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晴顿时回过神来，猛地将穆雪寰一推，赶紧往旁边躲去。再看穆雪寰，果然又开始不正常了，面色一会儿阴沉一会儿正常，目光也在冷厉和清明之间转换着。程晴心说幸好这里没有外人，不然这副样子被别人看见，他的秘密又藏不住了。
“陛下，陛下你冷静一点，这里是皇宫，你不能暴露。”她抹去下唇上的血迹，又用袖子擦了擦，免得再刺激到穆雪寰。
穆雪寰却是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动弹，好半响才站起身来，抬眼朝程晴瞥去。
只是一眼，程晴就坠入冰窖，他终于还是变身了。
“陛下，请你清醒一点吧，千万不要弄出什么乱子来，虽然太后的眼线都被清理了，但还是很危险啊。”程晴不住后退，这个样子的皇帝陛下看起来太可怕了，浑身都散发着嗜血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她忽然想起上一次这个人格说过的话，他说他最喜欢杀人，上一次，她就差点被他掐死。
特喵的，果然是伴君如伴虎！皇帝发起疯来，谁都挡不住。
“又是你？”穆雪寰终于开口了，对着程晴阴森一笑，程晴惊得差点背过气去。
“清醒一点？呵呵……朕知道，你们所有人喜欢的都是那个没用的东西，因为他好欺负，好掌控是不是？你们不希望我出现，因为我只会杀人。可是你们从来没想过，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穆雪寰声音陡然拔高，程晴的小心肝顿时颤了几颤，可千万不要被外面的人听见啊！
她赶紧顺毛安慰道：“臣妾知道，臣妾真的知道，陛下受了很多委屈才会变成这样的。可是陛下，请你先冷静一下好吗？臣妾没有不喜欢你，臣妾可喜欢你了，真的！只要你不杀臣妾，也不要杀别人，别弄出乱子，臣妾什么都听你的！”
为了让穆雪寰赶快变回去，她连廉耻都扔了，破极限的话一筐接一筐丢出来，羞得脸都红了。
“什么都听朕的？”穆雪寰扬了扬眉，由这个皇帝陛下做这个动作，竟是带着一股子邪气加痞气，显得非常不正经。但不得不说，挺迷人的。
“只要陛下不杀臣妾。陛下你想想，臣妾可是你最好的帮手，你要是杀了臣妾，得多大损失啊。”程晴说得情真意切，希望能唤起对方一点理智。这个人格虽然暴虐嗜血，但似乎还是可以交流的。
穆雪寰想了想，又是一抹邪笑：“你说的没错。”
程晴脑袋点的鸡啄米：“那当然没错。”
“既然如此，朕就先留你一命，不过……”
“不过？”程晴满怀希望地看着他，希望他提出个稍微合理点的要求，如果想让她抓个下人来让他杀，那是万万不行的。
穆雪寰一步步朝她走过去，他进一步，程晴就退一步，很快就退到了墙角，立刻觉察到不妙。可是想离开已经晚了，穆雪寰两手撑在她身后的墙上，将她整个人都圈进了怀里。
两人之间的距离倏然拉近，程晴连他的眼睫毛都看的清清楚楚。她陡然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死变态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想霸王硬上弓，别怪她脚下不留情！
“陛下，你到底……唔……”居然又被强吻了！
程晴简直想以头抢地，这个人格除了杀人就只会做这个吗？上次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
穆雪寰的吻粗鲁而汹涌，与之前的温柔细心形成鲜明对比，程晴顿时有一种被出轨的错觉。她两手撑在他胸前想将他推开，可是这个人格的力气非常大，她根本推不动。
不行了，看来只能使用最后一招了。
她试着活动了下右腿，正打算给穆雪寰来上一脚，对方却忽然抬起头来。
左手捏住她的下巴，冷笑道：“你又想踹朕？”
“没，绝对没有，臣妾就是脚麻，真的。”程晴心如死灰，这人也太敏感了吧？她那么偷偷摸摸的都会被发现？
“哼！看来那个没用的东西果然对你太宽容了，大婚这么久居然说不碰你就真的不碰你。哼！朕可没答应过你这种要求，今天晚上，朕就把这些日子以来的忍耐好好补回来。”穆雪寰忽然将程晴打横抱起，程晴吃惊之下差点大叫出声。
这个死变态，真想霸王硬上弓不成？该死，她不要被强x啊！
“不准再踹朕的下面知道吗？否则影响你以后的性福。”穆雪寰毫不怜香惜玉地将程晴扔到了床上，随即整个人都扑了上去。
“陛下你冷静一点，别，别撕啊，这衣服很贵的！陛下你住手，唔唔……”
程晴被穆雪寰堵住了嘴巴，外衫也被撕开了，她这次是真的愤怒了。这个死变态，强吻她就罢了，她就当被狗咬了一口，现在居然还撕她衣服想硬来，还真当她是小白菜了！
就在穆雪寰吻上她的锁骨时，程晴左手一个手刀砍在了他后颈上，穆雪寰当即闷哼一声，不再动弹了。
“呼……呼……死变态……每次遇上你准没好事……准没好事……”程晴想把穆雪寰推下去，胳膊却酸软得没力气，只能暂时这样了。
休息了片刻，力气终于恢复了一点，哪知道她刚一推，穆雪寰就抬起头来。程晴吓了一跳，都快直接休克了，却意外发现穆雪寰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陛下……”她颤巍巍唤了一声，目光里还带着惊恐。
穆雪寰似乎有些不明白眼前的情形是怎么回事，后颈处还有些痛，让他不舒服的转了转脖子。这一转，他就发现了不对劲，他居然压在程晴身上，而程晴的唇被咬破了，前襟大开，锁骨上还有个粉红的吻痕。
这一系列发现终于令他想起之前的事情，他居然又变身了，那个人格还撕破了程晴的衣服，差点把她……
“朕……朕不知道……”不知道如何解释，他既懊恼又愤怒，虽然那个人格也是他，但总觉得不一样。就好像自己的女人别的男人欺负了似的。
程晴知道他又在懊悔了，原本很生气的，这会儿也发不出火来了。
“陛下，你能先起来吗？”
“好，好。”穆雪寰耳朵一红，一下子从她身上跳了起来，跳起来之后整个脸都红了，他那里居然站起来了。“朕，朕先出去。”
程晴有些疑惑，但并未多想，看着衣服开始发愁。这件衣服可是上好的布料，居然被穆雪寰撕坏了，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衣服是不能再穿了，又不好唤莲叶等人进来，她便自己重新找了身衣服来穿。
头发也弄散了，她干脆把发钗都取了下来，反正已经过了戌时，到就寝的时间了。
等弄完这一切，她才传唤莲叶等人，莲叶却告诉她，穆雪寰回养心殿了。
“娘娘，难道陛下生气了？”
“不管他，洗漱睡觉吧。”程晴不用想也知道，穆雪寰就算生气也不是对她，多半还是自责加不好意思。其实离开也好，再呆下去她也会觉得尴尬。
就算不是同一个人格，但总归是一个身体一张脸，看见那张脸，她就会不由自主回想起那些暧昧的情景。
莲叶几人对视一眼，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按理说陛下对娘娘那么温柔，不可能生气吧？看娘娘的意思好像也没放在心上，或许陛下是真的有事情离开？
程晴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忽然意识到，她已经习惯了与穆雪寰同床共枕，这还是她入宫以来第一次一个人睡觉。
“难道这就叫孤枕难眠？呸，我怎么能有这样的心思？太没出息了。”
她又摸了摸下唇，已经不流血了，但还是隐隐作痛。先是被正常的穆雪寰咬了一下，又被不正常的穆雪寰咬了一下，她的下唇招谁惹谁呢？
“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样了，看见血就变身，他肯定也很苦恼吧？双重人格要怎么医治？如果一辈子这样下去，那岂不是很可怜？”
被同情的皇帝陛下也是孤枕难眠，习惯了跟程晴一起睡觉，虽然什么都不做，也会觉得很温暖。这会儿躺在自己的龙床上，竟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今天一定把她吓坏了，刚清醒时看到她的脸色都白了。”
穆雪寰长长叹了口气，忽又吃起醋来：“第一次亲她是那个人格，这次撕碎她衣服的也是那个人格，为什么总是被他占得先机。那是朕的皇后，又不是他的！”
不行，以后一定不能再变身了，这几次没杀人都是巧合，谁知道下次程晴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穆雪寰握紧双拳，一个翻身坐起，开始运起内功心法来。
这是他在临州时，一个很厉害的大夫教他的，当时就是用这套内功心法压制住他的症状。但是自回宫以后，各种事情纷至沓来，导致他精神压力很大，每次变身后反而更加暴虐了。
最近每晚跟程晴睡一起，担心暴露他就没有再练习，现在看来，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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