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夫子若有所思,但是显然少了些焦虑,孔夫子深知凌水说这话的道理,因为朝堂之上,明争暗斗,今天会使个绊子,明天会泼个冷水,父亲的事,不可能永远不被掀出来,如果父亲被别人抓到把柄,那就是牵连全家,如果是在自己手里,就算父亲最后免不了死罪,最起码由于自己立了功,罪不及家人,所以从大局来看,是保护了家族。
如果这样想来,孔夫子沉吟了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凌水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为了家族,牺牲是有必要的。
如果说这叫残忍,倒不如说这是自作自受,凌水很爱自己的家人,很保护他们,凌水的成长少不了他们,凌水甚至愿用生命换他们其中另一个人的命,凌水惜命,但在家人面前,她从来没把自己当回事。舅舅,那是凌水的亲舅舅,就算舅舅再无所作为,凌水觉得只要自己能知道舅舅的行踪,无论舅舅做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他开心就好,只是,舅舅还是碰了外祖父当年定下的规矩,舅舅不近女色,却喜欢赌博,这让凌水很是担心。这个不太好的爱好凌水一早便知,因为母亲说过,所以,凌水也只是听了一二,却没想到,会有这么麻烦的事
凌水一心想保护家庭,尤其从外祖父离世以后,凌水深知自己身上的担子是什么,凌水不矫情,也不会矫情,所以,凌水自愿多承担多付出,付出,总是义无反顾的。
凌水是个悲观主义者,她总是将事情往最不好的去想,这是她的思维习惯。她很坚持,不太懂得放弃,所以,也是个很贪的人,什么都不想放弃,什么都想得到,可是,似乎,什么都没得到,或者,得到了,也是转瞬即逝。
凌水想到这些,除了心里难受,堵得厉害,却不会了哭泣。凌水不太知道外祖父是如何调节自己的情绪,但是在当上丞相以前,自己在被子里哭一场,睡一觉便好了,可是,如今,连哭,陵水都不太知道怎么哭了。
凌水不太会笑了,凌水摸了摸自己的脸,多久,没有哈哈大笑了?然后又猛然想起了自己的肚子,对,这里还有个小的,凌水也忘了。凌水靠在床头,想着,似乎,自己做错了什么决定,自己缺了些什么。似乎,是多了连飞宇,多了这些。陵水终于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错在了自己不该盲目,不该,选择了成亲,不该,选择了在这种时候,急于成家。凌水并没有对连飞宇负责,更没有对关心自己的人负责,更没有,对自己负责。
凌水越想,越冷静,越想越冷静,于是,凌水叫来了宫陵。
“宫陵,帮我把把脉吧。”“好”宫陵坐下来,细细诊脉,半晌,收了手,“一切安好,孩子也没问题”“孩子,健康吗?”“还行,但主要是你,孩子再这样下去,恐怕小问题不断”“宫陵,你的医术值得相信吗?”“诶诶,怎么怀疑我,我好歹也是百草子的徒弟好吧”“是那个一直隐居不显山漏水的老头?”“当然,是他收养的我”“那你的”“我的医术是可以预测的,我也就偷了这么点师”
凌水想了片刻,“我不想要”然后指了指肚子,“为什么,你要是想要,问题不会很大,不管是你还是它”“可是,我就是做错了选择,我不能一错再错。”凌水看着宫陵。
这个眼神,让宫陵看得心疼,有那么一瞬间,宫陵很想告诉她,他在,可是宫陵知道,凌水要的是什么。
“你想想好,我劝你,不要这样,你的决定,我觉得太匆忙”“我不想给自己借口”“它不仅仅是条命”宫陵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凌水,但是凌水并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