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个女人,你玩世界大战啊!”张艺兴穿着白大褂,手里捧着朴宥真的病历。
“我不管,给我治好她。”吴亦凡坐在离病床很远的座椅上,眼里不经意地流露出担心的神色。
“我就先不说你们睡个觉,她还是个处,你就不能忍一忍,慢点来,套都不带一个,就上了,再说她严重高烧啊!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38。9度,一天了,现在是下午,她才退烧,她有严重胃病,你不知道啊!差点胃贯穿!你还随金钟仁给她灌酒,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家伙没分寸!”
“你现在是逍遥自在,还在抽烟,你说要是换上我家那位小祖宗,我要敢这样对她,她不把飞机,大炮搞来把我炸个七七四十九遍,她都不会放手。”
 ; 张艺兴看着吴亦凡不管不问的样子,医德就上来了。
“你tm要不在意,就别送我这里来啊!”张艺兴朝吴亦凡大吼。
“人要是死了,我也不管了!”张艺兴见吴亦凡已经没动静,又大声说到。
 ; 反正这是vip病房,隔音好,其他人又听不见,张艺兴更是能说多严重就说多严重了。
“你要治不好她,你就准备给她陪葬。”
 ; 吴亦凡语气加重,甚至带着威胁。
“现在知道担心了。”张艺兴也不怕吴亦凡眼中的威胁。
 ; 其实吴亦凡也不是很在意张艺兴的话,并不是说朴宥真的病情和缓了许多,而是张艺兴是医学方面的高材生,至于什么名牌大学,什么学位,他也不清楚,听别人说,是很有天赋。
 ; 吴亦凡紧紧抿住性感的薄唇,想说话,却又无力表达什么,看着床上躺着,眉目紧闭的人儿。
 ; 吴亦凡又想起清早她拿起剪刀刺向自己眼里那一抹无动于衷。
 ; 还有她疯了一样把剪刀砸向地面时,眼底的无助与消沉。
 ; 而张艺兴早已识趣地走了出去。
 ; 吴亦凡看着朴宥真的微蹙的眉头,突然觉得心中苦涩,看了看手中的烟,想到这个女人不喜欢烟味,随手熄灭烟头,丢到了外面的垃圾桶里。
 ; 这一天的阳光很柔和,从窗帘透过来,全洒在她的脸上,是一派纯洁的美好。
 ; 那天晚上是他的错,没有忍住怒火,在她的枪伤才刚刚复原,就强行占有了她,所以以前的病又都回来了。
 ; 整个空间安静无比。
 ; 只有输液管液体嘀嗒滑落的声音。
 ; 在昨晚,她明明对自己说过她身体的不适,自己却一笑而过,只是认为这是她求饶的新方式。
 ; 却不知,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
 ; 吴亦凡坐在朴宥真的旁边,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停留在她的唇间,她的唇很漂亮,不化妆也是,淡淡的颜色,每次吴亦凡吻她时都会不自觉地咬住它们,看它们被咬的充血的样子,也看朴宥真惊慌失措的表情。
 ; 这样的她,看得吴亦凡莫名心悸,而她这一身伤,也是他给她的。
 ; 就连那天的枪伤也一样,他也没有料到鹿晗会突然开枪。
 ; 所有也应该也是自己的错吧?
 ; 口袋里手机的突然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接起电话,听电话里头说了两句,就挂掉了。
 ; 离开的时候,吴亦凡回过头,深深的看了朴宥真一眼,像是要把朴宥真深深地刻在自己心底。
 ; 吴亦凡一走,张艺兴就进来了。
“他走了。”张艺兴细心地给朴宥真把吊瓶的速度放慢一点。
“谢谢。”朴宥真睁开眼,苍白地笑了一下。
“你现在还不想见他吗?”
 ; 朴宥真一直醒着,张艺兴和吴亦凡说了什么,她也都听到了,可以确认的是张艺兴是帮自己的。
“不想。”朴宥真露出安慰的笑容。
“你是他第一个亲自送来治病的女生。。。”张艺兴缓缓地说,看吴亦凡还是担心的样子,总归对朴宥真是有意思的,作为兄弟,他怎么也得帮帮他。
“刚才你也应该听到了,你对他来说是不同于其他女人的。”
 ; 朴宥真偏过头,没有说话。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他的女人有很多,却唯独对你十分特殊。”
“对不起,我现在不想听。”朴宥真说话的时候,不敢看张艺兴的认真的眼睛
“好吧。”张艺兴有些无奈。
“辛苦了。”朴宥真慢慢地说。
 ; 她把视线挑向窗外,窗台上摆着一盆白色的水仙花,嫩白的花瓣,鲜黄的花蕊,翠绿的叶子,与朴宥真脖颈上深深的吻(纯洁)痕形成鲜明对比。
 ; 她已经不想再看到了。
“我能够起来了吗?我想去工作了。”
“你的烧已经退了,至于胃病要按时吃药,重点要按时吃饭。那,你可以起来吗?”张艺兴太私人的问题也不好怎么地询问,毕竟他又不是女的。
 ; 朴宥真点点头。
 ; 张艺兴用心地把朴宥真把针拔了,娴熟的技巧,朴宥真也没有感觉到疼痛。
“差点忘了,吴亦凡给你带了衣服,就放在柜子里,那。。。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去卫生间里换吧。”张艺兴说完,就出去了,关上了门。
 ; 朴宥真看着房间发呆,整个房间是以暖色调为主,有大大软软的床,**的卫生间。
 ; 朴宥真艰难地起身,只觉得身体像被车轮碾过一样。
 ; 朴宥真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衣服,没有想到吴亦凡连贴身衣物都准备好了。
 ; 镜子中的自己,有一张魅惑人心的脸,有妖艳的大卷长发,披着长长的咖啡色大衣,很宽松,里面是高领的白色毛衣,长长的袖子,正好遮住了大小不一覆盖在身上的吻(纯洁)痕。
 ; 朴宥真伸出手,轻轻摩挲着冰凉的镜面,里面的那个陌生的人让自己心寒,朴宥真捏捏自己的脸,哪怕是长长的指甲深深刻进肉里,她也感觉不到了。
 ; 她想跑,跑到一个谁也不认识谁的地方,那样就再也见不到吴亦凡了。
 ; 转身,朴宥真推开门,跑在空荡的走廊上,长长的回廊,朴宥真听不见任何人说话的声音,耳朵里充斥着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飞驰而过的风声。
 ; 出了医院,外面下起了大雨。
 ; 朴宥真隐约记起,刚刚还是碧晴当空。
 ; 朴宥真茫然地走在大雨滂沱的马路上,前方是令人害怕白茫茫的一片,她不知道方向,只是想要一直往前走,她想雨水会冲刷掉那些让她难过的事。
 ; 朴宥真蹲下来,看着汽车经过水坑溅起朵朵形状美丽的水花,也看着雨水击打着路旁成排的柏树树叶淅淅沥沥滑落的样子。
“你怎么了?”
 ; 朴灿烈穿着棕色的大衣堂恍地出现在朴宥真面前。
 ; 朴宥真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她在朴灿烈面前哭。
 ; 朴宥真看见朴灿烈的发尖因透明的水滴重重的垂下。
 ; 看着那双熟悉,深邃的眼睛,里面布满了心疼,朴宥真低下头忍不住失声痛哭。
 ; “宥真,别哭。”朴灿烈耐心地蹲下来,一只手轻轻安抚朴宥真的背,他举着一把深蓝色的伞,和那天的衬衣是一个颜色的。
 ; 伞举着的角度微倾,是向着朴宥真的。
 ; 朴宥真用袖子胡乱地抹眼泪,竭力露出让朴灿烈放心的笑容。
“灿烈哥,我。。。没有哭。”朴宥真咬着下唇,慢慢地吐出这几个字。因为她已经没有资格让朴灿烈再为了她而担心受气了。
“。。。没有哭吗?”朴灿烈僵硬地说。
 ; 每次朴灿烈给朴宥真自己应该的关怀时,他都会想自己应该以什么身份去关心朴宥真,或者,为什么要去关心朴宥真,可原因,他也不知道啊?每到这时,朴灿烈就会徘徊踌躇。
 ; 因为他害怕,害怕什么?他害怕朴宥真会拒绝,就像拒绝提起关于边伯贤的任何事一样。
 ; 既然朴宥真不想让他知道她哭了,那他就假装不知道吧,毕竟,不揭穿,才是对朴宥真最好的宽容。
 ; 而朴宥真正好需要一个给自己无限宽容的人。
 ; 朴宥真站起来,朴灿烈细心地帮她拍了拍衣角粘着的雨水,他也没有想到,几天不见,朴宥真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是这样的脆弱不堪。
“真的什么也没发生吗?”朴灿烈看着朴宥真凌乱的发迹,伸出手想给她理清。
 ; 面对朴灿烈突然伸出的手,朴宥真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嗯,我没事,灿烈哥。”朴宥真笑的很勉强。
“我知道,我们宥真这么坚强,怎么可能会有事呢?”朴灿烈笑的很苦涩。
“灿烈哥,不要再说了。”朴宥真沉沉地低下头,看着自己湿润的鞋尖,感受到眼角的一片温热。
 ; 朴灿烈不说话,却突然把朴宥真拉到怀里,他丢掉伞,用手护住朴宥真的头,不让她淋到雨。
 ; 只是那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朴宥真小小的头顶,朴灿烈从小就喜欢这样看着她,在朴灿烈眼里,朴宥真的什么都是世界上最美好的。
 ; 所有现在只不过头顶的颜色变了,那个好看的人还是没有变,
 ; 仅仅而已,不是吗?
“灿烈哥,你放开我。”朴宥真用手推他,却又贪恋朴灿烈怀里温暖的温度。
 ; 朴灿烈没有放开,他将额头抵在朴宥真的头顶,双手紧紧地抱住她,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能把自己所有的温暖全部给朴宥真。
 ; 朴灿烈怀里的味道很好闻,淡淡的香味,是很容易让朴宥真放下戒备熟睡的味道。
 ; 朴宥真又推了推他。
“朴灿烈,你放开我。”朴宥真用力抵抗属于朴灿烈的温暖,她害怕,自己会因此沦陷,她更害怕,这唯一属于自己的温暖也会消失。
 ; 朴宥真用脚跟踩朴灿烈。
“朴灿烈!你放开我!”语气又一次加重。
“宥真,不要再靠近吴亦凡了,他能做到的,我也能”朴灿烈紧紧抱住朴宥真,他不想让朴宥真去低声下气求别人,不想看她露出与自己心情不相符的表情。
“不好!”朴宥真快速说完,却早已红了眼,朴灿烈的衬衣湿了一大片。
 ; 为什么?明明可以忍受住的感情,为什么要说出来,不要那么残忍,让我把最后残留在这个世界的温暖也丢失。
“对不起。”朴灿烈飞快地松开朴宥真,只是朴宥真没有可以看到朴灿烈的眼角又何尝不是湿润一片。
“走吧!你很烦。”朴宥真闷闷的声音,她又怎么不知道这样的言语是对朴灿烈最大的伤害。
 ; 朴宥真不想看到了,就像刚才那盆水仙一样,她已经不想再看朴灿烈淋湿的大衣,看他充血的眼睛,也不想听到他温柔的口吻。
 ; 因为无论怎么看,朴灿烈对于她的温柔只是她通往成功路上,纯净又无力挽回的希冀。
 ; 最后只是衬得她过分污浊。
“对不起,宥真,我们回到以前,当作什么也没发生,继续做朋友,好不好?”朴灿烈拉住朴宥真的手,他在说这些话时,清澈的眸子,像个正在等待了糖果的兴奋小孩。
“不好。。。。离我远点吧,朴灿烈。”朴宥真甩开朴灿烈的手,就像亲手打破朴灿烈为自己建设的美好幻影,那些像玻璃一样脆弱的东西。
 ; 已经在她心底彻底碎成渣渣了。
朴灿烈,我对你早已奢侈不起。——————朴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