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痕今天是来喝酒的,叶书才是他要找的人,其他的人就是陌路人,才不管见过没有,认不认识。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叫十一,那天我跟你下棋你输了。”祭痕淡然的看着窗外。
“那天你让我看见的是什么?那个人是谁?是不是我娘?”
祭痕仍旧充耳不闻。
“你不告诉我,为何又让我看见?你到底……”
“呀呀呀,怎么回事?”看见十一,“十一,原来你也在!哈哈哈,你是来。”
“二舅!我来学木刻啦。”十一对叶书微微一笑,暂且把这件事搁置一旁。
“真是扫兴,看来这酒是没法喝了。”祭痕面无表情的说。
“实在对不住,祭兄,这酒只能改日再喝啦!”叶书拱手赔罪。
“告辞。”
“等等!”十一赶紧拉住祭痕的衣袖,“你不能走!”
洁白的衣袖被十一费力揪着,祭痕淡漠的看了眼十一,十一就鬼使神差的放开了。
叶书赶紧打圆场,“祭兄慢走不送。”
“十一你同他说了什么?为何如此失礼?”
“他知道我娘是谁。”
叶书反倒不明白了,难道她的娘亲不是大姐么?事情发生在十多年前,那时他也亲眼见证了叶家同青丘的决裂,还有叶曦悬梁自缢的场景。
低眼看着眼前的小孩,十一的容貌确实和大姐有着几分相像,只不过少了几分叶曦的温和,多了几分稚气罢了。
后来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之后,叶书便牵引着她来到内室,摊开一卷画轴,画的女子和十一见过的画像相差无几。
“这便是你的你的娘亲,你为何还要再找出一个娘亲来?”又点点十一的鼻子,“你看,你的鼻子眼睛都和你娘亲一模一样……”
十一自然知道是一样,可是世界上相像的人数不胜数,振振有词的说,“世上相像的人何止一二,我娘定然不是她!”
“你若不是他女儿,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我睡了一觉就来了这里,他们认错人了,我才不是什么叶蔷,我的娘亲也没死,没死……”
叶书不知如何是好,若是说出十多年前的事情,十一不信也得信。只是那件事情是叶家永不能说出的事情,若是十一知道自己一生下来娘亲就被逼选择悬梁自缢,而且是被自己的亲祖父逼迫的,搞不好便会同叶家反目,那结果简直是不能想象的。
蹲下身来一下一下拍着十一的后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哄一个小孩。
“她真的是我娘吗?”十一纠结了很久才问。叶书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点头。
“怎么,你又认你的娘亲了?”叶书摸摸十一头上扎的两个小鬏,笑问。
“我想过了,我只有一个人,没见过我娘,她若是我娘的话,我便不用再寻她了,若不是我娘,我便还要继续找下去,若是找遍世界也没有找到,岂不是很不值?”
叶书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这个小孩怎么想的。
雨渐渐停了,四处透着清爽的凉气,十一没有学木刻就回来了,一群婢女站满屋子,端着一件又一件的衣服,从小衣到纱裙,件件华美非常。
十一摸了摸那些衣料,滑溜溜的,穿着应当很舒服。旁边的婢女看出小姐喜欢这些衣服,就说,“这些衣服是大夫人命人送来的,那件便是大典当天要穿的衣裳,小姐快试试,若是不合身,还能送去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