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太尉被处决的时候,凌水和孔德胜都没去,孔德胜不去,是因为他想用这样的方式惩罚自己的方式。虽然孔太尉妻妾无数,但是,他只有一个儿子,连女儿都没有,所以孔太尉可以说是抱憾离世,自己的孩子不愿见自己最后一面。
凌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因为毕竟是自己父亲,不管再怎么大义灭秦,神都受不了,更何况人!
“孔夫子,对不起”凌水想了半天,拍了拍孔夫子。“没事没事”孔夫子沙哑的回答。怎么会没事?孔夫子只有自己了,没有亲人,之后几年的逢年过节,都得一个人来了。而且,家里空荡荡的,天天只教书,也不干别的,也没人问候关心,凌水越想越心疼,拉着孔夫子冰凉的手,想给他点鼓励。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脑子一片空白,心里空唠唠的,冷风吹着,两个人站在城头,直到那帮处决的人会来复命。
孔夫子看到这帮回来复命的人,便知道父亲已经被解决了,微微叹了口气,反握凌水的手,“走吧”凌水被孔夫子拉着走了。
凌水默默地跟在后面,两人一言不发,默默地牵着手,凌水想,要不每到过节,就把孔夫子拉过来一起过节,反正人多热闹。凌水总是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开心快乐,少些病痛,少些烦恼,日子可能不是每天都充满刺激,但是平静,安详。他们的日子过的好了,凌水看着也很开心了。
孔夫子回了太尉府,收拾收拾,凌水跟在后面帮忙,看看还能带点什么,孔夫子要住到皇宫里了,就是太学附近,最后收拾下来,就七件衣服,还有一些纸笔,看上去很寒酸,凌水想了想,又陪着孔夫子进了宫看了看房子,屋子倒是挺好,朝阳,有一个书童和一个婢女,还有一个小厨房,有厨娘们定时送饭。
“孔夫子,你好好的,我会不定时的来看你哦,你平时有空也不定时的来看我,你别把我给忘了”“好,你赶紧回去,今天走了一天了,你也累了,这样走法,你今晚腿脚肯定会肿的,回去赶紧按按,泡个脚”“好的”
凌水走后,孔德胜把房门一关,自己一个人,谁都不让进,孔夫子想一个人调整调整自己的情绪,第二天还要上课。
孔夫子想着自己,想着父亲,自己的家庭没有了,自己还剩下些什么?孔德胜不太清楚,未来要怎么过,不知道,之后的努力目标是什么,不清楚。然后孔夫子脑子一片空白,傻傻的发呆。
孔夫子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拿着书本就去太学教书了。
“夫子,学生能问一个问题吗”“请问”“夫子为何没有修容?”“修容?”孔夫子猛然醒来,出门没刮胡子,“夫子,您要不休息片刻?同僚们也都想休息,出去走走”“行吧”,所有的学生都出身贵族,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所有人也都闭口不提,这不是什么功劳之事,也有丧父之痛。
上完了上午的课,孔德胜回放睡了会儿午觉,接着准备下午的研读。所谓研读就是和手底下的太傅们一起学习,所有人也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会触怒孔德胜。
孔德胜的状态就是这样,几乎整整一个月,都没办法从这样的状态中变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