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志》 第12章 Plan 11

    “呼哼…呃……”一身精瘦的男生有些疲惫地翻上电动门，看到了在阳光下栏杆顶端的上官沫枫，他一边翻一边对后面说：“喂喂，看！看！”

    后面的寸头借着自己的身高，踮起脚，看到上官沫枫也在望着这边，原本的一脸菜像顿时被愤怒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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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快过去啊！”唐潜瞥了眼上面，咽了口唾沫，拍拍栏杆，示意愣在上面的上官沫枫赶紧下去。

    上官沫枫从在上面环视的状态回过神，低头看了看唐潜，不知是不是在说“好的”，很快，他跳了过去，站在下面也不知是不是在犹豫什么。后面的几个也气喘吁吁地站在栏杆下，他看着大家慢慢地说：“你们……”

    大家有的叉着腰喘着，有的扶着腿歇着，江文旭干脆坐在地上，但也都配合地看着他。

    “一会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惊讶地大喊大叫乱跑…好么……”

    “哎呦…”南宫飞寒踉跄地坐倒，差点靠倒了江文旭，他瞥了眼仰着头闭着眼喘得张开嘴的江文旭，说：“呼…还有啥…嗬，比看见一堆尸体…还有自己杀了人还惊讶的……”

    “那不是你杀的，呼…但是真的，看到沫枫那漂亮地身手……啊！”唐怡一巴掌打断了炎彬的发言，她指着栏杆：“你先给我过去！”

    “啥，沫枫啥？”南宫飞寒抬着头追问。

    “呃……”炎彬苦笑一下。

    “那个……”唐怡拉着炎彬往前推，表现地不知所以。

    “沫枫他一直很漂亮不是么，不，应该是很帅，当我兄弟的都很厉害的！”慕容硕磊一边调节呼吸，一边给了南宫飞寒一脚：“你们什么时候这么体力缺乏了，几百米的冲刺就满头大汗的，呼…呼。”

    “我本来就没什么锻炼，腿疼。”南宫飞寒目送炎彬也爬上了栏杆，他又瞥了眼江文旭，惊讶地说：“你看江旭，他都不带流汗的。”

    江文旭深吐了口气，擦了擦额头：“是江文旭，我体力不好，也是不爱流汗的体质。”

    “好的，江旭。”南宫飞寒在慕容硕磊的拉扯下借力站起，拍拍屁股，也去爬栏杆。

    江文旭无言……

    “别在意，他就喜欢找事儿。”慕容硕磊向江文旭伸出手，有些尴尬地笑着。

    看着这张有些接近车祸现场的油光脸，看着长时间没洗的“鲨鱼头”，江文旭甚至有些怀疑这只手有多久没洗了，但还是抓住，并回了声谢谢……

    “咣咣！呃啊！”几声明显地声音，让大家下意识感觉到这是在示意自己，大家看向右边远处的栏杆外……

    那个人，如果不是因为血迹，大家肯定都认为“他”是一个愤怒得丧失理智的人，但他是丧尸，它发现了他们，并拼命地想撞垮面前的栏杆。

    “孩子，你倒是上啊！”唐潜回过神来，催促着眼前看着栏杆犹豫的琳娜。

    “我…过地去么。”

    “没事儿，我帮你。”“你可以，我帮你。”江文旭，唐怡异口同声地说…而江文旭用尴尬地表情换来的却是唐怡鄙视的眼神。

    “俩二货……”南宫飞寒在栏杆顶端费力地转过身，伸手下去：“你们俩推她，我在上面拉她。快点。”

    上官沫枫接下来每一个下来的人，包括最后一个，唐潜。他们现在被两辆面包车挡住了两边的视野，所以下来后，也只能见到前面不远处的一排停得有序的几辆。

    “看到了么……”

    面对上官沫枫的询问，其他人选择沉默，是的，都看到了，在高处大家都看到现在能看到的，停车场和学校大门口的景象……

    除了靠近里面栏杆的几排停得有序的车，它们的外围，被不知多少辆车打乱了整体的有序性和美观性，两辆甚至更多辆车挤撞在一起，甚至重叠，就像每个驾驶员都在极度迷惘之下，不顾自己的性命。在东边和西边还混在迷雾中的门口，隐约中能看见多辆车相互拥挤，阻断了大门，而暴露在阳光之下的中间门口，却恰恰有个容下一车通过的缺口。

    剩下所有人都在意的，就剩下了那些车辆，就像车祸后的残骸，满地的零件，玻璃的碎片，相撞后血迹和物体棱棱角角相组合的惨烈景象……可是，他们更在意的，寻着血迹，却不见一具尸体，在刚才还不愿意看到的东西，现在却没能见到，但恐惧的心理却越发的膨胀。

    西边的甬道里……涌进学校的那些东西，也许只是担心自己孩子的家长，这也是所有人不愿意想到的事情。被自己最亲近的人追赶，感受着他们与平常完全不同的态度。

    ‘家人！’

    “啊呜！”琳娜突然惊讶地捂上了嘴。相对应的炎彬，南宫飞寒，也不可置信地不断用眼神去询问周围的人，他们会不会来，这些废弃的交通工具之中会不会存在自己家的东西！

    慌了……

    唐潜和唐怡眼看着琳娜吓得蹲下，抱着头哭泣，却不知道用什么言语去安慰，而上官沫枫…就更别说了。

    “我…不觉得老三你家里会来。”慕容硕磊用力掐住南宫飞寒那有些肥肥的胳膊，他也感受到了南宫飞寒听到他说话后产生的抵触，不过很快：“你先听我说，喂喂，你先听，你想，你老爸干什么的你不知道么。他跟政府里的人很熟不是么，你再想，如果发生什么恐怖事件，就用丧尸危机来说，政府肯定会知道，并且加以控制，你老爸对政府来说肯定有用……”

    “你他妈到底啥意思，我爸他能帮上政府忙怎么了！”

    “他会找政府，而政府肯定会保护他啊。”

    南宫飞寒突然盯着慕容硕磊愣住，他转动着瞳孔，思考着。

    “他受到保护的同时肯定会拼命地想通知你。”

    南宫飞寒点点头，有些很不情愿的接受这种假设：“然后呢。”

    “然后就是你。”

    “哈？”

    “你父母安全了，如果你不安全，他们不会很伤心么，现在要做的，就是保证大家安全，然后再去找人，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变成那些尸体……”

    “喂喂！”唐潜打断了他，掏出了手机：“不是打个电话就……”

    信号呢……

    “信…信号呢……”唐潜不可思议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事实，无服务。

    南宫飞寒也掏出了刚组装好的手机，开机，无服务。

    炎彬从想象家里惨剧中回过神，掏出手机，无服务。

    唐怡也掏出手机，无服务……

    什么时候，他们与外面的人所谓的联系，中断了。联系中断了，可甬道里的声音却从未中断。炎彬，琳娜，南宫飞寒在望着手机屏幕迷惘的同时，除了想象着亲爱的人如何变得血肉模糊，一边想象着甬道里一幅丧尸追逐活人，而活人在甬道里和车辆的残骸上四处逃窜的景象。

    “我要回家！”琳娜猛地起身就走，唐怡立马拉回了她，并尽量框住她，凑在她耳边说：“冷静，冷静下…他们不会有事……”

    而她就是一边用力甩，一边向前蹭着步子，两个女生在撕扯中皱了衣服，也乱了头发，她不断地叫着：“我要回去，他们一定在找我，我要去找爸爸妈妈。”

    唐潜有些不知所措地冲着她们几度想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又看到炎彬在一旁低落地自言自语：“爸妈几年没回家，就剩爷爷在店里，这种时候不会像电影里一样遭到洗劫吧…不会吧…你们还活着么…连个电话也……”

    慕容硕磊拉着像个孩子一样的南宫飞寒，凑到唐潜跟前说：“不管怎样，先离开这里行不。”

    唐潜皱着眉头：“你就不担心家里面么。”

    “嗨，我爸他在我五年级就没了…从那时候家里就没和睦过，我也没那么多牵挂……”说着说着，慕容硕磊给人有种他正在陷入回忆泥沼的感觉。

    “那就不要多想了。”唐潜拍拍他肩膀。

    “除了还在北京的媳妇……”慕容硕磊叹口气说着。

    “啥，你还有媳妇？”南宫飞寒吼道。

    “我去，你兄弟都不知道你有媳妇…不对，你还有媳妇？！”唐潜从南宫飞寒那的注意力转移到“他有媳妇”这个重点上，脸部狰狞着，双手做着抓挠的手势。

    “对啊，我有媳妇……”就像有股电流刺激到慕容硕磊他脑中的一根神经，一股强大的失落感突然爆发，导致他突然沉下脸低头自言自语：“我媳妇…我媳妇…她在北京，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像电影里的话……”

    ‘他已经无法自拔了……’唐潜和南宫飞寒对视一下，这么想到。

    “你们别这样行不行。”江文旭推推眼镜，叹了口气像是在鄙视所有失落的人：“你们能不能想想现在要做什么，允许我说地重一点，如果你们犹豫着，或者仅仅靠自己想的那样冲动着，那么有大把的死法等着你们！”

    一语吓坏梦中人……连琳娜也和唐怡一起不动了。

    “你们连自己都保全不了，如何去保全别人！”江文旭一边说着一边把人们拉到一起：“现在咱们是个队伍，现在只有咱们，咱们对于发生了什么基本一无所知，但知道一点，这不是好事！”

    “这不废……”

    “所以！”他打断了慕容硕磊：“找到车，离开学校，跟着上官沫枫走，咱们安全了，再去想如何与家人团聚，ok？”

    “ok,ok。”唐潜拍拍手，吆呼大家：“走吧走吧。”

    上官沫枫点点头，走在前面走了出去，其他人也陆续跟了出去。所以，就看到右边不远处那张愤怒的寸头……

    寸头看见上官沫枫一行人走出来，还故意想一些平时令人生气的事情，激起自己愤怒的心情，他大步流星地赶过去，甚至想赶在上官沫枫反应之前就用拳头打在他那张很令人不爽的脸上。

    而另一个精瘦的男生却有些无奈地跟在他后面。

    “呦，这不是…霍凯，和，呃…刘明宇是吧，和刘明宇么”慕容硕磊在他们临近两车之隔时才开始不屑地打招呼，不过就在这时！

    在其他人没有开始反应时，上官沫枫就已经蹭过唐潜冲了出去。

    “喂！”唐潜因为比较靠外边，所以他看到了……

    上官沫枫的举动吓得寸头霍凯定在原地，他那双冰冷的眼神在他冲出的一瞬间霍凯甚至以为自己是与觅食的野兽相交上了眼神，冻彻，直达心里…直到他意识到上官沫枫的眼神真正看着的方向，他也顺着向左边瞥过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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