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也笑着摇头,要知道,她就是要财不要命的人。他倒是不怕别人笑他贪心,人性本就是如此,何必多加掩饰。
给他敷好伤药,牢头走来,又把十一的手捆上,迈着阔步走了。十一软趴趴的躺倒在干草堆上,闭着眼睛休息。十一听少年那里没有声音,翻身来问,“认识你这么久了,也没听过你说话,你是个哑巴?”
少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十一就说,“看来,你真是个哑巴……”十一长叹口气,瞅着从一尺见方的窗口飘进来的雪花。心想要在这牢里呆上十天半月却没有说话解闷的人,实在有点可惜。
十一又问少年,“你有名字吗?叫什么呀?”少年缓缓摇头,十一顿时来了兴致,“我有只鹰叫大黑,你虽说穿着黑衫,但生的白净,你就叫小白好了!”
忽然又听见几声麻雀叫从上空传来,叫的很是急促。十一知道是大黑,笑道,“大黑不让你叫小白,肯定是嫌你配不上这个名字。”忽然想起在洞里住的时候,十一做饭用的是一只三角小鼎,在少年还不能下地时,熬的什么肉糜汤都是在鼎里熬的,就道,“不如你就叫小鼎好了!”
这次大黑倒没有叫,少年抬眸看着那数缕日光,唇角微勾,缓缓合上眼休息。
接连几天,牢头每到午时就会取些伤药过来,给十一解了绑缚,让十一给少年换药。
十一一个人无聊,就跟少年说话,跟少年说爷爷如何酿酒,酿酒时要注意什么。还说怎样打猎,打猎如何如何好玩。十一真不是吹牛,她打猎确实有一手,三箭齐发,箭箭都能中命。
连着几天十一都在说这些东西,小鼎总是含着笑着听她说,十一就有点心生感激。自打爷爷死后,十一已经很久没说话说的这么畅快,自六岁开始她就成了孤身一人,没人愿意理他,都说她是个野孩子,虽说还有师傅,但是师傅就是一个老顽固,十一根本不敢跟他说,搞不好还会打他一顿。
想到这里才幡然想起师傅,探出脑袋,竟发现牢头不在。
“有人在么?!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十一听出是师傅的声音,心中大喜,却看不到师傅在哪间牢房关着“师傅!师傅你在这里呀!您老可受了什么伤?他们可曾打你么?师傅——”
十一又叫了两声,没人应答。心想定是他说的那一番话惹得师傅生气,略带委屈的说,“师傅,徒儿不该说那些话,可是师傅,我不说那些话,便无法让他们以为我是一个无情的人。他们知道我无情,就不会拿师傅您要挟我,我才能伺机跟他们谈条件……师傅,我说的这些您明白么……”
十一声音越来越小,越想越委屈,眼泪啪嗒啪嗒的就往下掉。
良久也没有听到师傅回答,空荡荡的山牢只听见她抽抽嗒嗒的声音。
师傅被十一气晕过去后,在睡梦听到十一说话的声音就已经明白十一是用计策,惊喜之余不禁又觉得担心。叹了口气,“十一,现在进了这里,恐怕再也出不去了……”
“什么?为什么啊?”
还未等问个明白,就听见铁链碰撞的铛哴铛哴声,当即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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