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其一言不发,快速离开了城门。周时和冯甲二人是他的部下,他是知道二人的住所。他俩都是地地道道的单身汉,两人住在一起,就在前面那条大街上。
范其快步走在前面,林紫看似慢悠悠地跟在后面,速度却不比他慢,一直紧紧地跟着范其。
很快范其和林紫就赶到了他二人的住所。不知道是因为心情激荡还是长时间奔走,范其微微有些气喘。
范其瞥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林紫,上前砰砰砰的敲门。范其的这个敲门声着实不小,可能连旁边的居民都能听见。
林紫看着他的动作,心里窃笑。看来范其是真的有些上火,如果真是自己的部下干出这样的事情,他的面子上也很不好看。
敲了好一会儿,们始终都没有打开。范其此时显得有些不耐烦,开口大声叫道
“周时冯甲,我是范其,你们快点给我看门!”
接着又是一阵响亮的敲门声。
可能是因为范其喊话表明了身份,门很快就打开了。
而周时和冯甲二人同时出现在门口,他二人的脸色显得有些不自然,也不知道刚才他们到底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看到开门,范其推开二人直接进到屋里。林紫呵呵一笑,跟着准备进屋。
周时似乎还没有把昨天林紫昙花一现的无匹气势记在心头。他时伸手一拦,不屑道
“你算什么东西,我们这儿不欢迎你,快点滚开!”
林紫也不说话,只是从两人空出的缝隙中望向范其,眼神中似是充满讥笑。
范其大骂一声道
“你们两个蠢货,这位是城主大人的贵宾,林紫林公子。现在本大人都算是在公子的手下做事,你们两个蠢货也敢这样和公子说话?!”
周时和冯甲二人看了看范其,想从他的脸色中看出端倪。只是令他们失望的是,范其一脸怒意不似作假。于是他二人看向林紫的眼中顿时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这个前些日子被他们欺负的小乞丐,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大人物,这怎么能不让人吃惊。
范其介绍完之后,林紫轻轻推开堵在门口的周时和冯甲,走进屋里和范其站在一起。
等到林紫进去好一会儿,他二人才反应过来。心中想到某件事情,顿时变得十分忐忑。于是冯甲试探性的问道
“不知两位大人前来所为何事啊?”
范其张口刚欲说话,一旁的林紫抢先答道
“今日我们前来只为一件事!”
林紫脸带笑意,神情似乎变得更加笃定。
冯甲硬头头皮接着问道
“您指的是哪一件事?难道是我们没有出勤,所以大人想来训斥我们?”
林紫指着冯甲哈哈笑道
“到现在你还想和我装吗?!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说到最后,林紫笑意尽敛,剩下的只是冷冷的面孔。
周时和冯甲还在兀自抵赖,他二人躬身对范其叫屈道
“范大人,我二人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啊!”
说着两人又转向对着林紫道
“这位公子,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前些日子得罪过你。恳请你高抬贵手饶恕我等!”
说完两人拜倒在地,对林紫不停的磕头。
周时和冯甲一系列的动作,使得范其看向林紫的神情显得有些怀疑。
林紫感受到范其的目光,心中微微冷笑。事到如今,你们还想抵赖。不仅如此,死到临头还要倒打一耙,实在是可恶可恨!
林紫冷哼一声,嗤笑道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时候赶回来是为了干嘛吗?你们以为之前做的事情没人知道吗?我告诉你们,是大错特错!我刚刚进屋的时候就闻到一股气味。你们猜我闻到了什么?”
不等他二人回答,林紫自己嘿然说道
“我闻到了浮土草的味道!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浮土草剁碎。否则浮土
(本章未完,请翻页)草本身不被损毁,其内里的气味不会飘出,你们也不会这么快暴露!”
范其有些不确定问道
“林公子,浮土草难道是?”
林紫笑道
“你想的没错没错!浮土草就是你想敬献的草药!这种草药确实有助于修者突破境界只用,只是那仅限于固体境而已,对培元境和天元境毫无用处!”
看着一脸疑惑的范其,林紫知道他没听懂。
“简而言之,就是你这株草药对你的少城主是没用的!”
乍一听闻这个消息,范其顿时心里五味陈杂。再加上现在盗取浮土草的元凶就在跟前,心中的火气就蹭蹭往上长。他上前踹翻跪在地上的两人,破口大骂
“我自问平时带你们不薄,你们为何要这么做!”
到了此时,两人犹不放弃,一人抱住范其的一条大腿,哭喊道
“大人,捉贼拿脏。这位公子因为我们之前得罪过他就想要报复我们。我们真的没有做过啊!”
范其心里确实还抱有一丝小小的期望,希望是林紫搞错了。就算是他公报私仇也行啊,这样范其的心里会好受些。
他用询问的眼神望向林紫,而林紫讥笑道
“看来你们是不见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范大人且带着这二人,随我去看个究竟!”
林紫走在前面,中间是周时冯甲二人,最后则是范其。四人穿过大堂,来到后院。
后院的边上种着一排樟树。林紫径直走向这里。周时冯甲二人低着头偷偷望着身前的林紫,神色更显慌张。
只是他们还不死心,这儿他们还留了一手。如果林紫不能识破,他们二人还是会安然无恙。
但是林紫怎么还会给他们机会?
走到树底下,林紫发现一处隐约像是被翻过的土地,心下又是一阵冷笑。看来这两个曾经的小混混真的颇有心计。
于是林紫指着那儿,转身对他二人哂笑道
“你们以为我会扒开这个地方吗?”
冷哼一声,林紫决定不再隐藏,缓缓抬起双手。那块土地竟然开始翻动。范其三人何时见过这种异术,直接当场惊呆了。
翻动一阵之后,从土中飘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范其的瞳孔为之一缩,不过他没有急于上前。
盒子慢慢飘到林紫身前,林紫瞥了一眼那二人,打开一看,里面装的竟然是腌制的咸菜!
对此,把头凑过来的范其愣住了。他以为里面装的会是自己准备敬献给少城主,林紫口中所说的名为浮土草的草药。
然而对于早已知道结果的林紫来说,倒无所谓。因为林紫照旧感知到浮土草的位置,这个盒子只是那二人为了掩人耳目做的手脚罢了。面里装的什么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浮土草不在里面。
林紫把盒子递给仍然处于滞空状态的范其,笑道
“范大人此时会不会以为我冤枉了他二人?”
范其接过盒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
“我当然相信公子,只是这盒子里装的只是普通的咸菜而已。我们”
“范大人不用心急,证据马上就会出现!”
林紫打断道
说完,林紫再次运使真元,土地又是一阵翻动。只是这次翻动的范围比较大。不一会儿,就有数十片叶子和几根枝茎悬浮在空中。林紫双手一挥,这些东西在空中飘动,到最后竟然合成了一株草药。
范其这次是真的认出来,这株草药明明就是自己准备的那颗!
此时,周时和冯甲二人脸上再也没有一丝血色,人赃并获,他二人再也无法抵赖。
范其这时也明白,他二人之前都是在演戏,更是生气,恨不得现在就活扒了他俩的皮。
“你们俩做的好事!”
周时冯甲二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这一次他俩是真的怕了,眼泪鼻涕的都出来了。
“你二人还
(本章未完,请翻页)不从实招来,说不定还能从轻处理!”
范其狠狠的骂道
周时忙不停的开始说起他们是如何陷害李三的
之前他们得知了一个小道消息,原以为可以凭着这个让李三难堪。哪知道那个飞鱼大盗之后就再也没有行动。这样他二人恨得牙痒痒。
不难推测,他们得知的消息就是李三的儿子李宇就是飞鱼!
其实这纯属偶然。
有一次他俩深夜从赌坊回来,看到一个家伙,鬼鬼祟祟的在他们邻居家门缝里塞了东西。他们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躲在一旁,没有出声。在那人离开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他的脸。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第二天他们就问他们邻居早上有没有家里发生了奇怪的事情。他们邻居说在门口发现了一些铜钱。他俩顿时觉得很奇怪。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出来给别人送钱,难道那个家伙嫌钱多?而且为什么只给他们的邻居送钱,不给他们家塞钱?
后来他俩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几番打听查探,终于发现这个给他们邻居送钱的人十有**就是飞鱼大盗。
再后来,他俩又再次见到那晚的那个小伙儿,只是这次不是在晚上,而是白天,而且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他俩非常讨厌的一个人,李三。此时他二人才明白,飞鱼大盗原来是李三的儿子。
于是他俩就等着飞鱼再次作案,好向官府报案,把李三的儿子抓起来。
只是等了一段时间,飞鱼变得销声匿迹。没有证据,他二人也只好作罢。
再往后他二人是从老卢的嘴里得知李三的四方镖局要为范其运送东西,而这个东西似乎是献给城主的。当时他二人就想利用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李三。
不过他们的原计划是在李三镖队进城的时候刁难他们。没想到范其竟然把他们一行人带去城外五十里的一个客栈。他二人当时就见到李三。只是范其在检查完东西之后,就吩咐李三离开。这样他二人的心里十分窝火,就差那么一点就可以报上两次的仇了。
对于想周时和冯甲这样曾经的小混混来说,面子甚至比他们的命还重要。李三三番两次的折损他们俩的面子,这让他二人恨之入骨。
然而,李三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主动要求留下帮忙看守。这让他二人喜出望外。只要李三还在这儿,如果在押送的镖上面做点手脚,李三就绝对脱不了干系。而且周时想到如果护送的东西不见了,而盒子里又留下飞鱼的标志。那么到时候追查的矛头就会指向飞鱼。不论是飞鱼还是李三倒霉,周时冯甲都愿意看到。所以那天晚上,他俩一人支开护卫,一人偷偷盗走盒子里的浮土草,留下飞鱼图案。因为只是一株草药,他俩还以为是给城主强身健体之用,没多大问题。第二天未免范其发现,他二人还谎言城门有急事,不给时间让他检查。
只是令他二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东西不是给城主,而是给少城主!而这株草药也不是普通的草药。当发现事情变得更复杂严重的时候,他俩决定决不能把事实的真相暴露。于是周时就把藏在身上的浮土草带回了家。因为他不敢随便处理,怕留下蛛丝马迹。
当听到李三以为这件事获罪,将要处决。他二人不但不内疚,心中竟然涌现出一股快感。这也更加坚定他们不说出秘密的决心。
直到昨天,林紫回来,他俩在城门口遇到。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出言嘲讽。被林紫一个眼神震慑住。让他俩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再加上今天早上他俩去轮值,听到老吴说起李三已经被无罪释放,原因好像是一个十多岁的小伙子帮忙求情。这使得他俩心中的担忧加剧。急忙赶回家中处理那颗被藏起来的草药。他们把草药剁成很多份,和院子里掉落的樟树叶放在一起。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还故意在挖了个坑,放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咸菜。而就在他们快要处理完的之际,大门被人敲响。他俩心中很是惊讶,想装作不在家。直到范其自报姓名,而且语气中颇为肯定他二人在家,他俩这才肯开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