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素有小火炉之称,下火车的第一秒,金满就知道有了这儿的气温,妈妈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不会百炼成钢了。
妈妈送她到学校,坐着s市里一位远亲的家来到学校,听闻学校非常之大,教学楼林立,图书馆也是全市一霸,庞大如神龟一样伏在学校的风水宝地,而且环境优美,亭台楼阁小园香径,并且有水有树林。不过金满踏进校门看到的不只这些,还有被太阳烤的快自燃了的各种欢迎条幅,翠柳枝下站满霸占荫闵的男女老少,一脸鋀上了诺亚方盘的享受,更有煮粥一样的混乱和炸锅一样的嘈杂,交款处,登记处,接待处,卖手机卡的发传单的,外卖送饭的,自发来帮忙的,金满愣了半晌,平静的外表让人看不出她内心已噪到极点,倒有些无处话凄凉了
其实,大学生活对于她来说,是喜忧参半的,她怕生活事到环境的不和谐,她怕她旧病复发,但是她本性又要强爱闯荡,她痛恨横穿面来的羁绊,却又由不得自己,无法控制,所以她毅然拒绝爸爸让他留在本市的,却同意妈妈南下来送她。
一系列的手续终于办完了,金满陪妈妈在诺亚方有上歇着,热得她真想伸舌头。
现在你就是个大学生了,今后的路就得你自己走了,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大学生活全看自己,不比高中。在这你爱学不学没人管你毕业就该傻眼了,那也晚了。
金满静静的听着越听越不对劲,怎么前半句还有种亲妈把女儿嫁到塞外的伤感,后半句就像到了坏婆家一样心塞
“哎呀我知道了妈“
你别不耐烦,从小你就有主意,长的倒像个听话的孩子,从来没干地一件听话的事
听话?金满想但凡我能不听点话,我也不至于如此。金满看着妈妈有些疲惫的面容,凌乱的头发,鬓角被水黏在脸颊,恨意非常扭曲的涌上来,又被歉意重重压下,一种熟悉的痛苦情绪被引出来,进而激起更强大的恨意,
终于闯关东一样大包小包的进了宿舍,有两个舍友跟父母正在收拾东西,这两个人正好的对铺,一个家长看着很体面,爸爸看着也是有点呼风唤雨能力的,妈妈打扮也比较阔绰,另一位舍友爸妈就比较朴实农民型那种,略显老态,一看这位同学就已不是他们第一个孩子了,不过,现在不管什么生活环境的不同,工作地位的差异,谁都在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给孩子铺床,擦柜子,摆东西,一抬头,一致的深呼吸,喘气的力度可以酝酿一首的信天游。然后望窗外,等着汗水静静舒缓的流过面额,好似远远看着一眼望不尽的山川沟壑,好像看到偏远荒僻的地方纯朴蛮壮的人在青天黄土之间用全部的生命维持着一家人的口粮。是啊,各归其位,各在其职,说不清的可恨,可敬,可爱,可鄙,可是一到孩子面前,一面对自己孩子的事,就全部回归这幅画面,回到对生命传承的最初状态。
匆忙又热情的相互认识了一下后,金便选了一个床位,开始收拾。
妈妈抱铺盖卷横放床上,向床头闲熟的一抛,还发出了清脆有力的一声“嘿“,金满被这一声震的错愕了好一阵子,无法接受妈妈秒变莎娃的事实,最后,金满坐在床上歇着,妈妈一擦汗水说”在这好好上学,跟同学相片愉快点,你还有啥需要吗妈给你买去“
没啥了吧
那妈妈就走了,有事打电话啊,不是给你新电话卡了吗
啊,行你走吧
然后诸如走了这类的话又说了五分钟,都有了种赖着不走的错觉。妈妈终于从门外把门关上了,几分钟后门开了“呀,妈你杂回来了“
我想起忘给你买暖壶了,走到楼下才想起来,正好买了给你拎上来“
几分钟后,门后开了,“妈你还走不走了“
妈妈也笑了“不行,我还是得说一声“然后卡了几秒才接上,你噪子疼就多吃水果,少吃雪榚
事后舍友孟可说,我看你妈妈确实是为一件很重要的事回来的,这件事就是再多看你一眼。
晚上,一切事务都黑夜吸纳变得宁静和谐
大家开始了详细深究的相互介绍。初次了解后,
金满的对铺是一个南方女孩,身材一流,皮肤白的盈盈动人,头发卷卷流瀑一样在身后,典型的依家女孩,有种红楼梦中的感觉,交谈中感觉她喜欢平静安稳点的生活,做什么都考虑的比较现实,,但是如果有必要她也愿意为她所爱疯狂一把,哪怕最后一切成空。一句话让金满产生了共鸣“我看重的不是得与失,对于错,而是人不疯狂枉少年,在这个年纪,终归做过了一件不愿辜负青春年少,只愿随你天涯海角的事了,总之就是带着一颗平静的心,无怨无悔的做疯狂事。”
呼风唤雨老爸的小龙女非常的热情开朗,金满因为初中的原故,一直有点偏激的认为一直生活丰富多彩,见多识广的人,身上总会带着用不完的精神气,也就是所说的朝气蓬勃,哪怕到了夜深人静的此时,依然神采飞扬,她的床铺布置的一派西古典气息,皇家公主的风格尽显奢华,上面贴了她小半辈子任性旅游的照片,笑容姿态,光线,背景好像带着一套说扛就扛的专业摄影设备,每张都带着登顶时尚界的气魄。金满第一次端详这些照片时,差点问一句,你参加过克利翁少女成年舞会吗,她就是孟可,五官精致,尤其一双笑眼格外显著,后来金满意识到,这双笑眼是检验真君子的唯一标准。
孟可的对铺叫然幻,名字很虚无,人却很踏实,她家境一般,人很要强,重点的务实,但有时固执,重原则,又坚持直来直往,后来她干了人力,简直是在给自己上刑,最终岂打成招。这已是后话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孩很快打成一片。
金用爽肤水拍在脸上的时候,听见然幻问,“哎,孟可奕奕,刚才帮你们扛行李上来的两个男生是你们男朋友吗”
两人同时一愣,孟可先开口‘当然不是了,那是接待我的学长帮我拿行李的。’
奕奕也说,‘我的也是,他还真的挺好的,交钱取东西什么折都是他帮忙引的路’
金听着她们有理有据讨论着与防火防电防学长完全相反的话题,不自觉的联想到了今天帮自己拎行李的是个学姐,而且是比自己还瘦弱的学姐,自己女壮士一样在大包小包里壮烈的时候根本没有一个学长肯稍微献个殷勤啥的,金一想那画面心就一阵悲凉,拍爽肤水的动作也不免发起狠来,同样是大学生,同样是女大学生,同样是鲜肉一枚的女大学生,有的能让学长主动提供一条龙服务,有的却只能力顶千均独闯天下,真是由衷的悲哀。
痛定思痛,金满凝视镜子寻找答案,半晌无语,心想不是我吹,大大的眼睛亮如星辰,睫毛眨眨也是有流星划落,嘴也是小又正,嘴角轻轻上扬银河荡漾,虽然金自己也暗想夸张的自己都听不下去了,却真的怎么看怎么觉得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为什么就没有人主动帮我呢,金满边想边在宿舍转圈圈,不自知的走到了大穿衣镜前。
ohmygod金满吓了一跳,也许是看久了孟可和奕奕的缘故,眼睛受了洗礼,把近几年被繁重学业和糟糕情绪尘土的审美感和艺术意识激活,所以发现了自己装扮是何等的粗拙,镜子里,一张苹果脸顶着一圈大妈头,一身行头,说是粗布麻衣吧,又没有森女系的气息,说是运动休闲吧,又没有潮女式的炫酷,自己到底要闹哪样,看来进宿命杨门女将时宿管阿姨没拦她说家长不许入内已算万幸。
之后,金满在课余之时,将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复活节气氛中,床上铺满了白脸红唇的时尚杂志,健康自然的裸妆,像前苏联大裂巴面包一样亲切无害,清闲淡雅的萌系妆容,林间小一样邻家田园,短发可以考虑加一缕染发,低调中的小高调,棉花糖粉色要保养好,若是绿宝石色,就可以放养,戴上抢眼的发卡,微幅玩转于美式田园风城市度假风,优异小女风,波西米亚风,日系涩谷风之间,再配上几条扩张青春气息的裙子,金满甘地一样捧书会,菩提树下大彻大悟。
惨绝人寰的军训终于在祈祷声中成为了绝响。
金满开始名正言顺的坐在了大学的课堂上,享受着自由的学习氛围,几天之后,金满终于悟了。大学果然是大学,有小学初中高中所不能有的宽大胸怀,和伟大风度,以前五点就得听从飒听指挥开始一天的陀螺生活有的更悲催还得一年到头不管寒冬腊月还是三伏酷夏都得例行早操之务,现在,太阳当家世照了大家还坚持在梦张里流连忘返,从前人们视上课钟声比防空警报声还紧张,很多失足迟到的同学,都视那些踩铃专业户们为命运的宠儿,默契的羡慕嫉妒并恨着,但现在上课都上了秀长时间抱着书眉闲庭信步的走进来的却大有人在,有一冷饮金满刚坐到位置上,就的教授那边朗声念到,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以前上课时整天拿着清凉油护身站着听课还遥遥欲附的岁月已经尘封,现在一节课放倒一大片,周身一片满屋子香甜甜的温馨气息犹如妇幼医院的育婴室,这时金满才深刻体会到大学果然是人才的摇篮。
开学了好一段时间,金满一直以乖巧形象示人。
就在大家都一致认为,这就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具有超强秒杀技能的窈窕淑女时,金满终于再一次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的强悍的有点扯蛋的实力,让大家着实见识了一反钢铁是怎样炬成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一次马哲课,金满晚了十多分钟才到门口,就在孟可她们都以为她应该不来了的时候,突然听见沉闷威严的教室里传来咔嚓一脆响,然后就是干脆利落的咀嚼声,接着,金满的脸出现在门口,,手里还举着一个多汁的苹果,,教室里一下子鸦雀无声,金满原本没意识到自己迟到了,从图书馆来还想着刚才的小说,看到眼前的景象才意识到不对劲,这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哪里像坐在大学讲堂里的莘莘学子啊,完全就是惊呆成遗世孤岛里的麻风病人。弈弈目瞪口呆的说了一句“我的妈呀,她也太虎了吧”
气度儒雅,须发尽灰的老教授也停止了讲课,转过头来,推了推眼镜,诺大的教室只有啃苹果的回声
“好吃吗”老教授气沉丹田的问
金满站在这,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只好问啥答啥,静待处理。于是很真诚的满脸堆笑说“好吃,老师要不你也尝尝,有助于身心健康,开胃生津”
一脸严肃的老师竟无言以对。后来,因为身心健康开卫生巾八个字金满名气大震。做到了搏出位。
学校附近有一条规模不小的商业街,门口立了个大标牌,大学商城,时不时,四个人就利用晚上的闲暇时间,倾巢出动到大学商城里面一边喝着奶茶,一边闲逛心里也随之乐悠悠,香飘飘了,说说各自的心事聊聊别人的八卦,总的来说,小日了过的还不错
第一次去的时候,四个人还特意到门口合了张影,各自傻呵可美滋滋的笑嘻嘻,好像后面不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货街,而是举世闻名的香榭丽舍大街,日后忘了谁闲翻照片时才发现,照片里的商字,上半边的灯管坏了,她们激情飞扬,灿烂如花的笑容后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大学囧城
许多年之后,青春的花开花谢,四季已雨飞雪飞,4经历了很多别人觉得小打小闹,自己却觉得刀光剑影,别人觉得屁大个事自己却觉得值得歇斯底里的事后。金满再次端详这张照片看站曾经,年少的模样,心想如果那一刻关于她们的诠释词就是囧的话,那么,囧一辈子又何尝不可,她情愿就这么一直囧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