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莫未理子璃,他知将来古言无意外话,成就定是高过子璃。对古言道:“言儿,修道者,乃吸收天地灵哺育灵根。灵根会逐渐长大发枝生叶,叶愈多,你愈能运用强大道法。修道者便是将叶中灵气用以有序之法运转,引导天地灵气施展千般变化、万般道法。小到目视千里,大到移山填海。愈厉害道法,消耗愈大。言儿,你切记!若使得树木枯萎,很难寻得灵药使其在盛长。”古言铭记在心。
羽莫从袖袋中取出一本二指厚的书递给古言道:“言儿,世界之大,为师修炼灵籍亦非最强。若遇更好灵籍便可改修,灵籍越厉害修行出来的灵气强度就越大。与人交战便有几分优势!”
古言接过,咦~他发现这书非纸做成,而是极为细薄的白玉。书名曰:千琼万极经。古言翻开第一页,字迹铁画银钩:‘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其名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古言蹙眉疑惑,甚感不解。
羽莫按下他手中书道:“言儿,第一页乃是对道基本阐述,世人无法诠释何为道。你日常多悟便可,二页开始便是千琼万极经法子,你与子璃在这修炼吧!为师须去忙事了。”言毕,踏着陋履而去。
古言于身影揖手道:“多谢师尊!”遂曲腿坐下,细看经书起来。子璃自径在古言一拳距离地方坐下,盘膝收手。古言看书,她便静静修行起来。古言观书言:灵乃万物生长之需,灵游于天地,视不见、闻不到、听不声。欲引其道,需凝神,神控根源,源如涡……
古言一面思考,一面依书画葫。心想:神便是魂了,怎么控制魂呢?继续后看。欲控魂,先知魂。魂乃命之本,人死如魂未散,可依逆天之道法塑新体。魂入其中,可复生!古言愕然,还能死而再生?厉害,不过书中说,那种逆天造体会受道罚。古言接着下看:如何感知魂,则需静心静身,心如空身如无!古言将书合上放于身旁,闭眼试着依书所述感知魂,良久也未觉查到魂。欲问问师姐,侧首见空气中无数透明游丝向子璃腹下三寸一地汇聚,急忙住嘴,仔细观察子璃神态。见子璃神态自然,空如躯壳。遂再依法试行,少顷,古言觉自身恍若无重量,似漂浮而起。心绪激荡,感觉突然便消散,古言略懂得窍门了,再次闭眼静心静身。果真微妙感觉浮现,古言心仍静,片刻忽觉轻身浮空,亦然心静缓缓睁开眼睛。忽看下方坐着两人,一人乃子璃,另一人自己?心头情绪波动甚大,突地被拉扯下来。古言急忙睁眼,见自己仍盘膝而坐,旁依然是一动未动子璃。
静思许久,似明了何为魂。再试得法子,果然见下方自己身体仍盘膝着,再看自己现状如透明之色。便控制着魂缩小,径直朝腹下三寸之地游去。古言魂微小如埃停在豆芽图形上,在控魂入根中,缓缓引导根源旋转,成漩涡之状。片刻,魂便觉有清凉之游丝融入漩涡之中,被吸收而去。约莫两个时辰后,古言觉头昏昏沉沉,忽地魂归体。古言睁开双眼,疲乏之色甚浓。此时已是细月初露,淡淡光辉洒下,池上风景甚美,阔硕莲叶碧如蓝,映月荷花别样红!
古言侧首见子璃坐在近处巨树下秋千之上,脑袋懒闲依着秋绳,小鞋子轻踢石子,满脸浓浓忧愁之色,似有心事!古言起身呼道:“师姐!”
子璃闻言蹭地弹起,见古言无事,踱踱疾步来到古言身前,见古言神色疲乏,幽怨道:“师弟,真是担心死你了!感觉怎么样?”子璃本是修道之心不强,一个时辰前便是收了经法,见古言在修道,鹤儿随师尊而去。自觉闲闷便自行在树下荡起秋千来。然等得多时不见古言醒来,心中担忧冉冉而生,亦不敢直接唤醒古言,恐伤其魂。遂静静靠在绳索上等候!
古言安慰道“没事,微微乏力昏沉而已,不过已是生得两叶之树了哟!”古言心下亦是甚喜,终于有两叶向前行了一碎步!
子璃闻言从袖袋取出瓶子,倒出一颗幽黑拇指大丹药,喂到古言唇边道:“张嘴,这是虚定丹,能加快你魂恢复。下次注意点,过度控魂亦伤及其本。”古言依言张嘴,闻到一股淡梅之香,不知是丹药香,还是子璃身上香味?随意问道:“师姐,这淡梅香味是你身带么?”子璃如踩尾猫般‘啊!’,慌张退后几步,娇腮绯红俏脸发烫羞哒哒蚊语道:“是…是的!师弟…!你修得二叶之树,身体缓缓在改变着,嗅觉会更强。以后视觉、听觉等都会日趋渐灵。”古言听得师姐解惑便明了,难怪之前未闻到师姐身上香味。
“师妹,师弟,师尊让你们去丹房!”古言寻声望去,见西弥立在院门边,面带灿烂笑容,心中却是甚寒。不怕狗狂吠,就怕狗不叫!
“哦,知道了!师兄。走吧,师弟!”子璃情绪颇为高兴,见师兄面带微笑,心下觉得师兄果然对自家人好着呢!遂牵起古言往院门而去,擦身而过之际,古言见西弥仍是面善眼柔。心道,这人心机果真深不视底。西弥跟在二人身后,脸冷眼寒盯着古言背影,一咧嘴带残忍疯狂之意!穿过偏门,古言便见羽莫在三足鼎旁,对其敲敲打打发出叮叮当当生脆之声。约莫十余下,羽莫双手画圈沉气,侧首见三徒到来,气喘道:“弥儿,将丹药取出放玉瓶吧!”西弥过去将鼎盖提起,白雾缭绕升起,一道霞光至白雾中冲出。西弥眼快手快,迅速将霞光握在手中。古言好奇望去,见西弥手心躺着一枚散发红色光晕丹药,光晕渐渐隐去,西弥将其顺着瓶口而下,檀色木塞将瓶口堵住放在一旁金石台上。
羽莫见西弥熟巧,手捋白须微微点头。侧身到古言二人身前道:“璃儿,三天后便是月末收取贡币之时,你便带言儿下去熟悉熟悉。即是得我弟子,也需做一些本内之事!走吧,随我去书房,捡些小道合适之法修习。璃儿你同去,为师弟解惑一番!”羽莫用心甚细,子璃顽皮泼动,他便让其帮助古言解惑,实亦是变法子让其修习,当真是良苦!
二人随羽莫去书房,平日子璃最是厌嫌来书房。她觉枯燥乏味,今个儿则轻哼小调而入,可见心情之高兴。入得房间便如花中蝴蝶,在书架之间翩翩而舞。时而笑语高声:“师弟,快来看看这本道法?”
进得书房,羽莫腾身上了二楼。古言见得一楼书架横百纵千,每一架又细分得有三层。心道,这得有多少道术啊?内心叹叹不熄。闻子璃呼自己,遂寻声左拐右折穿梭良久才见到子璃。自觉差点迷失在书房,那真成笑话了,估计得被师姐打趣许多年吧!见子璃正拿着一本白皮书对自己摇晃,快步上前接过查看,白皮墨字:燕燕如影。
“师弟,这本书乃是轻身道术。你习得这道术便可凭虚立空,如飞鸟可自由翱翔于天空。”子璃自骄翘首道,大眼眨巴眨巴看着古言,似在等古言夸赏一般!
古言兴趣突起,急急便要看书中内容。忽被白嫩小手按住道:“师弟,再寻几本,然后去二楼坐下慢慢看!”也不待古言答话,拉过手便小跑去寻别的道法。时而停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放在古言手中。时而摇头,将书放回书架。古言手中已是端得七八本书籍了,见子璃兴致颇浓,急忙拉住要蹦走的字璃道:“师姐,这书够得三天之看了!”
子璃回头便见书籍一摞将至古言下颚,一阵尴尬,忙上前接过几本书道:“那先去二楼观书修法吧!”言毕,巧手拉过古言,俏身一纵便稳稳落在阁楼上。古言已是二叶之树,但未习道法,自上无法,只得由师姐带为!
二楼相较一楼书架稀少许多,却有十几张椅桌分散在各处,为看书提供便意。子璃将书错乱放在桌上,双手托着下颚目不转瞬盯着古言。古言正专心一页一页看着道法,未注意子璃。手中正是:燕燕如影。这般书要求不高,一叶之树便可习得,唯时间长短不同。叶多者,飞行速度、时间皆成比例上升。此道法要领则需将灵气运至脚心,引动天地灵气托起施法人,如此方可虚立在空。然便是控灵入腋下,引导外界灵气推动身躯,便可于空飞舞。说来易,却是不简单,需对道法有熟练之巧,方可随心而意!
古言起身,按燕燕如影法子如使手臂一般控制小树灵气,一缕缕灵气通根须穿经脉朝双脚心窜去。古言惊异看着缓缓离地的脚,心中欣喜万分。但未达半仗,便摇晃起来,哎哟一声臀部与地板亲密接触一番!子璃忙过去扶起古言,嗔道:“你应当先降低高度,待掌握窍门后在虚立高空!”初时她见古言离地而起,正替他开心,下一刻便见古言摔掉下来,心中少不了心疼!
古言听得话语,一拍大腿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急忙谢过子璃,拉开距离运起灵气来。这次他将高度控制道一尺左右,摇摇倒到在虚空迈步行走。一步三晃,小心翼翼如走钢丝一般,好在未掉下来。一步一晃,愈来愈得窍门。少顷,已是可以来回如平地而行,只不能行走太快!如是这样,古言亦甚是欣喜高兴。虚行到子璃身旁,伸出手顽皮揉揉子璃脑袋,惹得子璃伸手便拍在他大腿之上。古言笑呵呵地停了下来,看着满脸嗔怒子璃道:“师姐,天色不早了,该房休息了!明天再来修习道法吧。”子璃点头随即呼道:“师尊,我跟师弟先回房歇息去了。”二楼空悠悠传来子璃回声,回声中有语:“恩,你先带言儿寻他卧房,你再回去歇息。”子璃道:“知道了师尊,你早些歇着!”言毕便要拉过古言手,古言一个晃臂道:“师姐你看!”说着古言便虚步而下落在一楼,回头对子璃摇手。子璃纵身飘下,捡起古言手腕朝外面走去。古言回头仰望阁楼书籍,知是不许带出门眼中不舍,却只得随子璃而去!
二人出了书房便见月上柳梢,子璃拉着古言穿廊而行,月辉下恍若小情侣一般。行得二百来步,见卧房一间,木壁窗纱,卧房前有少些花草。这些花草到与凡界花草形态无几,只花儿更加娇艳,草更加翠绿,生机充溢!子璃松开手立在门前不舍道:“师弟,到你房间了!”
古言道:“多谢师姐引路,师姐也回去休息吧!”子璃不做声,轻踩在青草上,如脚被青草缚住一样,行得甚缓。古言见子璃步态,疑惑道:“师姐,你还有什么事要说么?”“啊?没事。”子璃道。自知失态,忙慌乱疾步而去!古言楞楞摇头,回身推开房门。房间虽未有人居住,却干净非常。一床柔滑棉被,几件金缕白衣放在床上,两双墨色鞋履摆放在床旁。古言心想,是师尊准备的吧!不知道是何料子做的,看起来真是华丽丽,师尊却邋遢得很!遂将衣衫收拾一下,他未习得造水道法,只得出门外打来净水洗漱一番,后上床歇息了!
次日一早,古言刚起床便听到子璃嚷着嗓子叫道:“师弟,师弟大懒熊。起床了!”古言无赖道:“师姐,我已起得了!”碰的一声,房门打开了,古言正待打水洗漱,吓一哆嗦,随即便见子璃窜了进来。今子璃身穿粉白衣衫,羊角辫改为马尾,两缕手指宽秀发顺眉梢垂下,圆果脸较昨日似乎瘦削几分,腰间紫带轻束既高贵亦清雅。古言见之,亦呆神片刻道:“师姐,稍等!我打水洗漱好就可去修道习法!”
子璃抢过盆器,手中捏着法决。手指上便出现一道水柱,将水倾在盆中,法决一收,一盆净水便有了。古言接过谢过,洗漱好便将师尊准备衣衫鞋履穿上。子璃见古言模样,秀气优雅之中透着出尘之势,有几分仙人模样。古言又将长发绾髻,玉簪穿透固定起来,对镜自照见端端正正,回头道:“走吧!师姐。”子璃正发呆,突被惊醒道:“师弟,你说甚呢?”
古言伸手在其水眼面晃晃道:“可以去书房修道习法了!”子璃脸微红道:“哦!那走吧。”遂拉着古言穿去书房,二人轻车熟练上了二楼。古言先控魂至根源,依法控制根源吸收灵气起来。这次他心多留一意,当觉察到不适时便魂归体,休息片刻掀衣,见树图已有五片细微如鳞的叶子了。心道,得加快灵气的吸收才行,不然千叶要到何时?修道者,一天只能一次吸灵机会。吸灵时间会随境界增加,如大帝她可不间断吸灵。灵气吸收速度,也受诸多因素影响,主要便是修道功法与外界灵气浓度强弱。这便诞生出通行灵币来,灵币中压缩有不同浓度灵气,浓度越强,价值越高!古言抛却乱绪,静心研读道法来!子璃则穿梭在书林之中,如翩翩蝴蝶、如轻盈飞燕不断为古言挑选合适道法。
三日来,古言同子璃在书房修道习法。如掐指一道火苗、捏指一道细水、手一挥书架上书籍便出现在手中等等。稍强道法亦需要叶片数目达到方可习得,古言将下总只孕育得十五叶,速度比同条件下另人快倍,却离目标甚远!明天便要同子璃去下面收贡币了,古言思来想去只得叫过子璃来道:“师姐,你可否借些灵币我修道?”
子璃道:“师弟,非师姐吝啬,只师尊有交代,你当下建基础不许我借灵币助你修道。师弟,你修道速度已经很快速了,可不要多贪!”古言也觉有理,但这样下去到达千叶之树,那凡界爱人恐早已红颜枯骨了!但见子璃神色坚定,只得私下寻另法子获取灵币了。嘴中却道:“恩,倒是我心贪了!多谢师姐提醒。”
子璃道:“走吧,师弟回去歇息。明天需外出呢!”遂拉起古言跃下阁楼,如今古言亦可自如上下阁楼,但子璃次次都如此,古言亦是习惯未觉不异!
出得书门,同行片刻。二人便各自回房休息,为明天做准备。二人皆未察觉黑暗中,一对幽幽双眸寒光泽泽。山兮雨兮欲来兮!
(未完待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