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诰也不由得扼腕叹息,道:“如今的天下,藩镇割据愈演愈烈,完全是以实力论英雄,胜者王侯败者贼,大唐皇室已经成为任人摆布的傀儡了……”
扶摇子肃然看着徐知诰,沉声道:“徐公子,贫道方才所说的重任也就是指,你应该肩负起更多的责任,在这个乱世之中,你应该做一番大事,以天下为己任,挽狂澜于既倒,使大唐帝国中兴,这才是作为大唐臣子应该做的事情!”
“我……使大唐帝国中兴?”徐知诰指着自己的鼻子,苦笑了一下,有些不解地说道,“可是,我只是吴军之中的一个小角色而已啊。”
“那也只是现在而已,你以为你将来永远会是一个小角色吗?哈哈哈……”扶摇子笑了,语重心长地鼓励道,“虽然你现在处于困境之中,但也不要妄自菲薄,徐公子,常言道,否极泰来,你的机会离你越来越近了,但是,也要你自己努力争取才行啊!”
徐知诰虽然还有些懵懵懂懂,但却深受鼓舞,感激地点了点头,抱拳道:“多谢道长点拨,在下着实有醍醐灌顶之感!”
“不必客气……”扶摇子微微一笑,道,“好了,今天的天气不错,我们找个地方去练练拳吧,屋子里这么小的地方根本施展不开。”
于是,徐知诰便与扶摇子一起走出了客栈,此刻,外面依然是风平浪静,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人物出现在附近。两个人便在附近找了个僻静而又宽阔的地方,徐知诰在扶摇子的指导下,练习六合八法拳。
徐知诰的天资还是不错的,而且他自幼习武,有着很好的基础,六合八法拳与仙鹤拳法都是源于道家的功夫,徐知诰本来就练过仙鹤拳,如今再练起六合八法拳,就很得心应手了。扶摇子看在眼里,也是连连点头,技多不压身,他也希望能有人把他的功夫传承下去,发扬光大。
过了几天之后,徐知诰基本上学会了六合八法拳,这几天里,小虎子自告奋勇地去寻芳阁附近打探消息,但却一无所获,徐知训始终没有出现在寻芳阁,看来,或许他是要等到八月十五那一天才能出现,然而,徐知询也没有再次出现,或许是经过那天的惊险一幕,他已经被徐知诰吓怕了。
八月十五这一天,正是月圆之夜,良辰吉日,也是韩丽丽即将转变为红倌人的重要时刻,灯红酒绿的寻芳阁中几乎是座无虚席,今晚这里比往常更加热闹。
对于韩丽丽来说,这是她作为少女时代的最后一个夜晚,明天,她便将告别了童贞,懂得了男女之事。韩丽丽即将转变为红倌人,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这确实是广陵城轰动之事,甚至是整个淮南一带的轰动之事,但却很少有人知道究竟谁会成为韩丽丽的第一个男人,那无疑是艳福不浅的!
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能让韩丽丽告别风尘的,一定是极有身分的人物,否则,谁能够让寻芳阁这样的青楼如此舍得将韩丽丽这样的头牌被人破瓜?那就意味着韩丽丽的身价从此就一落千丈了。
没有男人不对韩丽丽垂涎三尺,不仅仅是因为韩丽丽的倾城之色,更是因为她色艺双绝,这些年的风尘生涯里,韩丽丽本身便是个摇钱树,让寻芳阁日进斗金,仅仅一些富家纨绔子弟送给她的金银财宝便足以让普通人几辈子衣食无忧。
有好事者估计,韩丽丽的身家至少有一万两白银之多,若加上一些珠宝首饰和文玩字画之类的物品,她的身家少说也有五万两。但是一旦韩丽丽成为红倌人,她从此以后的价值便会逐渐递减,这是毋庸置疑的。
在这个夜晚,许多在以前曾经倾心于韩丽丽的多情公子们,都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寻芳阁,有的甚至是从遥远的鄂州和襄阳赶来,还有人不惜冒着吴军与越军正在交战的危险,从钱塘那边赶来。因此,寻芳阁今晚是人满为患,很多席位早早地就被人预订了,许多人根本无法进门,甚至是进了门也没有地方可以坐。
徐知诰也没想到寻芳阁会这般热闹,尽管他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但为了进入寻芳阁,徐知诰不得不花费了十两银子买了一个在大厅靠前的位置,在他看来,这个代价似乎有些昂贵,但为了有个属于自己的座位,他只好这么做了。当然,他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易容了,没有人见过他现在的面貌,自然不会有人在意他。
徐知诰从未见过韩丽丽,但却有些好奇心,他很想一睹韩丽丽的芳容,这个颠倒众生的美少女,就连徐知训都对她念念不忘,必定是有她的过人之处。
不过,徐知诰仍为此刻的火爆场面深感震惊,他确实没有想到韩丽丽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在这中秋月圆之夜,这么多人不与家里人团圆,而是赶到这里来为她捧场,甚至每个人还要花十两银子买个座位,这确实让人难以置信。
不过,作为今晚的主角,韩丽丽却迟迟不出场,这却让在场的金主们等得有些不耐烦,就连徐知诰都有些坐不住了,但他却无可奈何,好在他实际上更关心的是徐知训那小子,他要给徐知训点颜色看看,以解他心头之恨。
不过,今夜寻芳阁的戒备极严,而且,寻芳阁的护卫们一个个都身手不弱,许多人以前曾经做过保镖,甚至有人曾经做过千牛卫。因此,就算是成功了,要想在今晚这么摩肩擦踵的寻芳阁中全身而退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徐知诰当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他就绝不会后退。
不出徐知诰所料,契丹使者萧平虎也来了,只不过,徐知诰依稀可以看得见,他来的时候似乎是拄着拐杖,此刻,他却是坐在了二楼的贵宾席上,不过,在他的身边,居然又出现了一个契丹贵族打扮的人,而且是由高勉和徐知询亲自相陪。
徐知诰不由得怔了一下,他听说过,有个叫做述律阿钵的契丹将军也来到了广陵,莫非便是此人?无论如何,作为契丹国的使者,他们不远千里来到广陵,当然要受到寻芳阁的欢迎,只不过,身受重伤的萧平虎今晚只能过过眼瘾,没有找女人寻欢作乐的可能性了,至于另一个契丹贵族则是可能会不虚此行。
契丹乃是北方的强大异族国家,别说杨行密,即便是目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朱温也对契丹颇为客气,就连与契丹接壤的藩镇晋王李克用都试图与契丹结盟。
近年来,大唐皇室已经成为了傀儡,国内又连年征战,大唐王朝的国力早已大不如前,而在这个时候,契丹更加对中土垂涎三尺,尤其是幽州,为了对付幽州的卢龙节度使刘仁恭,契丹国主耶律阿保机才同意与晋王李克用结为兄弟。
由于契丹有着强大的实力,因此,契丹使者在中原也是颇受礼遇,他们此次前来淮南,或许是想与杨行密加强往来。因此,他们的行踪很受关注,而杨行密在病重之际,请来了契丹使者,甚至出现在寻芳阁这种场所,着实很耐人寻味。
徐知诰却忽然突发奇想,那天从契丹使者萧平虎的身上搜到了一个契丹令牌,却不知道另一个贵族打扮的契丹人的身上能够有什么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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