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若是找不着,就回来等我带你去。”在她看来,那山都是村里人走惯的,没什么凶猛野兽,她也时常独自上山采药。推门进了屋,道:“呀积了不少灰,要打扫打扫才能住人呢。你刚走那会儿我和我娘偶尔还会来帮你打扫打扫,后来便也渐渐不来了。你小住几日就要走吧要不去我那挤挤”
许向阳婉拒了,“我去打点水打扫一下不妨事的。”彩慧不跟她争,“那好,不过你这开火是不成了,去我那吃饭。这可不许推脱。”
这倒是实话,柴米油盐都没有,想开火也难,便承了彩慧的好意。彩慧回家取了水桶和抹布给她,便匆匆辞去。许向阳仔细看了屋子,三间茅屋应该是他们自己住的,那件土屋是许秀才生前教学用的,里头还摆着桌椅。屋子后头还有三分菜地,早已荒芜,长忙了杂草。许向阳心中充斥着淡淡的喜悦,对这个家,充满了期待。
隔日,许向阳带了香烛纸钱祭品早早上了山。
且说展昭那头,送走了许向阳,他忽然心思复杂起来。自从事情发生之后,他也曾无数次在心里问自己,如果当初不曾遇见许向阳,他如今会怎样这个念头已经许久不曾冒出来,今日送走了她,忽然莫名地蹿出来。原以为会如释重负,不想竟是满心牵挂。她那样娇娇弱弱,又不记得前事,一个人回去真的没事吗
收了心思,又开始一日的公务。如今案子胶着,成日奔走也不见多少收获,却仍旧不能放松。白玉堂也是烦闷不已,人死在他的客栈里,连带着影响了他的生意,晦气虽说可以交给官府解决,可他哪是闲得住的性子,非要参一脚,连带着丁月华也跟着忙前忙后。
奔走了一日,傍晚时分又是无功而返,还未踏进开封府大门,突见衙役匆匆来报,上街村外的小道上出了命案。展昭心一提,上街村岂不是许向阳的娘家急忙追问,“何时的事死者是男是女”
衙役道:“报案的是一个货郎,午后从上街村出来往开封来时无意间在路边的草丛里发现尸体。死者是一名男性,约莫二十五六岁。死了多久无从判断,不过,聚货郎所言,瞧着像是被人用刀捅死的。”
捅死的展昭跟白玉堂换了个眼神,难不成跟盗窃案有关丁月华也是这般想的,有些沉不住气,“展大哥,此案或许同盗窃案有关,我们不妨去看看”
展昭正有此意,即便无关,除了命案也该去探查。再说许向阳此刻正在上街村,虽说未必能牵扯到她,但他心中难免牵挂。匆匆回开封府禀明包大人,便同白玉堂丁月华一道赶往上街村。
紧赶慢赶,一行人在戌时末赶到了上街村,在货郎的指引下找到了尸体。死者身重数刀,从伤处来看,杂乱无章,并不一刀毙命。白玉堂蹲在一旁看得仔细,道:“从手法上看,凶手应该不是习武之人,死在客栈的李老爷也是这般被人乱刀捅死。展昭,依你看会不会是同一人所为”
展昭默不作声,但从手法上看倒是有些相似,但要一次推断是不是同一伙人所为还有些勉强。丁月华左右看看,“这儿是上街村的村口,不如将尸体带去村里叫人辨认看看,或许是村民也说不准。”转眼见货郎欲言又止,她问道:“有何不妥”
货郎摇头,“不是,小的在这几个村子往返多年,对村里的人还算熟识,这个人多半是生面孔。”
白玉堂将手中扇子一合,道:“走,进村多半有线索。”
里正何时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更遑论还是抬着一具死体来辨认。战战兢兢地瞄了一眼,见不是本村的,也不是相熟的人,暗松了一口气,“展大人,此人不是本村村民,小的也不认识他。”
白玉堂眼眸一转,“这几日村里可有外来的陌生人”
里正有些为难,这他不好保证。上街村四面环山,山中长有草药,外来草药的人也不在少数,要说陌生人,岂会没有
展昭补充道:“这些陌生人带着一口大箱子,里正可有印象”
“不瞒几位官爷,咱们村子的几座山每到这个时节就有草药长成,慕名而来的采药人也不在少数。每日人来人往,我一个老头子哪里留意的过来,不如等明日天亮了着急村民来辨认询问一番”
展昭默默沉吟,心想也只能暂且如此,眼下夜已深,不宜惊动村民。里正家还算宽敞,将展昭几人安排进了客房。大伙奔波劳累了一日,不一会儿便传出鼾声。展昭却没有睡意,信步到院中望月发呆。虽说都在同一处,他却不好过多提及私事。若是知晓她家在何处,他此刻定要前去一看,方可安心。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软软的叫唤“展大哥。”
展昭回首,复又抬头望月,月亮被云朵遮了一半,月光黯淡了下来。他缓缓道:“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展大哥不是也没歇息么”丁月华与他并肩而立,抬头望着同一轮明月,只不过两人的心思却已不同。
展昭的目光追着缓缓移动的云彩,遮了月,又离了月,光黯了下来又明亮起来。他从怀中取出许向阳准备的点心,递了一块给丁月华,“饿了吧垫垫肚子。”
丁月华一愣,点心展昭取出荷包中的点心,将荷包仔细收好藏入怀中。丁月华看着,有些不是滋味,“是许姑娘做的呵呵,也亏她手巧,一块点心都这么费心。”
“嗯,她心灵手巧,是个好姑娘。”
、第40章展昭负了你
她是个好姑娘丁月华蓦地红了眼圈,从何时起,许向阳在展大哥眼里成了个心灵手巧的好姑娘许向阳是个好姑娘,那她算什么多年的感情敌不过眼前的温暖吗紧紧捏着手中的糕点,心中委屈和怒意交织。委屈自己这般卑微,却无力挽回。恼怒许向阳用那些空话敷衍她,狡猾地一点一点住进展大哥心中。
可这些,她能如何展大哥已然成亲,他跟许向阳如何都理所当然,根本没有她置喙的余地。她流连着不愿离去,不想从过往抽身,等着盼着有一日能破镜重圆,如今看来是遥遥无期了。
展昭略回头,丁月华脸上的泪痕撞进心间,下颌紧了紧,毅然扭过头不愿多看,“月华,你早些回去吧。”
“展大哥你看着我看着我说你喜欢上了许向阳,心里彻底没了我。若是那样,我马上就走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丁月华坚定地望着他,将心底的恐惧挖了出来。她喜欢他,不甘心就这么放手他们之间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愿意等,只要他一句话
展昭看着她,清冷的月光落在他眉眼间,勾勒着眉心的紧皱。随着他心底的无奈且无声地叹息,月光被云朵遮蔽,黯了他的眼眸,“是展昭负了你。”
他的话字字锥心,丁月华忍不住掩面低泣出声。绷在心中的一条玄被他扯断,支撑她的信念瞬间坍塌,过往的那些美好和许向阳的转变交织着,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展昭木头定在她身前,不动不语。她不是第一次这样在他面前痛哭,不是不心疼,而是有些东西他注定给不了,既然给不了,便不能再让她心存幻想。
她压抑的哭声细弱绵长,绕在耳际。她是个豁达的姑娘,却因他哭了一回又一回。有心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张了口却无言,只能叹着气陪她枯站着。突然,身后传来白玉堂气急败坏地声音“展昭,你还是不是男人月华对你一片真心,你就这般对待这几年的两情相悦,情投意合难道都是假的看她这般伤心难过,你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白玉堂上前几步一把将丁月华拉开一些,“月华,这种男人不值得你伤心咱们明日就回茉花村”丁月华胡乱地擦了泪,摇头道:“案子还没结”
“破案是官府的事,关我们什么事我们这么忙前忙后,指不定又人还觉得我们碍眼”
虽被白玉堂冷嘲热讽,但展昭知道他是替丁月华打抱不平,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白兄所言极是,破案本就是官府的职责,还望白兄早日护送丁姑娘回去。”
白玉堂瞪他一眼,恶声恶气道:“月华就跟我妹子一般,我自然会平安护送她回去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操心”展昭看了眼哭得眼圈通红的丁月华,垂了眼眸,“展某确实是要避嫌。”
丁月华忍不住又落下泪来,他就这般要跟她划清界限吗白玉堂怒火中烧,他哪里是真希望展昭跟丁月华一刀两断,不过是说反话想激出展昭的真心话,谁想他还这样一板一眼,将定月华的心伤个透。白色身影一闪,画影出鞘迫近展昭。展昭并未带巨阙在身,面对白玉堂包含怒意的攻势,只能不断闪躲,丝毫没有反击对抗之意。
展昭和白玉堂往日并非没有交过手,只是白玉堂今日大概怒极,招招狠厉。展昭没有武器,又无心对抗,明显落了下风,看得丁月华心高高提起。在丁月华一声惊呼中,展昭用手背拭去脸颊上的血迹,眼神依旧淡然。白玉堂收了刀,眼中怒意多少消退了些许。丁月华急忙上前拉开白玉堂,“好了好了,都回去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查案呢。”命案当前,怎能为儿女私情打打闹闹眼下还寄住在别人家中,被人知晓了不是闹笑话
人散了去,院里空余一地清辉,冷清孤寂,说不清是谁的心境。
翌日一早,锣鼓声在村里响了一圈,村民听到锣鼓声之后陆续到祠堂辨额认尸体。忙了半个时辰,也不见有何收获,白玉堂烦闷不已,“你们也别看脸了,就直接说说可有人看见有人带着一口大箱子进村吧”
村民们面面相觑,一口大箱子展昭沉声道:“箱子约莫两尺见方,料想应该是乘坐马车而来,可有人瞧见”
人群里开始窃窃私语,好一会儿,一个小伙子道:“大人,前些天我在地里干活时有见到一辆马车往山脚去,是不是跟命案有关就不知晓了。”村民多以牛车代步,养得起马的人家只有一两户。这一两户富夫也不住在山脚,故而他当时见马车往山脚去不禁多看了两眼。且马车似乎进去了一下便又折了出来,去做什么,他便不知了。
白玉堂提了神,“这就对了十有**就是他们一伙出了命案,风声紧,他们直接带着箱子上了山。村子被群山包围,藏匿在山中或是翻山脱身也未尝没有可能。”虽说翻山逃脱费事,但离了这儿把宝石变卖,那可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若是如此,事不宜迟,我们进山”丁月华心中所想跟白玉堂差不离,村子里突然出现几个生面孔一定会引人注意,凶手不会这么傻地把自己暴露出来,多半是进了山。“我料想他们是把东**在了山中,许是分赃不均起了内讧,这才自相残杀。”
展昭点头认同,眼下也只有进山一个办法。里正见几位要进山,热心道:“大人,几座山虽不算高,可山上也有几处险要之地,可要安排几个猎户一道进山搜擦”
白玉堂心急地先踏出门去,“展昭,我跟月华先走一步,你慢慢安排部署。”展昭想劝他先缓缓,无奈他身形一闪,已然施了轻功远去。丁月华急急跟在白影身后,一道掠去。里正瞧着一前一后的两道惊鸿,咋舌赞了声好身手。展昭却是在心中默叹,真是毛躁他们对山势地形皆陌生,无头苍蝇一般乱闯必定事倍功半,倒不如打听好了情况再进山。
他们若是藏匿山中,那必定是在隐蔽处。展昭细心向几位猎户询问了地形,将带来的人手兵分三路,每一路都有一位经验老道的猎户随行。都安排妥当了,这才出发。
许向阳依彩慧所言沿着山道徐徐往山上去,或许是原主的记忆使然,她对这座山似乎并不陌生,走的还算顺畅。越往上,山势越陡,她开始微微有些喘气。过了山腰,真的瞧见了一条小溪,顺着溪流继续往上不远,一个小小的坟冢印入眼帘。许向阳缓缓走进,看着杂草丛生的坟冢,并没有生出多大的感触。
许言之墓,原来她爹叫许言,她娘亲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姓,林氏。许向阳定定地看着墓碑,不由想起自己的本身,电梯坠落,她穿越而来,她的父母亲是不是也在给她扫墓这么一想,心中突然堵满了愁绪。
微微一叹,拿起锄头开始锄草。野草滋长的疯狂,似乎企图将逝去的那些掩藏。她一点一点的除去杂草,露出黄土,挖出思念。小心翼翼地,仿佛休整的是自己的坟冢一般。这里也确实如同过她的坟冢,她的过往已经埋葬,再难提及。原先的许向阳和现在的许向阳,两人过往都已经被埋葬。
四月的天总是很难放晴,锄草的工夫,乌云压了上来,就好像压在头顶。许向阳擦擦脸上的汗,心中暗暗道不妙,要下雨了。她未曾做过农活,更是头一回使用锄头,即便心里焦急也力不从心,待她草草收拾了坟冢,天上已经开始落下细雨。
下雨了,就连香烛都没办法点燃,只能插在坟头做做样子。原本要烧的纸钱也烧不成,只好找来几块石头压在坟冢上以示心意。在雨中站了一会儿,纵使心头有千言万语,也难以出口。末了只能长叹一声,在坟前磕了几个头,转身离去。
雨势不大,淅淅沥沥打在树叶上,再从叶子的间隙间滑落,渐渐细润了山道。许向阳疾步往山下赶,没走多远赫然发现有人昏倒在溪边。她心里一提,怎么会有人昏倒在这她方才上山时候还不曾见到有人,远远看着像是个姑娘。她心中有些害怕,难道山中有歹人
迟疑了一下,她小跑着朝昏迷的姑娘而去。这一看吓了她一跳丁月华怎么会是她她急忙摇晃着她,焦急道:“丁姑娘丁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丁姑娘”无论她怎么摇晃,丁月华始终没有反应。她心里着急,这荒山野岭的,叫她去哪里找人帮忙她回去找人来少说也要大半个时辰才能赶回来,万一有歹人经过,那
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她一人在山上,许向阳咬咬牙,费劲地扶起她,试着背她下山。丁月华进来跟展昭白玉堂忙着追查命案,她应该不是一个人上山,说不准白玉堂或是展昭后脚就找来了。所幸她还能勉强背动她,虽说只是让她趴在她背上拖着走,也总好过倒在道上淋雨等人来救。
下山的路难走,许向阳走得艰辛,深怕摔了她。奈何她本就是单薄的身子,要背个昏迷的人下山实在太过勉强,在一个陡坡处不可避免地脚下一滑,两人一道摔了下去。她低呼一声,一手扯住山道旁的杂草减缓下滑的冲势,一手死命扯着丁月华的手腕。
这一失足,下滑了好几寸才渐渐停住。她顾不得被杂草割破的手掌,急忙查看丁月华的伤势,她被锋利的石子磕破了额头。许向阳几乎要哭出来,心中满是惶恐,这要是破了相该如何是好她有些怕了,这才到半山腰,下头的路也不好走,凭她一己之力恐怕没办法把定月华安然送下山了。
她坐在原地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起身将丁月华背起来,不要说这是丁月华,不管是哪个陌生人,她都要想办法救人。接下来的路就算摔,也要摔下去,总好过把她留独自留在山上。
、第41章破镜难圆
因下雨,山中行走不便,白玉堂在山上乱闯了一通,探查了几个山洞,没有多大收获,回来没多久便见展昭一行人也折了回来。白玉堂迎了上去,“如何你们可有找到线索”
展昭皱着眉,他们有猎户指引,沿路算顺畅,找了几处并未发现异常。轻叹着摇摇头,“尚无发现,下雨不便,只能看看明日天气。你那头怎样”说着看了一圈,“月华呢”
“我同她兵分两路,应该也快回来了吧。”白玉堂朝门外张望了一眼,“我那头也没有发现,不知道月华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一个猎户道:“大人,我们刚才去的地方都不高,往深处去或许会有发现。”展昭点头,心知此举未必能搜获线索,但也没有其他办法。里正熬了一锅姜汤,让大家都喝些去寒,打断了大厅里的谈话。
展昭喝过姜汤站在屋檐下想案情,回过神,天色又阴霾了些许。他眉头锁紧,丁月华怎么还没回来白玉堂也从里头出来,道:“月华怎么还没回来难不成真有收获”展昭摇头:“我看还是去找找吧。”
白玉堂心中也正有此意,不管有没有收获,他们回来这么久都不见丁月华回来,确实有些奇怪。两人冒雨进山,分头寻去。
许向阳一路背着丁月华下山,磕磕碰碰不知摔了多少跤,体力渐渐不支,勉强扶着她靠在树下喘气。心中大为不安,丁月华这是怎么了一路摔砸居然眉头都不皱一下,昏迷地这么彻底。许向阳此刻也是伤痕累累满心疲惫,不知道接下来还能撑多久。她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看来只能陪她在这等人找来。
放松下来,她觉得手脚都隐隐发抖,手心的伤口更是火辣辣地疼着。想用手背擦去脸上的雨水,却发现双手泥泞,手背上也有擦伤。无法,只能勉强在衣袖上寻个干净点的地方擦了擦脸,而后和丁月华一道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有人大声呼唤丁月华的名字,许向阳为之一振,终于有人找来了
她急忙起身仔细分辨,确定有人呼唤丁月华,连忙应答。很快,白玉堂循声而来,见到她大为诧异,“你怎么在这”随后目光落到丁月华身上,当即顾不得吃惊许向阳怎么在这,疾步上前查看丁月华的伤势,“月华月华你这是怎么了快醒醒”唤了几声不见丁月华有反应,扭头向许向阳,“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
“我,我”许向阳有些忐忑,虽说她是好心想带丁月华下山,可是她身上的伤确实是一路磕磕碰碰摔出来的。见白玉堂如此,她有些胆怯起来。“我在山上看到丁姑娘昏迷在溪边,叫不醒她,又不放心留她独自在山上。就,就带她下山。我力气不过,不小心摔着了”
听着她渐弱的声音,再看她自己也一身狼狈,白玉堂多半能猜到是怎么回事。虽说许向阳是一片好心,可是丁月华确实被摔得不轻,尤其是额头的一处,现在还在渗血。他想着昨晚展昭对月华的态度,再看月华现在的境况,几乎怒火中烧,转眸瞪向许向阳,见她胆怯地后退一步。他硬生生忍下怒意,抱起丁月华,冷硬道:“多谢姑娘一番好意,月华伤得不轻,白某先带她回去医治。”说着,白色身形一旋,已然跃上树梢,踏空而去。
许向阳望着掠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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