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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转头看向周围，不知何时，文德殿已再无其他人，就连太医都退了出去，而宫门也被悄悄被带上，龙念纭这才放下心来，细细思考他的话。
莫不是高睿如此症状并非因为咳血症，而是因为中毒？！
她被自己的这个念头惊得说不出只言片语，但何人要害高睿，何人敢害高睿，且还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难道就不怕招来杀生之祸么？！
等等！
如若是中毒，何以太医却说高睿得了咳血症？！
还有，顾元淇又是如何得知的？
莫非，下毒的是……
龙念纭不敢多想，又听顾元淇沉声道：“看来袁家这次是下了决心啊——”
“你是说柳贵妃……”
后面的话龙念纭着实不敢说出口，只见顾元淇点了点头，算是做了答。
“柳贵妃为何……”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龙念纭的心里反而不好受了。
柳儿对高睿并不是没有感情，此番为了自家人，也会对自己爱的人下手么？
“等等！可你又为何会知晓？！”她突然想起什么，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顾元淇。
“那日在广汉门前捉了个奸细，从他口中得知，如若柳贵妃没能顺利离开皇宫，那便要想尽办法给皇上下毒。”
“什么？！那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柳贵妃会给皇上下毒？！”龙念纭大惊。
“是。”
“可你却没有阻拦，而是眼睁睁地看着高睿中毒么？！”
“是。”顾元淇答得很干脆，没有半分隐瞒的意思。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压制住心底的愤怒，闷声问道。
“袁家早就有了谋反的心思，此次皇上大力彻查卖官鬻爵一案，给了袁家有史以来最重的打击，袁家势必会有所作为。既然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不如乘此机会逼的袁家谋逆，好一举将袁家拿下，如若错过此次机会，下次要等到什么时候便不得而知了……”
“啪！”
只听清脆一声，顾元淇的右脸颊已印上了红红的掌印。
龙念纭不是不清楚现在的身份，顾元淇是一介太傅，而她不过小小太监，又受制于他，但她现在是真的愤怒。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顾元淇负手而立，背朝向龙念纭，她看不见他的表情，而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冰冷无情。
“嗬！好啊，好一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顾元淇，我当真是看错你了！本还以为你是个忠信仁义之人，谁想你果然还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无耻小人！高睿如此信任你，可你却为了除去袁家这个政治敌手，竟至高睿的安危于不顾！你的良心到底是被狗吃了吗？！”
这段话，龙念纭几乎是吼出来的，本来还带着些许理智，可一旦看见顾元淇那副对高睿生命安危无所谓的态度，她那原本还自以为傲的自制力就完全没了踪迹。
——顾元淇啊顾元淇，你到底何许人也，为何在你面前，我总是这样没了理智呢？！
“在其位，谋其职！有些事，皇上若是狠不下心来决定，那便由我来替他做！”
“顾元淇！顾元淇你站住！顾元淇……”
可顾元淇却一甩手，大步踏出文德殿，任龙念纭怎么叫，都再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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