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呀,怎么会失败了呢,这个小子体内,甚是古怪。”巴长老陷入沉思不自觉地用手抚了抚须髯,呐呐而道。
庄炫本来就没抱有什么太大的希望,显然这失败亦是在其预料之中,所以睁开眼的庄炫眼神中除了带有出几分落寞外,但同时那落寞的最深处,却始终盘旋有一丝倔强,久久不散;这种倔强并非是扭曲盲目了的那种,反而是一种充满蓬勃朝气刚正的倔强,都坚持了这些年的嘲讽,也不差这一次了。可再想想相比于父亲庄阡陌所遭受的讥吲,却是显得微不足道了许多。
“定是这小子体内有所古怪;对,一定是了?”巴长老恨恨圆滑道;
显然就算是失败了,这巴长老亦是将全部责任归咎于小庄炫体内,毕竟这么多年了,经过他的手给小一辈除过浊的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号人了,可是堪堪像这个小子体内所出现的这种怪相,却还是头一遭遇见。
再说了他一个八品巳门的强者,又岂是能轻易出错的吗,这怎么可能呢,哼,简直是笑话。
“巴长老,请这边,您就放心,今年我的那份资源还请您收了。”庄阡陌强自笑道,只是那眼神深处不禁涌上几分失落。
“呵呵,这怎么好意思;嗯对了,下次,容我回去查查失败的原因,等我查清楚了,再来给你儿子除浊;咯咯,对好好查查。”巴长老歉意敷衍道……
边说着,边将巴长老送走,只是其心中不禁又是一横却是又是想到,转而又是下定决心:“看来有必要得请那午谷的强者了啊,但愿族里那位祖长老能够帮衬。”可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冒犯,可是为了炫儿,也只好厚着脸皮,冒险一试了。”
笑话,莫古镇众方势力实力能够达到初阶午谷的强简直屈指可数,更何况强如庄家族长庄灿也才九品巳门的实力,在这莫古镇就已经雄霸一方了。可是那强者真的这么好找么。
庄家号称莫古镇最强势力,也耐族里的那一位初阶午谷的祖长老,正因为如此,才致使对庄家虎视眈眈的其他势力才能够有所收敛,而这位祖长老也成为整个庄族赖以生存的保障,岂能随便出手暴露。
庄炫望着那渐远去老父亲黯然的背影,不觉间心底戚戚一酸,转而又涌上了那股倔强。
有些话是没必要说出口的,埋在心底或许会更好一些,有时候说出来反而更能伤人,就像那搁挡在涓涓溪流中的巨石,他怕一下子破碎老父亲最深处那看似坚强却又脆弱到极致的坚持。
“炫儿,没事吧。”父亲送走了巴长老,对着儿子却没有丝毫的责备,双目慈祥地反而安慰道。
“我没事,父亲…我去后山崖上待会。”说完竟自匆匆转身而去。
他怕每停留一分,心里深埋的那丝心酸痛楚就会苏醒,那丝痛楚在他的心底翻转,仿佛一把尖刺,时刻地狠命劲地撕裂着他的内心。
“这臭小子。”庄阡陌莞尔一笑,那股倔强的希冀转而顿时又是涌上心头,瞬间充满了力量。
父子之间话虽然不多,但是那种凄然痛楚却是能够欣然感受,只不过都不愿说出罢了。
啸山崖上,崖风竦竦,源源激荡,只见一袭淡紫色的长衫,长衫背影负手而立,双目轻闭,感受着这流动的漫天嘲讽能气,不禁一声长啸;啸声如雷,经久簸荡,转至消散。又突自心中坚定:
哼,管它百般嘲弄,我心偏自宁静;
啸,又是一声豪放长啸,漫自狰狞,气魁中天,传来回声阵阵,婉转不穷。
盱目而望,直到波荡的心渐渐平静,然后转换成一丝丝清明倔强。
不过倔强又能有什么用呢,面对残酷的现实,任你有多么强大倔强的内心,多么坚强的心性,也只能是建在那看似简单但却无比困难的基础上的,这恐怕就是庄炫当了这些年蠢材唯一的觉悟吧。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这种坚持一下子可笑了起来,不过自己又为了什么呢,也许,正是老父亲那每次失落过后又瞬间涌上的自信吧,也许,是心底最深处埋藏了这么多年的那种倔强,也也许是那朴素而又矜持心酸痛楚带给这父子两共同的希冀吧。
让的他在多少个夜里辗转,看到老父亲为了不争气的他,不仅失去了修炼资源更是舍弃了人的尊严,去每次低声下气的求人却被百般嘲讽;看到面对一次次的残酷现实的打击而却又蛮自倔强的身影;看到那脆弱到一丝而又强大的希冀背后看着他那双温润的眼睛。
庄家内族大堂。
突然一声嘹亮的狞吼打破那沉静。“大胆庄阡陌,竟然想请祖长老给你那废柴儿子除浊。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其他人能够让的族长给他家青年人除浊,都已是沾上了天大的福分,可是这个家伙居然厚颜敢请祖长老,真堪堪可恶也。
一般青年人到达一定的年龄,待得身体内部经脉架构彻底成熟之后才能够承受得了那除浊能气侵蚀,进而下一步被动修为之始;除浊时一般对担任之人没有绝对实力的限制,一般九品卯门之上即可;但也一般由亲近之人担任,早日汇通天(泰阳)地(府谷)小玄关,夺门入子,再进行自主修为;毕竟要是让外人担任,多少有几丝危险,要是外人心存歹心,以免在你体内种下手脚,任你以后百般强大,却是处处受人执柄,至此庄阡陌才导致处处艰难,花费了大量心血物力,亦是无果;真是现实如此残酷,叵耐希冀不死。
炫儿真若此平凡,阡陌亦无半分怨由,即使萤火,亦当心中皓月,绝不死转。
而庄炫这小子不知是体内哪里真是出了什么问题,根据他的勘测,那神秘的经天纬脉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够抵挡得了这重重本源能气蚕食之力;竟是让得的人如此操心。毕竟像这种除浊屡次失败的现象也着实罕见了些。反正在他的认知之中却从未遇到过。
庄阡陌吓得从椅子上站起,突自地跪下。
“族长啊,我庄阡陌自知平庸,虽沦落为旁系,但我无怨无悔,然这么些年我庄阡陌对族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望族长看在我这份小小苦劳的份上,就给我炫儿一次机会吧。”庄阡陌忐忑道。
“不可呀,族长,为了一个废柴小子,不能开这先例。”方才责备那长老又是道,眼中充满了愤恨。
“庄阴,你”庄阡陌怒道。这人也着实阴损,他为人已经最为老实低调的了,想不到还会有人刁难。
内堂大殿上方,一位白袍中年身影威严而坐,陷入沉思。
突自地对那长老摆了摆手,缓缓而道:“好了,末位长老庄阡陌。”
“庄阡陌在…”
“也罢,念在你这些年的苦劳,和对族里多年来的忠心的份上。我可以帮你跟祖长老说一声,但其答应与否,就不是我所能够左右的了。祖长老对族里的重要性,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族长庄灿终是不忍,毕竟其也算我庄家之人,再说其为人忠厚老实,这些年也着实为了族里付出了许多,不能寒了人的心啊。
“是,族长…”庄阡陌顿时兴奋道,可是还不待其说完就听见族长接着道。
“不过,三日之后乃是我庄家秘殿开启之日,到时祖长老需要守护我们整个庄族。待得秘殿开启之后,我会向祖长老提及。你且回去吧。”族长庄灿凝重道。随即众人包括族长庄灿在内都是涌上些许期待之色。
“是,族长;庄家秘殿可是我庄家头等大事,庄阡陌不敢有违。”
“知道就好,你虽贵为我庄家末位长老,但乃是外系之人,按照族规你和你儿子却是没有资格参加,到时我们进入秘殿,剩下的庄内大小事务就暂时交由你打理,若非紧急事务切莫打扰;算了都散了吧。”
庄家秘殿;内族众长老一听,心底皆是涌上狂喜之色,不过狂喜之后却又布满惶恐,自从庄家那位老祖在此建族三百年间,这诡异秘殿每六十年才能开启一次,庄家年轻族人却终是未能得到里面封存的那样东西,就是不知此辈年轻俊才,可有能人机缘巧合之下能够让那件东西出世,到时候我庄家想必定能够再造那位老祖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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