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快要解决时,云晴曾被人刺杀过,可是你指使的”
卓运杉闻言猛地抬起头,满脸惊恐的说:“不是我不是我怎么会害云晴我不知道”他转向云晴,“你快告诉他们,不是我害的,你是我师妹”
叶念冷冷的声音响起:“你刚才不还胁她为人质吗。”
卓运杉拼命解释着:“不一样,我不会害云晴的”
得到华运林同意的眼神,叶念一鼓作气继续问:“银蛇教只在西南活动,为什么我和云晴会在阳武门周围碰到她们”
“我,我本来不想说的。可玉珠知道了这事,她说如果我不报告给教主,她就不给我药了。”卓运杉像是回忆起了恐怖的事情,把身体往一起缩,“那个药,不吃就会做恶梦,身体会很难受,恨不得死了痛快,一了百了”
华运林冲张运杨点头示意,张运杨便拿着一张纸走到卓运杉旁边,打开后问他:“画上之人你可认识”
卓运杉看了一眼,道:“认识。他是邪教余党,负责在中间和银蛇教联系。”
华运林坐回到椅子上,冲门外提声道:“子规、子训,把卓运杉带到地牢里,上了铁链,仔细看守”
门外两个弟子闻声进屋,将卓运杉架了出去。
屋外的雨小了很多,但依然滴答不停,让人烦躁不堪。
屋内气氛压抑,众人各怀心事。
最终鹤发仙人说:“运林,不如今天先到这,大家紧张了一天,先休息吧。”
华运林点点头道:“多谢仙人和叶兄相助,运林代表阳武门上下不胜感激。”
仙人拍拍华运林的肩说:“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
晚上叶念沐浴完,发现云晴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发呆。
他走上前,将一件披风披在云晴身上说:“晚上凉,回屋吧。”
云晴摇摇头,继续看着黑洞洞的院子。叶念叹气,坐在了她旁边,把她拉入怀。
“云晴,人各有命。”
月光柔柔,身边人的声音让云晴慢慢放松下来。
经历了一天雨水的洗刷,天空中繁星点点,空气中散发着泥土的味道。
云晴回抱住叶念,不用任何的言语,只是那个人陪在身边,便能让她安心踏实。
“叶大哥。”云晴的声音像是撒娇又像是呢喃。
“嗯。”叶念应声。
院内又安静了下来。
当云晴的呼吸变得均匀缓慢时,叶念轻轻把她打横抱起进了屋。
小心翼翼却还是吵醒了她,叶念放下床帐后,云晴开口道:“卓师兄吃的那个药,有问题。”
“不单单是增长武功内力的”
“嗯,送我去阳武门途中赶夜路那次,卓师兄肯定是吃了那药身上才会有百花醉的味道。你还记得当时在西南部落时,医师说如果百花醉和毒药配在一起服用,是可以搅乱人的精神,甚至可以控制人的心智。”
云晴停了一会,以压下心中涌出的猜出真相的恐慌。
“说不定,银蛇教利用了卓师兄对地位名声的执念,诱骗他吃了药。而这个药是会上瘾的,有了一次便有下一次。吃的次数越多,精神会越来越混乱不清,到了最后,就会被持药的人完全控制。”
“你觉得卓运杉做的那些事,是受了药物的影响”
“嗯,看他今天几次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就知道了。但他做那些事的时候,还是清醒的,只不过药物让他不觉得那样做有什么错。”云晴看着床顶叹了一声,“控制精神的药对意志坚定心念正直的人不会有作用。总归,还是因为卓师兄放不下的执着,最终自食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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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身世、证据
次日,云晴将她的猜测告诉了众人。华运林当即决定先不理卓运杉,若他吃的药真会上瘾,等他发作时再审问不迟。那时候他的意志力作为薄弱,容易撬开嘴,逍遥仙人的死因,说不定会从他那里得知个七七八八。
已经抓到了卓运杉,下一步就要攻打银蛇教了。张运杨昨日给卓运杉看的画像,便是在连山城刺杀云晴,任务失败后自杀的那些人。既然卓运杉说了他们是负责联络银蛇教的,那就确定了银蛇教是幕后黑手。
华运林道:“鹤发仙人,您是武林前辈,此事还需要您多多帮忙。”
“灭掉危害武林的魔教,我们连山自不会袖手旁观。只是银蛇教地处西南,那里地形险峻又多毒物,冒然前去对我们很不利。我会联系其他各派,大家做好万全准备,齐心协力铲除危害。”
又过了一日,云晴把仙人带到了阳武门的湖心亭内,说有事相商,叶念没有同行。
“丫头,这里不容易藏人,是有什么重要事要说”
云晴称了是说:“仙人,之后云晴如果说了什么不敬的话,还请您原谅。此事和叶大哥有关,我实在担心他的安危。”
仙人捻捻胡子道:“我知道的自会告知于你。”
云晴抿了抿嘴,说:“两次和银蛇碰面,她都会说一些疯话。云晴听起来,像是她认识叶大哥的亲生爹娘,而且对他们怀恨在心。仙人您对叶大哥的身世可知一二”
仙人略一沉吟,道:“在酒楼后面拣的自不是真话,但他的确是我抱来的。那日我访友归来,在山谷里看到一个女子满身是血倒在地上。探了探她的鼻息,已经断气多时。总不能让她曝尸野外,我便打算给她埋了。给她翻身时,我才发现她怀里还抱着东西。打开最外层包着的棉衣,里面是个襁褓,躺在里面的婴儿就是叶念。当时那孩子被闷的时间太长,眼看着也要没气了,我赶紧把她娘埋了就抱走了他。后来等给他调理好了,就舍不得送人了,干脆收了当徒弟自己养。”
鹤发仙人说话的时候速度很慢,像是在怀念。满眼都是为人师为人父的骄傲和幸福。
“那个女子,您知道是谁吗”
仙人摇摇头:“当时急着救叶念,没仔细看。不过瞧衣着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喝了口茶,仙人看向湖面。他的眼里有股浓得化不开的情感在流动。
云晴总觉得,这份情比与叶念的师徒之情更加深厚。
“之前审玉珠时,她曾说过银蛇似是在感情上受过伤,极度不信任男子。云晴猜想,银蛇会不会和叶大哥的生父相识。叶大哥与他生父长得很像,所以银蛇在乍见到叶大哥时才会发疯。”
云晴说完,见鹤发仙人带笑看着自己,惊觉可能失了言,连忙低头道:“云晴如果说了什么僭越的话,您见谅。”
仙人摇头表示无碍,说:“你就直说,认为当年伤了银蛇感情的男人是叶念的生父不就好了,绕了这么个大弯。”他欣慰的看着云晴,“逍遥老头当年真是带了一对宝回阳武门啊,你们两人一个比一个聪明。”
提到逍遥仙人,两人均沉默下来。
昔人已逝,给他人留下的全是慨叹。
三日后,看守卓运杉的人来报,说他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不太对劲,一直在牢房里翻来滚去,不进食不饮水,问他他也不回话。
云晴要去牢房给他把脉,华运林不想让她去那种地方,便派人把卓运杉带了出来,放在了他原来住的房内。
才几天过去,卓运杉已经面色憔悴身形瘦弱,头发也乱成一团披在脑后,不见了阳武门二师兄昔日的风采。
几个人把他按住后,云晴上前诊脉,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放开卓运杉后,云晴问他:“你现在脉象紊乱,是不是想服用银蛇的药了”
卓运杉只是紧闭双眼,并不回话。
华运林说:“我们手上有那个药。”
话音刚落,卓运杉的眼前一亮,但随即暗了下来,道:“你们怎么可能有。”声音嘶哑。
华运林自信道:“玉珠被我们抓住了,她已经把藏药的地方供认不讳了。”
卓运杉眼中闪着渴望和贪婪,挣扎着说:“给我快给我”
华运林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鹰一般的眼睛迸发出厉色,一字一句的说:“师父是不是你害死的”
卓运杉被摄的浑身一震,但现在药瘾还没太严重,他尚且清醒。
“师父遇害一事,我并不知内情。”卓运杉矢口否认。
华运林手握成拳,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为何在师父的遗体上有百花醉的味道,和你送云晴出嫁路上散发的味道一样”
卓运杉道:“任何人都有可能食用那个药,你怎么证明当时在师父身边的就是我”说罢他挑衅的反问,“难不成正气凛然的华掌门要栽赃陷害吗”
华运林从袖中掏出一副白玉镯问道:“你可认识这个”
卓运杉看过去说:“这不就是云晴的那对镯子。”
“师父遇害当日,有人看见一个女子将镯子交给了师父。而云晴发现师父遗体时,这个镯子便在他身上,是有人把师父引走的。”
卓运杉用那双不再清亮的眸子盯着华运林说:“镯子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话音还没落,一直冷静的华运林倏的站起来,木凳被顺势带翻。他狠狠地瞪着卓运杉,周身似是在燃着火焰。
“好,我就让你心服口服卓运杉,我问你。阳武门最高秘密级别的接头记号,门里有几个人知道”
看对方露出心虚的神情,华运林冷哼一声继续道:“只有七个人师父,包括你在内的大师兄到五师兄,以及我,连云晴都不知道门派外还有一个人,师父只告诉了我,便是鹤发仙人。之前在永安镇查线索的,都是这八个之外的人,即使看到了记号也不会注意。但前不久鹤发仙人也去了那里,并发现了记号。从遇害的树林一直到镇里,一路上都有在镇上第一个记号的位置,便是女子将玉镯交给师父的地方。卓运杉,师父遇害前几日与当日你在哪里,可有人与你同行”
卓运杉的心跳顿时如擂鼓,咚咚咚越跳越快,快要冲出胸膛一样。
见他三缄其口,华运林继续说:“那几日大师兄、四师兄、五师兄和我在阳武门内,三师兄在塞北,鹤发仙人去了岭南。识得标记的这几个人,都有他人能证实当时所在位置离着永安镇很远。只有你去了永安镇旁边的一个大城办事,当时还说是私事。卓运杉,你现在能说出去那个城里找了谁,办了什么私事吗”
华运林将确凿的证据甩出来,屋内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云晴紧紧抓着叶念的胳膊,要不是有叶念撑着,她几乎要稳不住身形。
卓运杉心灰意冷,空洞的双眼望向屋顶,喃喃自语道:“师父是我杀的”
“卓”云晴还没说出第二个字,便胸口发闷,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叶念一直关注着云晴,见她身子软下来,立刻打横抱起出了屋。华运林吩咐小弟子找大夫来,照看好云晴。
躺在榻上的卓运杉像是没感知到身边的变化,依旧呆愣的看着屋顶。
华运林等人虽早猜出了卓运杉是杀害师父的凶手,但听到他亲口承认,仍抑制不住心中的震怒。各个悲愤填膺,瞋目切齿,若不是有鹤发仙人在场,怕是早将他千刀万剐了。
鹤发仙人愤怒到了极点反倒平静下来。他眼眶微红,深吸一口气,从袖子里拿出一封叠好的信,展开在卓运杉面前。
“这是在逍遥离世前住的客栈房间里找到的,你自己看看。”
卓运杉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就着鹤发仙人的手看起来。纸上苍劲有力的笔法,正是逍遥仙人的字体。
吾徒亲启:
运杉吾徒,你从小便是众弟子中最勤奋上进之人。对武学敏而好学,刻苦钻研。看到吾徒之用心,为师甚为欣慰。然为师逐渐察觉你的执念之心过为强烈,此等不仅对武学精进,更对处世为人有不良影响。为师多次与你开解,然你一直固执己见。
最终为师甚怕之事还是发生。你为了虚名服用邪药,为师察觉到为时已晚。近日收到银蛇教信件,告知你为质子在他手中,让吾只身前去会面。
吾恐你被伤害,欲守信独自前往。
只盼吾徒经历此事,看到此信,可以看清邪教面目。从此醒悟收心,做无愧于天地之人。
师留。
卓运杉看完书信,虽然被点着穴道,但是全身开始颤抖,眼中都是惊恐和茫然,不停的重复着:“怎么会怎么会”
精神被刺激后,加速了药瘾的剧烈程度。他开始奋力挣扎试图冲开穴道,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扭曲,到最后如被困的野兽般大叫出来。
华运林见状,立刻掏出这几日云晴配的药丸塞到卓运杉的嘴里,后者才逐渐安静。
像是经历了一次生死,卓运杉双眼呆滞的看着上方,泪如泉涌。
屋内其他人看完逍遥仙人的信,均想起师父在世时对他们的谆谆教诲与爱徒之心,可如今已物在人亡。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二、赎罪、洞穴
屋内的沉默被鹤发仙人打断,他对卓运杉说:“早年逍遥经常跟我说,运杉是个练武的好苗子,而且心地良善。你若不想让你师父枉死,便将实情都讲出来吧。”
卓运杉盯着屋顶良久,幽幽开口道:“那日银蛇教的人告诉我,我服药的事情被师父发现,他老人家震怒之极,要将我逐出师门。我自小便对师父敬畏,当即没了主意。她们说有办法,只需要我留记号,她们将师父引入树林即可。我想着师父武艺超群,这几个女子还耐他不得便照做了。两日后,我在树林里等师父。没想到他刚一到达,便有一个手持银杖的女子窜出来攻向了他。她与师父斗的不相上下,我见师父不占上风便想过去帮他。但药瘾这时犯了,力不从心。跟银蛇教的人要药,她们只在我耳边不停的说只要杀了师父,我跟她们的事情便没人知道了。日后武功增进,便可以坐上掌门之位”
想起了当日的情形,卓运杉的眼睛逐渐睁大,脸上浮现出恐怖的神情,身上又开始颤抖起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师父我控制不了自己,身上难受的要命我想要当掌门,让全江湖都知道我”
卓运杉精神开始恍惚,就如同被两颗心互相争夺控制着。一边受着良心的谴责,一边又让心魔肆意横行。
“你最后还是吃了那个药”
张运杨清亮的声音响起,让卓运杉微一愣神,随之而来的是更痛苦的折磨。
“不是我想吃的是有个声音告诉我,吃了之后杀了师父,就能当掌门了”卓运杉的挣扎越来越剧烈,充斥着恐惧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她们骗了我我不知道师父是来救我的,不知道,师父,师父师父被那个人伤了,我脑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大,它让我趁机杀了师父。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就,就一剑刺了过去啊啊啊啊”
卓运杉痛不欲生的大叫出来,眼泪汩汩的往外流。要不是被点着穴道,实在不敢想象会做出什么事情。
华运林一掌切在他脖后,叫来弟子把昏过去的卓运杉抬回地牢。
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
杀害师父的凶手找到了,卓运杉供认了他的弑师罪名,现在也在阳武门的手中不会逃走。所有事情都落下帷幕,众人却没有任何兴奋和喜悦的心情,反倒心中十分压抑,唏嘘感慨不已。
名声和地位的诱惑,把他们原本明朗豁达的兄弟逼上悬崖,让他一步步迈向深渊,最终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只希望他人能以此为鉴,不要重蹈卓运杉的覆辙。
隔日的下午,云晴转醒。
和煦的阳光照进屋内,衬得一室尽是温暖。云晴望着倒映在墙上的窗影发呆,脑中全是卓运杉承认杀害师父的那句话。她以为自己会嚎啕大哭发泄一番,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心中不再有最初面对师父离世时的悲痛欲绝,也没有得知卓运杉做了如此多丧尽天良事情时的愤怒。
云晴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冷血无情。
屋门被推开,叶念端着托盘进来。看到云晴醒了,他露出了和屋内阳光一样暖人的笑容,是云晴最喜欢的那种。
云晴心中的阴霾立时被驱散了许多,也对叶念回了一个微笑。
“大夫说你今天下午该醒了。我让人熬了点粥,你饿不饿”
云晴点点头,叶念将托盘里的粥端到她身边道:“身上有力气吗用不用喂你”
云晴失笑,“我没事了,身体没那么弱。”
叶念把粥碗递给她,在床边坐下。这两天,他一直在想,从连山城云晴遇刺、到阿镇山脚下的有惊无险、到后来的双双跌落悬崖、再到最后她被卓运杉挟持,这一个个险境都被他们渡过,老天真是待他们不薄。经历了这么多,叶念此刻只是看着云晴吃粥,也能感到满足和幸福。
想触及她,确定她真的在这里,这样心里才能踏实。叶念拿开云晴手里的碗,双手抚上她的脸,拇指摩挲着她的双颊,嘴慢慢靠向她的朱唇。
双唇碰在一起后,唇舌相交,两人交换着呼吸。云晴刚吃完粥的口中还留着清甜,如此美好的味道让叶念流连忘返。
待两人分开,叶念把云晴抱在怀中。
“云儿,有你在,真好。”叶念轻声说着。
云晴此时也在想着同样的事情。她回抱住叶念嘴角带笑,闭上眼靠在他肩头,享受着此刻的宁静。只要他在那里,她心中的乌云便会消散。
过去的事情无需再纠结,往前看,前方有大片的阳光在等着他们。
“叶大哥,明天有事吗”
“怎么”
“我带你去师父的墓前看看他老人家吧。”
“好。”
第二日春光明媚,云晴拿着香和食盒与叶念到了阳武门的后山。
那是一片被特意圈出来的场地,周围的篱笆上种满了攀缘植物。几丛不知名的黄色小花点缀其中,甚是温馨。虽然是墓园,但一点不显悲凉。
墓园中只有三个墓碑,云晴先和叶念去了最右边的那座。
摆贡品,献香,继而云晴介绍道:“这是阳武门创派祖师的墓,他是师父的师父。听闻他一生潜心武学,终生未娶。最后创立了阳武门,一生只收了师父这一个徒弟。他家境殷实,现在阳武门在各地的生意,大多是他的祖产。”
两人在墓前敬重的拜了三拜,便走到了中间的墓。
“这是师父的墓。”云晴说完照例摆上供品,焚了香,和叶念拜了三次。
云晴在逍遥仙人的墓前沉默良久,才道:“师父,您一直想把我们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所以就算卓师兄犯了那么大的错,您也一直在耐心的劝他,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