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的春天早上,卫阳河堤上,聚集这一帮人坐在自己的地派车,听着一个人在那侃大山,那人穿着很简单和周围人一样,但脸很清秀看着很有文化不像一个拉车出力的人,说出话也很见识都是些外面的事情,只是每句里带些骂娘的口头语,很他的形象很不合,但旁边的一帮大老粗都围着听的津津有味的。
那人正说的兴起,广启从人群拉着地派车走了进来,那人马上站了起来招呼了一声:“二哥你来了”旁边人也招呼着“二哥”
广启点了点头拍了拍那人肩道:“家才又侃上了”
这个人就是朱家才他父亲是周老爷子把兄弟这几年考上了大学,但是因为文革问题被回了家。在家呆了一段时间,天天没事干酗酒惹事,半年前,周广启开始领着码头上的伙计们拉地派车送货,广启把他也叫了过来,开始让一个书生拉货有没什么力气,广启没少帮他。最近才好了很多,他这个虽然喜爱结交朋友喜欢侃大山,但很犟很傲,除了面上的话,很少与人交心,周广启就是他交心的朋友,也是唯一能劝动他的人。
他被广启一说笑了笑没说话。广启道:“走了启程啦刚才接了个活今天去趟远的去江苏地界上有没有人帮忙走一趟”
朱家才几个跟着就站了起来,广启清点一下人在前面领着头,由一个人带着路拉着车走了。
运河市一十三个县有很多拉车队伍,主顾需要拉货的,找到拉车人由这个拉车人再去找几个同行伙计,一起把这个活接下来。拉车队伍里没有领头也没有什么规矩,在这动乱的年代常出事,周广启半年前山穷水尽的时候领着漕帮的伙计干了这个当营生。因为当初周家码头名声很好,大多主顾都愿意找广启拉货,拉货的伙计也都愿意跟着广启,见面都叫二哥。但跟着周广启是有规矩的不能克扣货物,没有原因不能接了货半途不干要货不离身走远货的时候不能远离队伍做什么要听周广启的等等。
一行人接了活出发去江苏,朱家才虽然这半年拉了不少趟活啦,但嘴上的毛病还是没改,直喊累对着广启道:“二哥啊你说咱这样拉货要干到什么时候啊”
“干到什么时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世态不当官就要出力”广启笑着道朱家才道:“迟早有一天这世态会变得,我也要享福”
“兄弟,你想多了享福你现在还拉着车那”一个漕帮的伙计笑着道:
朱家才很自信微笑道:“想的多才会做的多,想你这样什么也不想的人什么也做不出来”
那人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也没说话。
江苏和山东隔着一条大河到了桥上广启喊道:“我是山东漕帮把头周广启进拉货到此地界上的兄弟给个面子”一路走着一路喊着直到把桥走完到了江苏地界,隔着省送货容易出事尤其是这座桥虽说那个年代没有土匪什么的但穷人多啊有几个流氓什么也受不了啊。
临近晚上,一行人到了地方,卸了货。
接货的老板在那验货,广启在一旁陪着等着结账,那老板看着货一阴笑一板脸道:“你这货不对吧,出错了吧这钱我不能结给你。”
广启带着三分笑着道:“不可能一路上没有出任何事我看着那”
“你看着那你个拉货的懂什么我说错了就错了这帐我不能结”老板凶狠道:
广启知道他这明显是要坑人。
朱家才站起了身走到跟前道:“怎么啦二哥”
“没事”广启笑着看着老板一抱拳道:“老板弟兄们也都不容易辛苦一天啦也就图个糊口你想一点的的都不给我这也不好对弟兄们交代啊咱有这一次生意还有下一次不是”
周广启的意思是你多少给点也算是让让理说说好话能不闹僵就不闹僵“但我货的损失谁赔啊,这钱我不能给”:老板道“老板这些兄弟都不容易你看着给点好吧”:广启笑着求道:
“一点都没有滚吧”老板厉声道广启一看好话不听板着脸看了看后面的人道:”你货真是不对我赔给你我看你这是明显打算坑人你信不信我把你这些货都给你砸了“老板道:“你吓唬我啊我怎么坑你了啊今儿你敢把货砸了我就把你砸了”
广启道:“你打听打听我周广启拉货什么时候出过事你吓唬不了我我们都是穷人无非就是图个钱钱没了我们什么事都能干出来我把货砸了你把我砸了,我是穷命咱们看谁赔的多为了几个拉车的钱你值当的吗”
老板看着周广启眼睛有点发怯,顿了一下笑着道:“行小子你够狠我给你结”
广启立马露出憨厚的脸笑着道:“谢了老板你是个好人你发财啊老板铁青个脸结了帐一行人结了帐往家走,朱家才道:“二哥你开始直接给他来硬的不就行了吗他这样人就不能给他好脸色,你看你后来结了帐,还对他笑还谢他他这样的人以后就不能给他拉货”
广启道:“兄弟啊,在这个世道上走,不容易,能不硬来还是不硬来的好。让他三分理好话说尽再给他来硬的,这叫先礼后兵,这事传到那咱也有理。钱要来了,咱就没必要再给他闹僵,该笑还是要笑这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以后他的活该接还是接,他知道咱不吃这一套下次就不敢这样。”
朱家才数大拇指道:“高我说哥啊你这都是跟谁学的啊”
周广启笑着道:“世道逼的卫华山教的”
晚上,广启回到了家文淑珍道:“你回来了给你说个事咱家银莲相中了一个男的”
“谁啊”周广启问道:
文淑珍道:“就是在咱这下乡的小杨啊”
“不行这事咱爹是不会同意的”广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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