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哲并没有回头,而是一直往前走,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眼里的不舍,不想让她看出他眼里的流露出的情意,只想让她单纯地认为这是简单的兄妹之情便足够了。
只要她过得幸福,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唯一放不下的是自己对她的那份执着的爱,都说每个人一生都应该为自己心爱的女子任性一次,可他却连任性的机会都没有。
上了马车,冷墨寒就一直板着脸,夏紫凝已经是见怪不怪,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凑近他,“嗯,那个……,冷墨寒,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的。”她原本是想说不要整天都绷着脸,搞得跟别人欠你几百万不还似的,当然这话她是不敢说的。
冷墨寒没搭理她,微阖着眼,正假寐。
她自讨没趣,便悄悄地把屁股挪到了另一边,他会不会嫌她烦?她有些神游地看着马车外面划过的景色。
过了许久,马车突然停了,她未提防,身体往前一倾,险些摔倒,还好冷墨寒眼疾手快,手快速一探,便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
当夏紫凝认命的想要与地板来个亲密接触时,却不料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那人身上独有的气味瞬间扑满了鼻息,她悬着的心,才慢慢地放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她头脑有些迷糊,双手却是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身。
抬眸一看,他一脸的凝重,她忽然觉得事情不简单。
“别怕。”许是感到了她的不安,他一脸平静地道。
马车外,一蒙面的黑衣人从天而降,手持长剑正直直地朝着马车中的人刺去。
白光冷剑,易凡也毫不迟疑,拔剑,足尖一点,飞身而起,动作一气呵成,挡住了那人的剑,与那人打了开来。
黑衣人的武功并不及易凡,不过十来招,那人已明显落了下风。
黑衣猜时间已差不多,忙抽身离开,他朝着易凡扔了颗烟雾弹,随即连翻了几个跟头。
易凡虽被他扔的烟雾弹迷了眼,但他轻功了得,那烟雾一散,急忙轻轻一跃,紧追了上去。
他追到树林里,却没了黑衣人的踪影,他刚想返回,却又从林中冒出了十几个同是蒙面的黑衣人,他脸色微变,暗道,“糟了,调虎离山。”
刚才那黑衣人分明是想将他引来这里,那样他们好对师兄下手,都怪自己一时大意,中了他们的计,他又急又恼,却又不可避免的展开一场厮杀。
话说易凡被引走后,这里又来了批黑衣人,一群手持弓箭的黑衣人。那领袖的人,手一挥,那弓箭便脱离了弦,飞射而出,朝着马车贯穿而来。
夏紫凝听外面那么安静,刚想出去探探究竟,冷墨寒却紧拉着她,严肃道:“别动。”
夏紫凝不由得想起上次碰到的那帮黑衣人,心里有些害怕,难得很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怀抱里,手心手背都是汗。
他话音未落,外面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王爷,小心。”
冷墨寒五指微拢,手一挥,那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冷箭便立刻反了方向贯穿而去,外面的惨叫声也随之而来。
冷墨寒感觉喉咙一甜,一股腥味涌了上来,他强忍地咽了下去。
他本就不宜使用内力,他体内的毒性还未除去,此时强行运用遭到了反噬,体内的真气乱蹿,要是易凡在此定会阻止他。
夏紫凝抬眸一看,见他脸色越发的苍白,心里顿时慌了,乱了,急急道:“冷墨寒,你没事吧?”
“没……没事。”话一出口,嘴角便有血流了下来。
她大惊,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急忙从他怀中出来,气恼却又心疼地道:“我不要你有事。”
“王妃,你带王爷驾着马车先行离开,这有卑职挡着。”那人急促有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情况紧急,也由不得夏紫凝思考了,就算不会驾车,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小心点。”他的淡淡的声音打在了她的后背。
“我会的。”她出了马车,顾不得此时的打斗的激烈,抓起马鞭,用力打着马背,马吃痛,飞奔而去。
而她猝不及防,头撞到了马车上,额头鲜血直流,她胡乱地擦了两把,唯恐那些黑衣人追了上来。
黑衣人见马车急逝离去,留下几人拖住那驾车之人,其余的追赶上去。
马车稍微稳了些,夏紫凝回头一看,见后面的人紧追不舍,她又连续甩了几次马鞭,马如先前一般疾奔而去,她也提前有所防备,额头也得以幸免于难。
马车进到了林中,待马车一停,夏紫凝立马扶着冷墨寒下了马车,心想他们必须先找一个藏身之地,为了制造假象,她将马车赶在前面。
那些人果然不知,追着马车而去,此时夏紫凝和冷墨寒正躲在草丛里,见他们没察觉,她才微微安了心。
扶着冷墨寒走得太慢,夏紫凝怕他们发现又反返回来,“我背着你,那样我们就可以走得快些。”
“他们的目标是本王,你走吧。”要是这样下去,他们谁也跑不了,她要是一个人走,或许就可以走得了,又见她额头上的伤,顿时觉得有些心疼。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夏紫凝既然嫁给了你,生就是你的人,死也是你冷墨寒的鬼,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她愤愤地道,她夏紫凝虽怕死,但也不会就这样把自己的丈夫丢下不管的。
冷墨寒浑身一震,他想不到在他孤独的一生中还能听到这番话,一个与他相处不到两个月的女子,竟然在这紧急且危险的情况下,没把他抛下,反而声称是他的妻。
心中一动,他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碎在自己冰冷的怀里,那种温暖……那种他以为自己终其一生也无法触摸到的温暖。
“你自己说的,本王永远也不会放开你的手,直到死也不可以。”他冰冷的声音在她耳旁乍起,她却觉得格外温暖。
她想这是不是所谓的生死相随,或许是吧,“嗯。”却甜甜的应到。
冷墨寒比她高出许多,她背着他的时候,他的脚跟都着地了,若是平时,她肯定会笑得前俯后仰的,此时却是没心情。
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虽有些吃力,但还是背着冷墨寒继续走着,就怕他们返回来。
她背着他进到一个山洞里,她虽感到冷却也不敢生火,怕火光会把那些人招来,想必他们现在已经发现马车上没人,已返回来找他们了
她找了些草盖住了洞口,洞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怕极了,急忙挨着冷墨寒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