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姜瑞见安贝可状态不是很好,担心她开车会出事,便送安贝可回她的单身公寓。在车上,安贝可双眼迷茫地问:“姜瑞,我过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姜瑞不解:“为什么这样问?”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忘记过去的事了。我从没特意地隐瞒过你,我想,即使姜叔没说,凭你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了解程度,也不可能没有察觉吧。”
“我爸确实没说过,只说六年前,你出了场车祸。你掩饰的很好,我是跟你工作半年后才感觉到的。我想要不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到现在我也不会看出来。”姜瑞回答的很认真,他知道安贝可既然现在和他谈论这些,必定是想弄明白一些事情。
“过去的我会脚踏两条船或者说劈腿吗?”这是最让安贝可不解的事。如果刘明和父母都没说慌,那么又怎么解释自己同时和两个人交往哪?
“会不会先和雷总分手,然后才和叶总交往的哪?”对于这个问题姜瑞也疑惑,以他对安贝可的了解,这样的事应该不会发生,就凭这些年,安贝可除了未婚夫叶磊外,很少接触男性朋友就可以说明一切。
见安贝可没回音,姜瑞又说:“看来,雷总找这位刘明刘总来的目的达到了。可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只是雷亦权想引起你注意的一种手段哪?”
“不会,他不耻那样做。他应该只是想通过别人,告诉我这件事。”安贝可毫不犹豫的回答。笃定的口气连自己都吃了一惊,不知不觉中自己对他已如此了解了。
“那你准备怎么做?要去找他吗?要不我帮你查查吧!你们在同一所大学,又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真有点什么,一问便知。说实话,我还真有些好奇,你们谈恋爱时会是什么样子?和那样一座冰山在一起,还不冻成冰棍呀!”
“让我想想吧!也许这是我找回记忆的机会。”
第二天早上,雷亦权接到了安贝可相约的电话。两人定在十点‘佳忆’西餐厅见面。
安贝可到时,雷亦权已经坐在了上次的位置上,看见她进来,起身为她拉开自己对面的椅子。他今天穿着米色的休闲裤,净版的白体恤。脱下西装的雷亦权少了许多的锐气,添了些许的儒雅,看上去不那么盛气凌人了。但无论何种状态的雷亦权,安贝可不得不承认都是非常有魅力的。
安贝可坐在位置上,点了一杯清咖,不停地用勺子搅拌,好像能把烦恼搅走一样。直到咖啡变冷了,安贝可才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雷亦权一直在等她开口,却没想到,她先问的居然是这个。“回国后第一次在jk见到你,就觉得你变化很大。也很怪异,为什么你对当年的事只字不提,甚至尽量回避,我本以为你只是不想和我再扯上关系。几次接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始终找不到原因,直到你看见这支钢笔。”雷亦权一边说一边拿出那支别克钢笔。
安贝可认得这支钢笔,这是上次她在雷亦权办公室看见的那支,当时她就对这支钢笔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支钢笔是你高中毕业那年暑假,在加拿大旅行时买来送给我的。而你却完全不认识它,如果这还不让我生疑,岂不是笨到了极点。而当时你的话模棱两可,让我有了大胆的猜测。”
“没想到我暴露的这么早。”安贝可没想到只是几次接触,雷亦权就已经洞察了一切,而自己还在极力的掩饰,不由得自嘲一笑。
雷亦权环顾一周餐厅,此时客人并不多,然后收回目光继续说:“这家餐厅的老板是我妈妈,以前每年假期我们都会在这里见面,而你却要用导航才可以找到这里,让我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安贝可了然的点点头,然后直视着雷亦权道:“我们谈过恋爱?”安贝可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对,我们大一上学期确立关系,到我出国前,交往了整整三年零两个月。”安贝可问什么,雷亦权答什么。
“我们为什么分手?”安贝可始终直视着雷亦权的眼睛,想从他的目光中发现一些端倪,可她看见的只有真诚。
“我们从未分手。”雷亦权目光炯炯的注视这安贝可,安贝可用疑惑的眼神回视着他。
最后安贝可败下阵来,再次开口,“你精心安排你的同学出席昨日的宴会,想必就是想让我主动的了解和你的过去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既然我们始终不曾分手,为何你又突然出国?”
“我们从未分手。三年前你回z市的前一天下午,和往常一样的来找公司我。那段时间受经融危机的影响,我的工作量很大,忙于工作的我并未发现你的异常,和以往一样,我们一起吃了晚饭。那晚你没有走,一直在办公室陪我。”
看着安贝可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自己,雷亦权知道安贝可想知道什么,没用她开口接着说:“放心,我们什么也没做。我曾经对自己立下誓言,在功成名就之前,绝不会碰你。所以,那晚我们虽然睡在一起,但什么也没发生。”
见安贝可松了一口气,接着说:“第二天一早,你就返回了z市,说是父母想你,让你回去住几天。”
雷亦权似乎说到了艰难之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那是我们六年前见的最后一面。等我忙完了手中的工作,已经一个星期之后。虽然我们一直有电话联系,但根本无法抵挡我对你的想念。本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我,回到了z市。当我到达z市的时候,z市的大大小小报刊都刊登着,你和叶磊的照片。所有的新闻都在报道安氏千金和叶氏少东即将订婚,安叶两家即将商业联姻。”
安贝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雷亦权,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然后哪?”
“然后,我拨通了你的电话。看到那些你陪着他出席各种晚宴照片的我,很不冷静。我觉得自己的努力,我为之奋斗的目标就是一个笑话。最后还是抵不过殷实的家世,所以我冲动了,在电话里,我第一次和你大喊大叫。说自己对你很失望。”雷亦权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仿佛陷入了痛苦的思考。
“你在电话里哭得很伤心,说要和我解释,问我在哪?我们约了山顶见面,那天下着雨,我在山顶等了你一夜,你却始终没来。我像疯了一样跑去安宅找你,却被告知你和叶磊去法国度假。我乘了第二天通往法国的飞机去找你,我用了半年的时间找遍了法国大大小小的景点,直到国内传来你和叶磊订婚的消息。”说到这的时候,雷亦权眼中布满了血丝。
“再后来我觉得没有回来的必要,就留在了法国。我拼了命的往上爬,就是想有朝一日让你后悔,让你知道虽然我没有显赫家世,也一样可以有一番作为。到头来,呵呵!原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场笑话。”说到最后他苦涩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