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愈加温暖。
“是柏玄,是柏玄”初云微微笑着,加快了脚下步幅。
“初云,你不要我了么”唐霁一惊,握着腕上手镯,急忙拦住怔怔而去的初云。“你看,你看,这是你跟我的手镯,初云,你忘记了”
“镯子”陡然大怒,初云一把从唐霁手上夺过镯子,捧在双手手心,仔细看着盯着,突然又激动道:“是柏玄的镯子,是柏玄的镯子柏玄的镯子在这里,柏玄呢,柏玄在哪里柏玄在哪里”
小金一只翅膀捂了脑袋,快要晕厥。小久儿医术不错,也不知道疯病可不可医。小妮子疯病越来越严重,只怕到时候,元婴尊者亲自出马,也无能无力。抖了抖身上金黄羽毛,小金立在房梁,继续关注事态发展,口中却忍不住埋怨道:“好端端天降两个奇才,一个死,一个疯,这老天爷,双双降下来,又成对儿收回去,这么瞎折腾,究竟有什么意思哎,真是闲得发疯了,才能干出这么糊涂无聊的事”
“我在这里啊,初云。”唐霁干瘦双掌捧着初云的脸颊,望进她瞳孔,努力让自己笑得坦然。若非情势所迫,谁也不愿意做谁的替身。
“初云,过来。”唐昀又上前许多,唤得更为温柔。
初云落下泪来,取出手镯中的一樽玉像,怔怔望了玉像的眼睛许久,缓缓推开身前唐霁,悲戚摇头道:“你不是柏玄,你不是柏玄”
唐霁瞪大凹陷的双眼,震惊望向推开他的初云,一瞬间的感觉,就好似从美妙云端跌落到冰寒深窟。
原来短短半个时辰,她之于他,就不止是一种倚靠寄托,更是一种厘不清的信赖眷念。好多年了,从未有一个女子,让他感觉到如此温暖。
他已将她当成了自己的结发之妻
而神志不清的她,却依旧将他当作了陌生人
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不远处的天子唐昀,吁一口气,已经悄无声音来到初云身边,手指已经触碰到初云衣角,愈发缱绻唤道:“初云,过来。”
“不准过去”唐霁陡然大喝一声,紧紧拥抱住初云纤瘦的身子,怒道:“你是我的,你要去哪里”
“柏玄”柏玄也是这般霸道忆起往昔,初云呆立原地,泪如雨下。她哪里也不去,她只会陪着她的柏玄。
“初云,你过来。”唐昀脸上笑容,已经有些僵硬。
初云陷入回忆之中,已听不见耳畔的声音。
“初云,你过来”
耐心告罄,望着那一对紧紧相拥之人,唐昀眼眸一沉,冷声道:“睿王唐霁,践踏帝王冕旒,蔑视无尚皇权,杀,无赦”
话音甫落,数十枝利箭,迅疾朝唐霁枯瘦的背脊而去。
“王爷”
老总管大叫一声,无力跌坐倒地。王府受制的下人侍卫,已经无望别过了脸去。若王妃已经不认王爷,王爷又何来生还之机
唐霁紧紧拥住初云,不躲不避,若当真在劫难逃,他宁愿死在这个有缘无份的妻子怀里。这世上,还有谁的怀抱,这比这个怀抱,更让他安心。
“呵,”唐霁听身后利箭破空之声,苦笑心叹,“死得其所,又有何憾事只是,老天赐给他唐霁的温暖,也未免太晚太短了一些。”
、第一百一十二章清醒
利箭迫近,似曾相识。
当初,生死关头,是柏玄拼尽一切撞开她,她才留下命来。
如今,“柏玄”又要为她挡箭而死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初云惊惶,这次,换她来救他
猛地撞开身前“柏玄”,初云以自己的纤瘦之躯,正面迎上破空而来的利箭。
无人不大惊。
唐昀慌忙跃身上前,赤手空拳去抓那疾驰利箭,但却只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那利箭就要刺穿初云身躯。
一只手上还紧紧握着柏玄的玉像,初云却在此时打开了双臂,像是在拥抱期待什么,憔悴的脸上带着解脱的笑意。
“完了,疯得连命也不要了。”屋内房梁上的小金,差不多又要晕厥一次,从从容容挥了小翅膀。
一道金色风刃陡然挥至,数十枝飞箭,霎时化作了齑粉,飘扬落地。
初云张开双臂,独身立于漫天齑粉当中,脸上笑意已失,只剩无尽的茫然。
“啊还有神仙还有神仙在”
嗔目结舌过后,众人又纷纷转头,齐齐寻找仙人踪迹。
“初云,初云,有没有受伤”唐霁奔将过来,执起了初云的手,所有心思都投注到了初云身上。
唐昀亦大步行至,左臂揽住初云腰身,右掌掌心蓄力,向唐霁胸口击去。
以唐霁枯瘦的身躯,若挨上唐昀这全力一掌,不当场殒命,便是奇迹。
“你,竟敢伤柏玄”
初云恼怒,突然出手,捏住唐昀右腕,五指稍微用力,就听一声清脆之响,唐昀腕骨已裂。
“初云,你在做什么”腕骨碎裂,唐昀额头汗如雨下,却依旧镇定冷静,“我才是柏玄。初云你瞧瞧你的手,看看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不是柏玄。”初云看着唐昀的眼晴,缓缓摇了头,又转头看向身旁唐霁那双溢满关切的眼睛,再次摇了头,“你也不是柏玄。你们都不是柏玄”泪水滴落在手中玉像的面颊上,浑浑噩噩许久的初云,终于仰头一声嘶吼,“你们都不是柏玄,柏玄已经死了已经不在初云身边了”
“疯病终于好了,无药而愈。”小金长吁一口气,扑扇着翅膀,从喜堂房梁上,悠悠飞到了初云跟前。
“咦,黄金一样的鸟,黄金一样的鸟啊”众人目光一路追随着小金,跪地低呼。短短一两个时辰,他们已经遇到了太多奇事怪事,对一看之下就知不是凡鸟的小金,会惊会奇,但不会慌不会惧。
“你还要不要我”小金收起翅膀,落在了唐昀头顶。它对唐昀好感不多,因为唐昀的穿戴和住处,太多金黄之色。
“你能把柏玄还给我么”初云泪眼婆娑。
“不能。”小金也知道自己犯了错,用妖识接着道,“但柏玄的死,最该恨的,不是我小金,也不是你烟初云,而是那个丑乌龟好么柏玄那家伙,毕竟是被那丑乌龟撞成齑粉的。你不去恨丑乌龟,倒把我和你自己恨上了,真是糊涂愚蠢。那,要是你觉得孤单,我可以找一个比柏玄更好更厉害的,还给你。”
“柏玄就是柏玄,没有人可以取代”初云激动大吼,抹去眼泪,谢绝小金好意,“除非柏玄活过来,否则你我再无主仆之缘。”
“冥顽不灵。”送上门的高阶妖宠都不要小金恨恨哼了一声,飞落到初云肩头,偏要缠着初云不放。它就不信,小妮子是个铁石心肠。柏玄陪她十几年,那它就陪她二十几年,三十几年,它就不信自己会比不上一个柏玄。
“你不也是走,我不想见到你”
初云挥手去赶肩上小金,小金却爪住初云肩头,倔强昂头,打定主意不松不放。
僵持不下,初云狠狠捏了小金一把,这才作罢。
周围之人,也听不见小金说了些什么,但能与人对话的鸟,自然就认作了神鸟。众人拜初云,同时又捎带了,把小金一同拜上。
“初云,它是谁你,你和它说了些什么”唐霁心中不安,他发现,自己竟自私的希望,这个差点就成为他王妃的人,就这么一直疯癫错认下去。有时候,遗忘不记得,未必不是件好事。人生诸多苦难,清醒时,苦难愈发难以承受。
初云还在,唐昀捂着断裂的手腕,不敢轻举妄动,也不甘就此离去。
将眼泪洗过的眸子,分别投向了唐霁和唐昀,初云径直询问:“我不计较你们扮作柏玄,告诉我,凝气草在哪里”
“初云,你你”虽然已经有了预感,但唐霁唐昀都不希望这是事实。
“对我已经清醒了”初云忽然沉眸,鬼魅般出手,扣住了唐昀咽喉,厉色道,“告诉我,凝气草在哪里”
、第一百一十三章生死作赌
天子受制于人,王府里外兵马大乱。
“救驾救驾”
惊呼声一片,却不见有人敢轻举妄动。
“你要杀朕”咽喉被锁,唐昀呼吸困难,“你不会杀朕,杀了朕,你也不会知道凝气草的下落。更何况,若朕有不测,睿王府上下几百口性命都会给朕陪葬。”
初云不会无故杀人,但应当收敛起仁慈之时,也绝不会手软。锁喉的指头一紧,唐昀面上一阵惨白,浮现极度痛苦之状。
人惊马嘶,似乎连风云都为之变色。那仙姑是神仙,神仙不应该是庇佑一国天子吗如何又转瞬变脸,要取天子性命
不该啊
大大的不该啊
偏偏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又无能无力,只能徒在一旁惶恐惊惧。
“最后一遍,凝气草在哪里”初云将指头松开一分。
从未如此接近死亡的唐昀,手抚着咽喉,狼狈剧咳,发出了声音如同破锣:“朕朕可以举全国之力,替你找寻。”
“你竟然骗我”没有人喜欢被欺骗而唐昀,偏偏在初云极度在意的事上,对她撒了谎。
“那么啰嗦做什么”小金立在初云肩头,翻了个白眼,尖喙一张,一团金色火焰直奔唐昀脑门而去。
帝王唐昀根本无从躲避,三千烦恼丝瞬间化为灰烬,头上紫金冠变作乌黑之色,刚好滚落到唐霁脚边。
唐霁抬脚将紫金冠踢到了旁边去。权势地位,早在他脚踏帝王冕旒时,就视作了粪土。
“哈哈,又一个光头”小金想起当初将初云烧成光头的模样,乐得抓着初云身上的衣襟荡秋千。
相较初云,光头天子唐霁,对下手不知轻重的扁毛金鸟更为忌惮。
“初云,当时不识真人面目,朕已知错。”已经不想做无谓的反抗,唐昀已然看清目前情势,保住性命才是当务之急。信誓旦旦,唐昀举许诺:“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只要我阜丰国当真有凝气草在,朕唐昀必将举全国之力,为初云寻来。若有懈怠,必将遭天神降灾,入土不安。在场阜丰国子民,都可以为此誓作证。”
初云垂眸,沉声道:“一个月,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一月之后没寻来凝气草,不必天神降灾,我必将你拉你下帝位”
“一个月太短。”唐昀当众许诺,已是迫不得已。只给一个月的时间寻找他连阜丰国内是否有凝气草,都不敢确定。
“一个月嫌短,或许,你嫌你的皇位太长”对唐昀之前的随口欺骗,初云已经极度不悦。若是换了柏玄,这会儿唐昀已经没命在。
“不敢。”唐昀看出初云眼中的杀意,但还是不忘为自己争取更有利的条件,连忙道,“但朕养尊处优,五谷不分,对于凝气草,也是从未听过”
初云已经不想听那么多废话,打断唐昀的话,厉色道:“我只看结果一个月之后,若没有凝气草,就拿你的皇位来换”该强词夺理之际,就强词夺理,对方解释哀求再多,也只是托辞。
祭出飞剑,初云踏身凌空飞剑之上,已准备离去。
一身大红喜袍的唐霁,却在这时忽然扑身上前,双手抓住了初云脚踝,抬眼恳切道:“初云,带我走。”他早已决定,无论前途如何,无论海角天涯,他都要与她同行。
“仙姑,弟子愿意终身追随”一行道士也紧跟着涌上前来,却是不敢造次,恭敬对半空中的初云跪下。
“仙姑,仙姑,我等愿意追随,我等也愿意追随”许多百姓将士也齐声大呼。
自柏玄陨落,初云更愿意硬起心肠来处理身边之事。她只想要凝气草,不想跟无关的人牵扯纠缠。当初,就是她一时心软贪念,收下小金,才致柏玄殒命。
这许多人,她不想招惹。尤其是唐霁,她不想与之结缘,无论是善缘还是恶缘。
“你是谁”初云冷笑一声,做出一副冷漠之色,抬脚将唐霁抛开,斜眼睨他道:“人心不足你能活命,已经足够烧香拜佛。别妄图再在我这里得到什么”
不再看地上人一眼,也不顾地上人震天的挽留之声,初云御剑升空,茫茫然,不知往何处而去。
“初云”唐霁仰面跌倒在地,夺过一个道士的长剑,长剑对着自己胸口,用尽全身力气对着空中大喊,“如若你不带我同行,我今日宁愿死在这里”
“那你就死吧。”初云冷冷瞧了唐霁一眼,继续御剑往西。若唐霁眼中无情还好,有了情,她又如何带他同行。
唐昀抬眼望天,眼中满是欣羡。帝王天子又如何怎能比得了飞天的仙
“王爷,不要啊”受制于御林军的王府总管老泪纵横。
唐霁推开老总管,对着高空张狂大喊:“初云,我跟你赌赌你并不是心狠之人”话音落下,唐霁双手握紧剑柄,朝自己腹部猛地刺了下去。
鲜血淋漓,冰冷长剑竟然透体而过,刺穿了唐霁瘦薄的身子。无力站立,唐霁双手握剑,瘫倒在地,瘫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笑言重复:“初云,我跟你赌我跟你赌”
、第一百一十四章铸丹炉
初云能学来柏玄的冷面,却终究学不来柏玄的冷心,无法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因她而死去。
“仅此一次”
驻剑落地,初云皱眉蹲下身,封住唐霁周身大血,取出一粒丹药送进唐霁嘴里,将他收进了储物手镯当中。昏迷不醒的穿山小兽,也静静躺在里面。
已经认定初云是天上仙姑,众人乍见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凭空消失,已经不是那么惊奇。
“王妃哪里去啊”在唐昀眼神示意下,御林军已经松开王府总管。王府总管踉踉跄跄奔到了初云身边,躬身哀求道:“就在王府住下吧,王府不仅能遮风挡雨,更能在最短时间为王爷备上救命的药材。王妃怜悯,就请在王府住下吧”
“我不是你口中的王妃”初云厌恶出声。阜丰国虽大,她无处可去,也可去任何一处,无处可落脚,处处也可落脚。但住在王府也可以,之前她浑浑噩噩,延误了救治穿山小兽的时机,若有王府之人为她找寻草药,她就可以安心为穿山小兽炼丹续命,至于顺带救唐霁,就算是她给睿王府的报酬。
“是,王初云。”总管不情愿的改了口,但只要仙姑能留下,不仅是王爷的保命符,也是睿王府上下的保命符。
初云在睿王府落脚,住进偏僻小院当中,不经传唤,不许任何打扰。
守护在王府内外的人极多,内有王府侍卫和之前捉妖的道士,外有朝廷御林军,还有各地慕名而来的求道之人。
光头天子唐昀回宫,即刻招来朝中御医,询问凝气草一事。
“臣等闻所未闻。”众御医纷纷摇头,惶恐跪地。
唐昀将所有御医扣留在宫中,又命人将他们家中所有医书搬进宫内,要他们连夜寻找翻看。
一个时辰之内,皇榜贴满全京城,凡能提供凝气草消息之人,赏金百两;凡能指出凝气草确切位置者,赏金千两;凡能取凝气草亲自面圣者,赏金万两,封万户侯。
各地官员纷纷接到圣谕,急忙招来当地药商医者,打听询问凝气草一事。
一时之间,阜丰国举国上下皆因凝气草沸腾,达官显赫贩夫走卒,三句话里就不离一句“凝气草”。
京城更是人满为患,比之三年一度的科举大考,更是拥挤喧闹。尤其是睿王府外,早已经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初云进食用过的碗碟,已经卖到了令人咋舌的价钱,老总管用这笔巨资,替初云买来许多药材,京城里的药商赚得金银满钵,在家中设香案焚香跪拜,简直将初云当成了天降的财神。
在海面之时,储物手镯里少了不少东西,初云又将一些琐碎日常之物,添置到储物手镯当中。
老总管得初云叮嘱,又在道观里抬来几尊顶好的炼丹炉。为自家王爷奔波,跑断腿,老总管也甘愿。
“不行。”初云屈指敲在丹炉上,耳听声响,摇了头。丹炉做工虽好,但材质比例不巧当,经不起丹火久烧,也练出她所需的丹药。她先前所用的炼丹炉,已经沉入了海底,好多丹药,也进了鱼腹。
“这还不行”老总管为难,这可是他特意请示过天子唐昀,借用来的著名丹炉。比这再好的丹炉,他是没听过,也找不来了。
“简直就是一堆废铁嘛”小金尖喙一张,喷出一团金色火焰,就将几尊一字拍开的丹炉,烧得连铁渣滓也不剩。
“果果然是废铁。”老总管骇得咽一口唾沫,望着无根浮在空中的金色火焰,结巴着问,“那,初云,你还有什么吩咐”唤初云为“仙姑”,太生分,老总管显然不想与初云如此,他还盼着自家王爷,与初云真正结成连理。
“只能重新锻造一尊。”
初云列出锻造丹炉所用的材质交给总管,老总管吩咐人一一替初云寻来,放进了院中。为了在最快时间里锻造成器,三个铁匠师傅被传唤进王府,做了初云下手。
院里支起火炉,三个铁匠师傅兴奋得直搓手,跃跃欲试,想在仙姑好好表现表现。唐昀得到消息,托着受伤的手腕,急忙出来皇宫,只身立到院中观礼。
铜铁在烈火中熔化流出,初云双目一定,两手各自握一大一小两铁锤,在炙热的铁汁上飞速敲打起来。老七艮山以炼器悟道,初云受他影响,也懂得一些炼器之道,虽然不如在炼丹上的那般造诣,但锻造一个丹炉,还是不在话下。
初云这点皮毛的炼器功夫,在昆仑山上,本不是什么值得称赞之举,但看在唐昀一干人眼中,却是动人心魄。
初云持锤飞速挪动的身影,已经快得只剩残影,足以惊掉在场之人的下巴。但听那锻器之音,忽如黄钟大吕,严正高妙,震撼人心,又忽如玉珠落盘,清脆动听,犹如天籁,再有时,黄钟大吕与玉珠落盘之音同奏同伴,更是玄妙无比。
“这哪里是炼器”三个光着半边厚实肩膀的铁匠,直看得瞠目结舌,其中一人张大嘴,喃喃道,“分明就是一曲歌,一曲舞,乐舞相和,行云流水,曼妙若仙”打了许多年的铁,还从不知道,打铁锻器这等苦力活,也能变幻成这样一场动人的舞曲。若非亲眼所见,他们哪里敢相信这等惊奇之事。
若不是从那极速飞溅的火星当中,知晓锻器之人手上力道之劲,出手速度之快,他们还以为,她只是在进行一场华而不实哗众取宠的乐舞表演。但一人高的丹炉雏形,却随着她的乐舞,逐渐展现出来。
“大火”飞速移步的初云,陡然呼喝一声。
“哦哦”负责火候铁匠回过神来,赶紧大力拉扯起风箱,钦佩无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