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枯拉朽,重力拆除,如风暴过境。
这是凤老爹眼中桂树的模样。
“凤君九!你给我滚出来!”中气十足的一声吼。
“老爹,这么大声干嘛?小心身体啊!”
从房檐阴影中走出来一个身影,凤君九用小指掏了掏耳朵,不屑的笑容出现在大家面前,身后跟着低着头的长生。
凤老爹看到女儿这幅模样,怒意更甚:“凤君九,没管你几天你又给我惹事。这桂树是我与你那死去的娘亲手栽种的,就算你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想想你那过世的娘。你,你怎么下得去手?”
“就是,君九,你这也太不尊重大娘了吧,这要是爹哪天走了,你岂不是更加猖獗啦!”一旁得意了许久地的凤娇伶趁机添柴加火。
长生急忙抓住机会站出来大喊:“二小姐,您这话什么意思?您这是咒老爷吗?我们小姐日日为大夫人念经,一片孝心天地可鉴!”
凤君九嘴抽了抽,手背过去向长生竖了一个大拇指。这丫头真会忽悠,她日日念经的大鬼话也说得出来。
凤老爹烦心地对凤娇伶吼道:“你插什么嘴。你也不成气候,日日针对妹妹。回你的房去!不像话。”
凤娇伶咬了咬牙,放柔语调:“爹,这次是君九的错,我这是为爹心疼这桂树呢!”
行,又回到桂树上了啊!
凤君九一改纨绔模样,换了一副哀怨的模样,柳眉微皱,眉眼间隐隐哀伤,道:“爹,这桂树承载太多回忆,我与娘,我与爹,爹与娘,好多好多回忆。如今娘已不在,爹难道要我日日睹物伤神不成。”说着,眼眶中出现点点泪影,好不忧伤。
“小姐莫要伤心了,奴婢会一直陪着小姐的。”长生上前扶着凤君九,也是眼泪欲夺眶而出的模样。
凤老爹一呃,一想到凤君九早年丧母,自己也没有什么时间陪女儿,便心软了,似安慰道:“君九,大夫人的事是我疏忽了,这桂树也确实不该留。你,你也莫要伤心了,是爹不好。”
凤君九又想到,凤老爹最爱大夫人,她得宠,大概也是借得这神似大夫人的一副好皮囊,这样忽悠一个老头也不太好,便见好就收。
“爹也是,娘生前最爱的便是爹了,爹也不要伤心了,娘会心疼。”
凤老爹挥了挥手,眉头却没有松开。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凤娇伶却不甘,本意是想教训一下凤君九。明明纨绔不化,明明哪里都不如她,凤君九却能得到爹的宠爱。府上大姐凤素言已嫁人,四弟凤泽靖也在学掌家,就这个凤君九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凤娇伶,”凤君九甩了甩手腕,淡淡地开口道:“你最好保持这种活泼的状态,过早颓唐的蛐蛐可不好玩!”
看着凤君九离去的背影,凤娇伶咬了咬牙虽有不甘却只能作罢。
“小姐,这个二小姐真是讨厌,娇蛮无礼,最喜在老爷那吹枕边风,您也真是,今日这桂树一事真是要吓死奴婢了。”长生在一旁唠叨这着。
“无碍。对了,”凤君九弯了弯眉眼,眸间盛满笑意:“长生你今日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啊,没想到常日里的看着不怎么机灵小丫头竟然如此头脑清醒,你主子我这么笨,以后就靠你了。”
长生不好意思的笑笑。
凤君九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长生的肩,开口道:“为了奖赏你今日出色表现,我决定让你和我一起出府。开不开心?”
看着自家主子逼近的脸,脸上一副你不开心就有你好看的模样,长生苦笑中开口。
“开,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