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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义和章鱼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么一幕。
“老师对不起。”许华跪在地一遍遍的重复志这句话。
章鱼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碰掉了什么东西，下意识的回头看看，没有想到，从某种意义来说自己还真的是碰掉了什么东西。
他看着许华，跪在地，哭的气不接下气，只能从嘴里喃喃出来，对不起，老师对不起这样的话其实也算是不容易。
“老师对不起，你要是想要杀了我杀了我爸啊，我真的每一天都在忏悔我自己的所作所为，我真的每一天都忏悔，我真的非常后悔我自己的所作所为。老师我的手已经沾染了太多人的鲜血了，你杀了我吧。”许华压了压哭声，说出了这句话，这句话让赵明义愣住了。
接着他炸开了。
“你在说什么？你一开始让我找章鱼你是这么想的对么？”他几乎是对着许华这么咆哮出来的。
“是啊，没错我从一开始想死了，自从我的艺术死了之后我满脑子都是死亡，你知道么我第一次是这么深刻的忏悔着我自己，我那么深刻的忏悔着我自己，后来我觉得我应该死去，只有我死亡了我才可以还清所有的罪孽，可是我不能自杀，我下不去手，我没有任何勇气。”许华双手捂着自己的脸，痛哭着，他的眼泪止不住了，他忽然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去做什么忍住自己眼泪的事情了。
其实从某种意义来讲许华还是较悲伤的，他什么都做不了，连死亡都做不了，他所能做的是计划自己的死亡。
“你从一开始知道我找不到你的老师，对不对？”赵明义稍微冷静一些了，他深吸一口气询问着许华。
许华默默的点点头。
“你从一开始知道我会把这个消息宣扬出去，自然会有人将这件事情传到章鱼的耳朵里，对不对？”赵明义的声音冷的可怕。
“是。”许华的声音不断的颤抖着。
“你从一开始知道你会被暗杀对不对？”赵明义紧紧的攥着拳头，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对。”许华开始抬起双手，对着赵明义开始乞求着，“我求你别说了，别说了好么？我现在只想要死亡，我现在只想要死，我什么都不想要了，真的我求求你了别再问我了。”
可是赵明义不是这么想的，赵明义觉得自己被骗了，有一些事情他必须要说清楚。
“你早在昨天辞职了，你早准备等着章鱼来杀你了对不对？”赵明义的声音越发的冷漠。
赵明义全部都说对了，可是他并不是很想要听到这些事情，这些事情他都是早已计划好的。
章鱼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徒弟，还真的是徒弟变了好多，恍惚之间他又看到了那个个子小小的许华，因为一个药剂配错了，被自己罚跪下，然后哭得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现在许华个子长高了，知道抓住自己师父的把柄了，甚至是计划自己的死亡了。
章鱼拎着手的匕首一步步的来到许华的身边，许华看着刀子一步步的逼近自己，他慢慢的止住了哭声，他看着章鱼，脸带着笑容。
“老师，我真的忏悔了，所以请带我走吧。”章鱼从来没有在许华的脸见过笑的这么开心的笑容。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小徒弟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他抬起手摸着许华的脸颊，许华像是猫儿一样蹭着章鱼的手心。
“把我的命交给老师，我很放心。”
他笑的过分开心了，导致他的笑容看起来并不是很真实。
赵明义觉得自己现在是非常的无力，他已经离不开自己身边的人不断离开的循环了，他刚刚发现的天才现在要死了，他现在觉得自己非常的无力，他甚至开始好，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体质，为什么会出现现在的这种状况？下一个死的人是谁？
赵明义别过头去，不去看那个样子。
不去看天才的鲜血流出的样子。
面对死亡大家都是极端的恐惧的，但是许华却在这个极端的恐惧之找到了所谓的安定感。
这种安定感让人觉得害怕。
赵明义后退一步看着许华，一步步走向死亡，自己似乎是什么都做不了，自己似乎是什么都做不到。
他缓缓闭了自己的眼睛。
“来吧，老师，杀了我吧，由你送我去下一世。”许华的声音像是带着魔力，章鱼手的匕首高高的举起。
接着是金属落地的声音，赵明义迅速的睁开双眼，看到了不可相信的许华还紧紧的握着章鱼的手。
“老师……老师，老师！老师——”许华紧紧的握着章鱼的手不停的叫着。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我明明已经出现在你的面前了，我明明已经出现在你的面前了！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我明明已经违背了你当年饿实验，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啊！”
整个空间都充斥着许华的怒吼。
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老师可以违背当初立下的誓言，明明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明明自己做出了这种事情，明明自己才是最应该死的人，为什么自己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不应该，不应该。
许华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世界了，这个世界太过月可怕了，自己什么都做不好了，为什么不能这么做下去了。
赵明义看着许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一步步的后退着。
他明白许华现在已经到了一种极限。
“你已经死了。”这个时候章鱼终于开口了，看着许华，那个目光是看着一个死人。
这居然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已经死了？这是什么意思？
“你已经死了，在刚才，你已经死了，你已经可以从头开始你的生活了。”章鱼的声音充满了威严，盯着许华，许华觉得自己浑身都发抖了。
“我杀了你。”章鱼重复着这句话。
“我的这个徒弟交给你了。”章鱼转过头对赵明义说着，“他较偏执，也许从今开始他摆脱不了自杀的这个念头了。我所能做的是看着点他，不让他伤害别人。”
赵明义被说的一愣愣的。
这种转变还真的很让人觉得很怪。
等一会儿，章鱼说看着点许华，也是说自己的队伍里同时收获了两个医生。
赵明义觉得自己现在的脑子不是很够用了，他反手拽住章鱼的手腕：“你的意思是以后将会和我们一起？”
章鱼看着赵明义笑了一下：“傻孩子。”
傻孩子？
赵明义觉得自己现在被说傻也无所谓了，自己的队伍里多了两个医生啊。
“老师！章鱼老师！我求求你杀了我吧！”许华几乎是扑来抓着章鱼的胳膊。
“我已经有心改过了。”
“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既然有心改过，那你好好的改过，用你的行为去赎罪，你在这里抓着我让我杀了你，你下辈子还是这个样子。”
“老师，我欠他们的命，我必须要还给他们。”
“那你救更多人的命。”
“可是您已经不要我了，您已经不要我了，我还有什么生存意义啊……”
“我刚刚不是说了么？看着你。”
许华的眼睛的光芒一点点的亮起来，像是漫天的星辰，一瞬间被点亮了。
章鱼有一些无奈的笑着揉着许华的头发：“改过了，好，明白了自己错误好了，我还是你的师父，你还是我的徒弟，不要害怕。”
许华很快笑了起来。
像是一个孩子，一个得到糖的孩子，笑的非常开心。
赵明义觉得自己目睹了这一幕也是人生少有的经历。
这一次发生的事情也是非常有冲击力的事情，但愿许华可以此收手可以来到一个全新的天地。
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应该离开这个地方，但是有觉得下一秒许华会杀了章鱼，这件事情总觉得有一些不对劲，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劲又是说不出来，这一点是很困扰。
“谢谢。”许华来到赵明义的面前，对着他道谢。
刚刚脑子里还脑补出来许华直接一刀捅死章鱼的赵明义一瞬间回神了，非常警惕的看着许华，下一秒看到许华看着自己来到谢。
原来一切只是自己想多了，赵明义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不肯相信许华罢了，许华太多的事情让人觉得这些转变实在是太过不真实的，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还是伸出手抱了一下许华。
章鱼伸了一个懒腰：“傻徒弟，我要是真想杀了你，我不会一开始要杀赵明义了。”
“诶？那师父你是故意的？故意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的？”
“是啊，我要是有心杀你，你早死了。”其实还是章鱼今天来的太过于仓促，工具没有带够。
“师父你从一开始意识到我有心改过么？”
“是啊，我是谁，我是你的师父，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胡说。这是赵明义唯一可以给章鱼的一句话。
没事总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真是让人觉得非常的可笑。
他长叹一声：“那我先回去了，你们明天去公司报道。”
转身是一个潇洒的挥手，一个略显寂寞的背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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