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银白的月光洒在地面,偶然几片被风吹动的枯叶落在地上。庄严的王爷府内,唯独书斋闪着昏暗的烛光,一个黑影略过,钻入了屋内。“王爷……”青迟面露难色,不敢看主上一眼,这是唯一一次办事不利,谁知道这洛府的人一被问到有关他们小姐的事,都支支吾吾的拒绝回答呢?他总不可能把洛府上上下下都先威胁一遍再问吧?
御初晨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最得力的手下,半晌,他叹了口气道:“怎么,没找到什么结果?”他不禁暗想:这个女人,看来有点来头。“是…”青迟不安的目光时不时地扫过御初晨。“一点消息也不曾找到过?”御初晨修长的手指在轻敲着红木椅,一下又一下,眉头却依旧浅浅的堆叠着。“属下只闻说……”青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继续说,犹豫不定。“说。”御初晨冷冷一下令。“属下听洛府上曾喂养王妃的奶娘无意提起说…说…王妃曾是……倾城倾国的美人。”青迟一说完便抿紧双唇,他的主子脾气他最熟不过,想必那王妃要倒霉了。“哦?”御初晨抬眼看向窗外,嘴角的笑容让人看不真切,冷冷一哼,也不动怒。“青迟,可否知道这世上有种妖术……易容术?”御初晨眼神亮了亮,手指不再敲打。“这……所谓易容术,则是——易者改变,容者容貌。”“呵呵——”御初晨仰头笑了,“那么,若是脸上的伤疤是画上去的该怎么复原呢?”青迟见到王爷这副模样,皱了皱眉,说:“若是如此,遇热水则可化。”御初晨的眼神像是一道利剑划过青迟,低沉道:“下去。”“遵。”青迟疾疾消失在黑夜中,唯恐主子会赶他出府,只是……主子怎么对一个丑女人感兴趣了呢?想不通啊,青迟自顾自的摇摇头……这一夜,御初晨仿佛一个精明的猎人发现了最感兴趣的猎物,黑夜,是狩猎的最好时机……
王妃殿内。云儿正撸起袖子给自家小姐用冷水擦脸,叹了口气,看着天色已晚便坐在小姐身旁,怎么越来越困呢,云儿眨了眨眼皮,看着小姐一脸酣睡,想必是没事了,自个也斜靠着竹椅逐渐睡着了。“云儿?”伊人突然直起身,用手在云儿面前挥了挥,看着云儿睡得和死猪一样,那就放心了。偷偷摸摸的下了床,颤颤抖抖的抓起早已经偷偷收拾好的包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刚打算一脚跨出门,可还是不舍得看了看熟睡的云儿和朴素的房间,轻轻叹了口气,别怪我无情云儿,如果你家小姐再待下去估计小命都会没的,看了看明亮的月色,转身重新回到屋内,轻轻俯下身在云儿额头啾了一下,便急忙走了出去。
月色撩人,伊人大步走向王府门口,冷风一吹倒是清醒了许多。一想到出了王府的日子,伊人就忍不住欢呼,都已经忘了身后跟着一个人影。那人影不紧不慢的尾随着,一阵血腥味吹过,伊人皱了皱鼻子,什么怪味?她一个回头。“啊!救……”嘴巴一下子被捂住,那人完全不顾伊人的拳打脚踢,身上冰冷的温度让伊人打了一个寒颤。“别叫。我带你出府。”伊人吓得连连点头,只有小命在就什么也不怕。那人估计是极其难受,沉重的一咳,嘴角暗红的液体在月色下映出了刺眼的光。只是他们还不知道,就在那人越出王府的同时,距离王府不远的角落里,御初晨玩味的看着两人,嗜血的眼睛中看不出一丝温度,轻轻拍手,青迟便跪在地上等候吩咐。“跟上。”说罢自己一个轻功消失于黑夜,青迟一愣,随之跟上王爷,忍了很久,最终道:“王爷这是……?”御初晨饶是冷静拳头紧紧握住,许久道:“多嘴。”青迟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一句。
天彻底的陷入黑暗,巍峨的王府宛如一个庞然大物蜷曲在地上。府外,伊人虽怕,可是还忍不住睁开眼看了一下夜晚的京城,醉人的黑夜,几辆马车穿梭在大街小巷,伊人或许还不知道,这便是迎接北伐归来的将军——欧阳。满城谣言,说将军北伐回来,太师唯恐欧阳抢夺军工设计陷害他误入了白虎堂,刺客便一剑刺穿将军胸膛,恐怕这位将军小命不保咯。
伊人一不留神撞上了“威胁”自己的那个人,挺拔的身子居然生了一张和他魁梧的身材机器不对称的娃娃脸,青涩又不失率真,可眉间的沉重却让他看上去多了些男人味。他虽轻轻越过了一户户房子,可眼神还是停留在伊人的脸上,眼里多了份心疼,如今,他来付十年之约了。可她……却一脸呆愣的看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咧嘴傻笑,怕他会伤害自己……“伊人…不记得我了?”低沉的声音像是浸在了水里,洛伊人装傻,摇头道:“大侠……你要是饶我一条小命,说不定我能记得。”干涩的舔了舔嘴,她此刻的心还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