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我反问道。
老师点点头，不慌不忙道：“你们走后，我们被困在蚂蚁窝内，哪里也不能去，后来我暗示孙泽成装疯，然后我假装拉架，就闯入了另一个隐蔽的洞********在那里，我看到了它。”老师指着金色小蚂蚁。
顺着他的手指，我看向那只金色的小蚁。
金色小蚁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偷走，惬意地躺在那个不知名的液体中，偶尔滑动一下翅膀。
“我本以为蚂蚁窝内都是变异的巨型蚂蚁，可是到那个洞里，我才发现不是。当时我看到它就躺在一片低洼的池沼中，身体周围都是它分泌出来的透明液体，很多小蚂蚁，对，就是我们以前看到的那种非常小非常小的正常蚂蚁，在喝。”
“我就看到有几只体积慢慢膨胀，最后变成了我们看到的巨型蚂蚁了。”
我有点哭笑不得：“所以，老师你就顺手牵羊，把它偷走了？”
老师点了点头：“当然，要是继续留在那里，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怪物。干脆留给我做研究好了。”
他又拿出一块铁板，应该是从哪个破门上拆下来的，表面锈迹斑斑，只是中央多了一块拇指大小的洞洞。
“我刚刚试了一下，看，这就是它分泌的液体干的。”
我先是愣住，很快变成欣喜若狂，紧紧抓住老师的手：“老师，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用它对付黑僵？！”
老师微笑着点了点头，但又皱眉道：“我本来打算进行提纯，做成子弹，可问题是，钢铁之类材料一碰到它就会被溶解。该怎么解决，我还需要再想想。”
“老师，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有办法的！”我紧抓老师的手臂，用力地点点头。
听到我的话，老师不由苦笑，甩开我的手，作势就要敲打我：“你嘴皮子一动说的轻巧，倒不知道我脑细胞要死多少。”
我一边笑一边躲闪：“老师你不是曾经说过吗，人年轻时就要多动动脑筋，否则老了就要得老年痴呆症了！”
“好啊，都学会编排老师了！”老师又气又笑，“既然这么听老师话，行，明儿你就给我打下手！”
第二天一大早，便是难得晴朗的好天气。
一轮朝阳从山的背后缓缓升起，穿透了山间最后一点轻薄的晓雾。没有鸟儿的鸣叫，没有风吹过的声音，没有车流的声浪，一切显得格外静谧。
我爬上一座小土丘，挑了一块还算干净的树底，盘膝坐下，一边从背包中取出铅笔和素描本。
随着铅笔尖在白纸上勾勒出一个个线条，天地间仿佛只剩下笔尖与纸摩擦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完全沉浸于画画之中时，乔彬的声音传来。“原来你在这儿。”
我回过头，便看到乔彬和老师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上来，在我身旁坐下。
“怎么不多休息休息？”乔彬随手递给我一块三明治，自己也撕开一包，一边吃一边问道。
我接过三明治，咬了一口，咀嚼了两下，才出声：“我睡不着。”
老师从我手中抽走画册，一边翻看一边笑道：“你这习惯还没变啊，我记得你上学那阵，下完课就喜欢坐操场上画画。几年过去了，有进步了。”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笑笑，也没有多说话。
老师干脆将本子放在面前的地上，让乔彬也能看到：“啧啧，真不错，看来你这是用画画记日记啊。”
乔彬吃东西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视线却停留在画面上。
第一页，是我和乔彬在外滩广场的第一次见面，他坐在咖啡店前若有所思，面前还开着笔记本；
第二页，是我在被水淹没的地铁中被自动售货机压到腿，乔彬转回救我；
第三页，是我们和小薏在超市的初次相遇，小薏整张脸几乎趴在玻璃门上，两只手正用力掰开大门；
第四页，是我们第一次杀死僵尸后的那个清晨，站在院子里焚烧僵尸的尸体；
第五页，是我在河边捡到了孙大哥；
······
薄薄的画册很快就翻完了。
但很久，我们都没人开口说话。
“没想到，才过去20天。可我感觉，就已经像几十年那么漫长。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好半天，老师叹了口气，感慨万千。他收起本子，交到我的手上。
我默默地接过本子。
一时之间，嗓子里像是被棉花塞住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去，或者是下一刻，或许是明天，或许是更长远的未来。我有预感，我们即将面对的，还会更加艰难。所以，肖绵阳，好好珍惜现在的每一刻，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不要后悔，不要自责。好好活着，便是最重要的。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再好好想想。”说罢，老师拍拍我的肩膀，起身离去。
“老师说的没错，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你也别太多想。我想，现在这个世道，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了。”
我抬起头，奇怪地看着乔彬：“乔彬？”
乔彬抬起一只手，原本微微合拢的手缓缓张开。
我睁大了眼睛。
一团蓝色的电流悬浮在他的手心，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
只见乔彬手一挥，那道电流便化作一道蓝色的光线从眼前划过，距离我们十米开外的一块石头顿时化为一片片碎石。
我张开嘴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昨天和黑僵战斗时，本来快被它打倒，耳边突然听到米可喊你们没有子弹了，心里一急，等反应过来时，就多了这种特异能力。可惜，最后还是让它给跑了。”
“什么？还是让黑僵跑了？”我不可置信地喊道。
乔彬都多了操控电流的超能，竟然还是让那只黑僵逃走了？！
“是我们不小心，原本以为把它电击麻痹了，没想到趁我们对付蚂蚁眨眼间的功夫，就让它逃了。”乔彬的脸上也露出懊恼之色，“还有件让我担心的事。”
我看向他：“什么？”
“那只黑僵逃走时，我追过去，从窗户看到它站在对面屋顶上朝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怀疑，它已经不再像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僵尸，起码有了一定的思维。”
具有独立思维的黑僵？
联想起昨日的种种迹象，我忍不住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如果真是这样，那对我们人类来说，真的是太可怕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