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客官您稍等!”
“半斤牛肉,三两酒···”店掌柜喊堂声拉得老长,转身向后面的房子去了。
正在青蟒四向好奇地打量着其他客人用膳时,酒肉便端上了桌,“客官!您的酒肉来了!请慢用。”
等店掌柜退下去后它学着其他客人吃饭的样子,拿起桌子上生疏的箸(筷子),却无法灵活操作,夹了好半天才把一块肉放进嘴里,当咀嚼到那份别样的柔软美味时,心中不禁感叹人类的智慧,能把那么血腥的食物变得这么美味可口。
拿起酒壶满上一杯清澈见底如水一般,却散发着浓浓香气的液体,不禁对着酒盏很享受地深深嗅了一下,独有的香醇是它几百年来第一次所闻,难怪那么多生灵都争先修炼幻化人形,贪恋红尘万丈,这做人看来比做蟒蛇更加有趣。
只是丰富多彩中透着太多的烦琐,倒不像做蟒蛇那么简单干脆。
当杯盏中的那份清香绵绵流入口中时,一阵辛辣苦涩从喉间猛烈冲出,接着很快一股暖暖的热流在肚子里慢慢升腾,一缕浓浓的香醇流窜于齿间。
紧蹙着的眉毛随着进入体内的变化而慢慢舒展,嘴角不觉扬成一个美丽的弧度,自语;酒!真是好奇妙的东西,好耳熟,只是一时又记不起在什么时候听到过,此时它只想品尝这份独特,其他已不想多想。
不知不觉中两壶酒下肚,飘飘然的体内流窜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事情,酒这个名称在他混乱的脑海中炸响。
他终于想起酒对一个修行的生灵来说是一大忌,向意识地摸摸了摸自己的脸,警惕地四向环顾一圈,见没人注意急忙起身准备离去。
还没等它挪动几步就闻店掌柜的声音传来,“客官您吃好了!一共八铢交子。”店掌柜依旧笑脸相迎地走了过来。
青蟒傻傻地瞪着迷离的眼,不解地凝视着店掌柜,琢磨着对方的意思,“八铢交子?”它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询问,声音很低但掌柜子听得清楚。
“是的客官,半斤牛肉,两壶酒一共八铢交子。”
“掌柜子结账!”旁边的客人高声喊道。
“好嘞!”店掌柜应着声去另一桌结账。
青蟒好奇地观察着,只见那个客人从怀中掏出几个圆形金属递向店掌柜。
对着已经走近身的店掌柜脱口道:“我没有。”
店掌柜诧异地瞪着眼前锦衣玉带的年轻人,他实在无法想象对方会没有钱,看这行头随便身上任何一样物件都可算得上是极品,怎么会没有钱,难道说他想耍赖。
青蟒一心急着要走,在他实在有些不耐烦要遁身时,却发现身子似乎已经不能自由支配,体内不断翻滚的气流让他心焦不已。
“这样吧!公子想来是忘了带交子,不如拿身上的佩玉做抵偿可否?”店掌柜盯着对方腰间的蟒型翠绿玉吊坠提醒。
青蟒垂头看了一眼佩玉,不假思索地顺手摘下佩玉递向店掌柜,急匆匆抽身离开。
恍惚着意识坚持走到一片茂密的草丛旁,一闪身转了进去,紧紧将身躯缠绕,尽量减少到外界的注意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糊中感觉身体被撑拉的难受,张开惺忪的双眼,一户农家院映入视线,离自己不远的墙根用同类打结成捆的柴木堆积如山。
在仔细观察自己,不禁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自己的身躯已经被绑扎悬挂在两棵树之间,做了凉衣绳,目触此情此景青蟒心惊不已,原来爹娘说的都是真的,人类真的很残忍,不但取蛇胆泡酒喝,还把蟒蛇用来当绳索。
这实在是太可怕,自己真的就这么悬挂着慢慢被风干,悲剧一生了吗?他不禁心伤的潸然泪下。
一位年轻皮肤黝黑,身材却袅娜纤巧的女子端着洗好的衣服走了过来,对着青翠水绿的蛇绳爱惜地抚摸了一下,这是爹爹刚为她扎好的晾衣蛇绳,倏然举目就见两滴清泪从蛇那如水雾般的双眼滑落。
“蛇会哭?”叶墨这是第一次见蛇流泪,不禁一怔,心中尽生出几分柔软与不忍,望着那双跟人类一般带着情感的眼睛,沉默少许后,心一横把绑扎在树干上的青蟒解了下来。
轻轻抚过那优美凉爽的身躯,疼惜地叮嘱,“小家伙!回家去吧!以后一定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