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一块田,陈由红和父亲耕完回去的时候,母亲已经做好了饭菜。吃饭的时候陈由红还在想耕田的事情,他对父亲说:“爹。我看你们二老的岁数也大了,家里上十亩地种起来确实有困难,要不给一些别人种?”
“你还有弟妹在读书,他们能不能考出去还是个未知数,现在把田给别人种了,他们将来怎么办?我们现在身体还行,坚持两年再说吧。”父亲一向考虑问题比较长远、周祥。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你明年就满二十三岁了,将来是找城市姑娘还是农村姑娘谁又说得准呢?没有田怎么行?田还是给你也留着吧。”陈由红的母亲慈爱地看着她的儿子说道。她很想知道儿子的个人问题究竟有没有一点眉目。
“爹、妈,您二老就不用为我操心了,将来就是找农村的姑娘也不留在家里种田。你们都晓得,指望我种田只能喝西北风了。” 陈由红很肯定的告诉父母他的打算,免得老人无谓的操心。
“你也不小了,遇到了合适的就定下来。”母亲接着说。
“我函授毕业了再说吧。反正也不急。”陈由红轻描淡写地说道。他没有向父母交代自己正在交往的女人或女孩,都是不会靠种田生活的。她们将来也许就是本县的风云人物。
“你函授五年。毕业的时候二十七八岁了,还是早点谈。岁数大了哪个还要你?”他父亲也叮嘱道。“吃饭了,你给我把头发理一下再走。”父亲的头发其实并不多,头顶的头发都掉光了,脑门锃光瓦亮。只有周围还有一圈花白的头发,已经长得很长,是该剪短了。
“好的。我吃完饭就给你理发。”陈由红每次回家都要给父亲把头发剪短一些,家里有一把手动的理发剪。反正不讲好看,只要剪短就行,这项剃头匠的工作陈由红还是能够胜任的。
陈由红在给父亲理发的时候告诉他父亲道:“我买了一辆摩托车,借你的钱明年还给你们。我现在正准备写一本高安县乡土地理,到时候还想听听你的看法。”
“钱。你拿着用,有了就给,没有就算了。反正将来没钱用了还是要找你们拿。”父亲自己很节俭,但对子女正当的花销还是全力支持的。
“你从小读书就没有让我们操心,我对你的学习和工作是放心的。你要经常写信督促弟妹们学习。他们要跟你一样我就安心了。”父亲这是在表扬他,陈由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好的。我会写信督促他们认真学习的。”
陈由红给父亲理发后,就告别父母,踏上归程。
他没有回校,直奔清河而去。那个美丽而善良的谭小莉无时不牵动着他的神经,陈由红对她有一种强烈的依恋之情。隔一段时间不见到她,他的心就像猫爪一样难受。
有摩托车确实方便了许多。一个多小时前他还在八十里之外,现在他已经把车停在清河小学的校园。“咚、咚、咚”跑上楼梯,直接来到谭小莉的房间,门上挂着一把铜色的小锁,一栋楼不见一个人。中午刚过,还不是老师和学生到校的时候。他马上意识到谭小莉可能还在农村老屋没有到校。陈由红马上转身骑车往她的老屋跑去,到达他熟悉的农舍,下车张望,谭小莉和女儿正在离屋不远的地方挖田。她们也看见了他,起身往屋里走。陈由红高门大嗓的喊道:
“丹丹。你们别回来了,我来帮忙。”
陈由红边喊边向她们跑去。“陈叔叔。我和妈妈在挖田。”丹丹看见陈由红走近笑逐颜开的说道。“来了?吃饭没?”谭小莉简单的跟他打了声招呼,看见陈由红走来,她早已笑靥如花。挖田发热,她把红色棉袄脱了放在旁边的石头上。这时的谭小莉脸色红润,眼光明媚。穿着单薄的内衣,高耸的*乳颤颤巍巍,性感撩人。
陈由红眼睛色眯眯的看着她说:“我到学校没找到你们,就直接到这里,果然在这里,我心有灵犀吧?”
“园田不种就荒了,我准备挖了种点蔬菜。还有,分的责任田还没耕,等会儿我带你去看看,这几天把我急的没办法;你呀,忙得看不到人影,也指望不上。”谭小莉委屈的埋怨他,她甜蜜的笑容不见了,眼光幽幽地闪动着泪花。俨然一个生气撒娇的姑娘,惹人怜爱。
陈由红看着很心疼“上次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要你不操心,我来想办法。今天就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免得你愁眉苦脸的。你想一下,离你的责任田最近,又有劳力又跟你沾亲带故的有哪个?”
丹丹脱口而出“二爹。”
“对。孩子的二爹杨文华,身强力壮,她二妈也是壮劳力。他们有两个孩子,一家四口人。你的意思把田给他们种?”
“我们给钱,请他们帮忙耕种。大家要坐在一起商谈一下。说办就办,你回去准备一下,我去买些拜访的礼物。”陈由红没走几步又折回来说道“你考虑一下,是给钱他们帮忙耕种,收获的粮食交给我们;还是我们什么也不管,他们耕种,他们收获,我们什么也不要,不让田荒着就行?”
谭小莉想了想说:“听他们的吧?全给他们了,我们吃什么?”
“吃饭的事情你放心,你们的吃穿包在我身上。”陈由红不是吹牛,就是现在她们母女的吃穿,陈由红给的钱也已经足够了,他自己的工资几乎一分不少的全供给母女二人了,谭小莉当然心知肚明。
“好吧。就依你。”
别看谭小莉比陈由红长六七岁,关键时候还是靠男人拿主意。此时的她又满面笑容,熠熠生辉。
陈由红骑车买来了烟酒等礼物,交给谭小莉说:“你和女儿去谈吧,我就不去了。我去有点不伦不类,就在屋里等你们吧。”
谭小莉也赞成他留在家里,带个文质彬彬的白面书生去,她自己也感到难为情,不好意思。于是对陈由红说道:“你在家里看看书,我们去谈好了就回来。”
母女二人,提着礼物向对面山上走去。丹丹的二爹就住在对面山半腰,相距一里多路。陈由红目送她们走远,就回到屋里,坐到她卧室的三屉桌前看书。他随手拿了一本《西厢记》,翻开书陈由红即被容貌俊俏的崔莺莺所吸引,他津津有味的往下读。正为崔莺莺和张生的爱情故事扼腕唏嘘时,听见了丹丹欢快的叫声“陈叔叔。我们回来了。”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看书是打发时间最好方法,母女二人已经归来。
陈由红快步走出房间,微笑着问谭小莉“还顺利吧?”
谭小莉甜甜地一笑“非常好。我可以安稳的睡觉了。我们什么也不管,只交齐农业税就行了。两亩水田,一亩旱田,交给她二爹耕种,他每年给我们五百斤稻谷。”
“这个解决方式比预想的要好,祝贺你!不用种田还有粮食吃。”陈由红笑着说。
“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就看你是否善于动脑筋、想办法。常言道: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你明白这个道理了吧?”陈由红接着说道。
“还是你有办法。晚上给你做好吃的,犒劳犒劳你。”谭小莉腼腆的笑笑。
丹丹看见他们没完没了地说话,忍不住对她妈妈说:“妈妈。时候不早了,要上学了。”
“哟。光顾着说话,是到上学的时候了。”谭小莉赶忙收拾东西,准备到学校去。
“我把你们送到学校就回去,今晚还要督促学生上晚自习。”
“你不吃饭?明早回去不行呀?”谭小莉幽怨的看着他说。
“我下晚自习了再来,十几分钟的路程。”陈由红忙补充说道。
谭小莉本来满心欢喜,以为陈由红今天是专门来这里住一夜的。现在他要走,虽说晚上来,她还是心里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