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官员们几乎都不敢得罪高勉,因为,他们还需要高勉为他们提供廉价而又优秀的年轻歌妓或者小妾,满足他们声色犬马的糜烂生活……
不过,今天,高勉却毫无兴致,去高勖府的一路上,高勉一直在闭目养神,似乎像是睡着了一般。其实,他此刻根本睡不着,只是在思索着究竟该如何是好,他对于扶摇子的恐惧,已经越来越强烈,因为他非常心虚,担心遭到报应。
高勉乘坐的轿子停在了高勖的府门口,早有护卫进门禀报,不多时,那个护卫便快步走了出来,对悠然端坐在轿子上的高勉行了个礼,道:“高大人有请……”
高勉下了轿子,面无表情地向高勖的府门里走去,他经常来这里找他的堂兄,早已轻车熟路了,根本不用别人带路。
“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老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高勖端坐在大厅里,挺着大肚子,笑眯眯地看着似乎明显瘦了一圈的高勉,揣测着他此刻的来意。
“我有些日子没见到大哥了,甚是想念,今日特意前来拜访!顺便问问杨王爷那边有什么消息。”高勉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一把圈椅上,故意装出了一副笑容。
高勉打量了一番高勉,笑了笑,问道:“不会是这么简单吧……老弟,愚兄见你方才似乎面有忧色,可是有什么心事?你跟我还有什么必要虚头巴脑的?”
高勉淡淡地笑了笑,道:“既然大哥你这么说,小弟我也就实话实说了……”于是,他便把韩丽丽和武琳琳在寻芳阁里被人劫走一事一五一十地陈述了一番。
高勖听了这番话,面色不由得一变,沉声道:“老弟,那些人真有这么厉害?如果真的照你所说,这样的高手着实是难得一见啊,你得罪的究竟是什么人?”
高勉苦笑了一下,道:“小弟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来历啊,我这段时间里都没睡过好觉,就这么被人劫走了两个妙龄少女,那可是寻芳阁的台柱子啊!徐公子也被气得够呛,这可如何是好啊……”说到这里,高勉不由得长叹一声。
高勖关切地安慰道:“贤弟别担心,此事其实不算太难,愚兄会尽量帮你……只是,此事却记不得,实不相瞒,杨王爷已经卧病不起,急召其长子宣州观察使杨渥回广陵,改由大将王茂章任宣州观察使。这段时间里,杨王爷自不必说,即便是小王爷杨渥,恐怕也无心去管别的事情,对他来说,当务之急是尽量平稳地继位,稳住淮南军政的大局,况且有些不利的是,钱鏐的军队刚刚打了几个胜仗,我军目前节节败退,愚兄只能等到杨王爷心情好的时候再去跟他说说此事。”
“那就辛苦兄长了!小弟我感激不尽啊……”高勉心中着实有些感动,却也有些讶然,这些话出自高勖之口,足以说明杨行密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容乐观。
高勖客套地回应道:“贤弟何必如此客气呢?反而让愚兄心有不安了。”
“不过,小弟我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高勉似乎有所顾虑,他观察了一下高勖的脸色,话锋微转,道,“这件事或许涉及到徐温将军的家事。”
“哦……贤弟,但说无妨,这件事确实是跟徐知训有直接的关系,难道徐温将军也牵扯到其中了?”高勖也觉得此事似乎有些蹊跷,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事情是这样的,小弟我去拜访了徐知训,他的三弟徐知询当时也在场,小弟我把这些事情都如实地叙述了一番,他们俩思忖了片刻,便提出了一个令我震惊的猜测,他们俩认为,徐温的二公子徐知诰参与了其中,徐知诰或许是擅长使用易容术,因此,我们都被徐知诰蒙骗了!只是,徐知诰的武功并不是特别高,或许他是请来了强援……”高勉娓娓道来,这些话,确实很令人感觉到玄虚。
“可是,你们有证据吗?这件事确实扑朔迷离,非常复杂。要知道,徐知诰也曾经为吴军立下过汗马功劳啊,他在吴军之中的口碑不错,而且,据我所知,徐温将军对他是颇为倚重的,你们想对付徐知诰,恐怕不会得到徐温将军的支持,别忘了,徐温将军现在是杨行密身边的红人,杨行密有托孤之意。”高勖提醒道。
高勉摇了摇头,道:“我们就是苦于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不过,据徐知训所说,小王爷杨渥也对徐知诰很反感,他们如果联合起来,那就没问题。”
“以愚兄之见,你们着实不应该兴师动众地去对付徐知诰,在某种程度上,这是徐温将军的家事,你要搞清楚,小王爷杨渥继位之后,能否拥有淮南军政大事的实权?他能否得到权臣们的支持?徐温和徐知训到底能够拥有多大的权力?杨渥能否成为任人摆布的傀儡……”高勖直言不讳地提出了一些建议。
“不知道兄长听说过没有,徐知诰并非徐温将军的亲生儿子,他是被徐温捡来的,而徐知训和徐知询兄弟俩都是徐温的亲生儿子,他们必定会与徐知诰争夺地位和权力,这也是人之常情,这件事的背景确实很复杂。”高勉试探性地说道。
“徐知诰并非徐温将军的亲生儿子,我也早就听说过了,我总觉得,这其中有利益关系的影响,以徐知诰的文韬武略,必定会引起徐知训和徐知询的嫉妒,他们兄弟之间今后免不了会有更多的摩擦,至于我们,最好坐山观虎斗,因为,那其实是徐温的家事,不适合我们外人参与!”高勖肃然地提醒道。
高勉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欲言又止,但还是忍不住说道:“这个道理我也明白,只是,大哥,你可别忘了,徐知训是徐温将军的嫡长子,徐知诰虽然文武双全,功勋卓著,但他能够在将来得到徐温将军的重视吗?他毕竟只是个养子而已……大哥,这件事,说白了,也就是个很简单的问题,我们究竟去支持谁?”
高勖那肥胖的身躯站了起来,他眉头紧皱,在大厅里踱了几步,缓缓地说道:“徐知诰这个人我虽然没见过,可是,在吴军诸将的子弟之中,此人是最有声望的青年才俊,不只是武功出众,更是因其在战场上体现出的雄才大略,依我看来,徐温将军也是个颇有见地的人,杨王爷之所以如此信任他,便是看中了他的这一点,因此,徐温不会因为徐知诰只是个养子而不顾大局,一旦杨王爷驾鹤西去,那么徐温将军身上的担子就会越来越重,他需要文武双全的徐知诰来帮他分担,而以我对徐知训的观察,此人难以担当重任,我相信,徐温自然也是了然于胸。”
听了高勖这番话,高勉也不知该如何去辩驳,沉吟片刻,这才面带愁容地说道:“可是,既然徐知训认为这些事与徐知诰有关系,我们就不能不小心!这自然不会是空穴来风,如果徐知诰真的擅长使用易容术,那确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我们寻芳阁必须要加强防范,这也是我请求官兵保护的原因!”
高勖点了点头,轻叹一声,道:“这次,你吃了个大亏,只是一时疏于防范,而以后,有徐知训派人保护,调出了如此多的兵力,难道还怕徐知诰再次来找你的麻烦吗?只要严加盘查,必定会防患于未然,更何况,寻芳阁只是个青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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