫色的火苗,出现在了冰雕里,渐渐的越来越大,最后化为了一只五十丈大小的火凰,高傲的盘旋在刑台上空,巨大的翅膀轻轻一扇,刚刚还是冰雪的世界,须臾就化为了火的海洋。
罗厉顿时如遭雷击,噗,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被扇出了天刑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身。
看着栩立在天刑台上,犹如火凰转世,毫无道理般强势的楚九歌,观战区的众人自是看的目瞪口呆,而对于即将要和有可能与之交手的众人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小的压力。
天刑峰休息区内,屠海一脸的嗜杀,狂妄的大笑道:“哈哈哈,这样才够味,楚九歌!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与你一战了!”
而大化峰公孙胜的脸色却十分的难看,都是修炼的火行术法,平日里大化峰和天柱峰也多有被拿来比较,可是公孙胜自问,虽要胜罗厉不难,可是自己却绝对做不到,如楚九歌那样轻松,这让他如何不恼怒。
闻人煜三人,快速的来到罗厉身旁,将他搀扶到孙长老面前,请他出手医治。
孙艾叶将灵力输入罗厉体内,片刻后收手道:“无妨,只是灵力耗尽,有些虚脱罢了,楚师侄下手,极有分寸,没有伤及他经脉脏腑,打坐调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几人听完,齐齐的松了口气,赵长延吩咐几人将罗厉带下去,好好休息,闻人煜三人这才带着罗厉离开。
回到休息区,钱代将罗厉交由二人照看,准备着自己的比赛。
接下来这一场,轮到钱代了。
方不同露出了恨意,咬牙道:“大师兄,这次你可一定要帮我报仇啊,也让他公孙胜尝尝被人羞辱的滋味儿!”
钱代平静的点点头:“师弟放心,虽然我平日不喜与人争斗,可是他即辱没了你,也辱没了我雪玉峰,我自是不会饶过他,我会为你出这口气的。”
闻人煜自是装出一副荣辱与共,感同身受的样子,诚挚道:“我一直都相信大师兄,你一定能为我们雪玉峰,为方师兄讨回一个公道!”
却是在心里暗自思量,这些时日里,虽一直跟在钱代身边,可是这般接触下来,钱代一直都表现出身为大师兄该有的成熟稳重,与人交谈也是温文尔雅,从不颐指气使。自己也未曾在他身上感受到一丝的阴冷压抑。
只是这乐无心记忆里,对钱代是如此的忌惮防范,想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此次正好,借他人之手,让自己能仔细的观察钱代,希望能从中发现异常之处。
钱代自然不知道闻人煜在想些什么,而是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衣衫,拱了拱手,谦谦的走上台去。
天刑台上,公孙胜脸色阴沉,语带寒意道:“钱代,乐无心,雪玉峰,呵呵,看来我们两峰之间,这仇恨恐怕是难以消除了啊!”
钱代正色道:“没有什么误会是解除不了的,虽然我们两峰之间的误会由来已久,可是我相信,只要通过我们后辈的努力,总有消除误会的那一天,公孙兄以为呢?”
“哈哈哈,消除误会?此前你雪玉峰的乐无心此子,几次三番的羞辱我大化峰弟子,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努力消除误会?很好!可真是诚意十足的努力呢!”公孙胜有些狰狞道。
“看来公孙兄,关爱同门之心甚切,对无心师兄颇有成见,只是我无心师弟,与贵师弟几次交手,都光明正大,未曾有半点的阴谋诡计,也不曾羞辱于人,公孙兄实在是误会太深。”钱代坦然解释道。
公孙胜脸露不耐,打断道:“无需再费口舌,你们雪玉峰施加于他们的羞辱,我自会亲自一一给他们讨回来,哼,只是钱代,你好歹也是一峰的大师兄,居然只有金丹境七层的修为,你也敢上台来和我交手?也好,就从你这个做大师兄的开始,将羞辱一一反还给你们。”
钱代无奈道:“哎!我本是好言与你解释,你却始终步步紧逼,也罢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意,曲解人心!我唯有让你知道,什么是辱人者,人恒辱之!不是只有你才是金丹八层的修为。”说罢取出了水寒剑,执剑而立,有些凌厉的看着公孙胜。
这时公孙胜,有些意外,也有些凝重道:“钱代,想不到你隐藏的如此之深。”
“我从来就不曾隐藏,只是你被偏执和仇恨蒙蔽了双眼,未曾看清楚真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