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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章德见那被她抓伤的手，龙念纭想开口说声对不起。可口干舌燥的她，还未说出第一个字就咳了起来。喉间又是一股腥热，一口血被咳了出来。
“公子你好好歇着，我去拿水，顺便叫医师来。”章德见按住龙念纭要起来的身子，替她端了水，才转身出门。
不消一会儿，便有一青衣姑娘尾随章德见进门。此人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温柔沉默，观之可亲。她先是探了探龙念纭的脉象，后又扒开龙念纭的眼睛看了两眼。似乎医师诊断的方式都差不多，这倒让龙念纭想起哲澜来，北辰山庄的那个玉面医师。
“长缨，如何？”见女子停下手，章德见脱口而出道。
“问题不大，惜非公子只是服了过多的曼陀罗花粉，才会昏厥几日不醒，现已无大碍。你去通知顾大人吧，我且先去抓药。”语毕，这位叫长缨的女子收拾了药箱就转身出去了。
章德见要龙念纭先歇息会儿，说顾元淇有要务在身，估计晚上才会来看她，叫龙念纭不必等着。龙念纭定定地看着他，依长缨所说，她因曼陀罗花粉的缘故说不出话，只得点点头。
龙念纭的脑袋还有些昏沉，胸口也犯恶，不由咳嗽了几声，竟都咳出了血丝。看来这顾元淇当真是舍得他人的性命，竟然敢下这招险棋子。万一出个意外，她死了，他岂不是又要找过人？
忽然间，龙念纭想起那日琴技大赏上，除了她中毒外，还有琴师绿水也中了毒，绿水比她先毒发，莫非绿水也是顾元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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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如章德见所说，顾元淇果真于酉时到来。他一如既往穿得一身白衣，可龙念纭却知那纯洁的颜色不过是为了掩盖他内心的黑暗。他挥挥手命众人退下，就连章德见都退出了房门。
等他们都出了房门，龙念纭才冷哼一声道：“哼，你这般给我下毒，莫不怕我一命呜呼归西去了。”
“当然不怕，合欢坊的掌事懂些医理，都是照着分量给你下的。自然是不怕你死了。”顾元淇嘴角一弯，算是笑了。顾元淇自顾自地坐到桌前，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听到这里，龙念纭不由地皱眉。
真是没想到，金陵合欢坊的掌事居然也是顾元淇的人，虽然这合欢坊的坊主是他，可依她所见，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顾元淇的手下，有些只是合资人，比如汉阳合欢坊的洪爷。
想到这里，龙念纭不禁想起一人来，便问道：“那绿水也是你的人？他人现在在哪？”
顾元淇一挑眉，歪着头看了龙念纭两眼，似乎没想起她说得是谁，过了一会才不紧不慢地答道：“那个琴师啊。死了。”
“什么？！死了！”龙念纭惊呼出声。原以为绿水应该和她一样，现正在某处休息呢。
“他不是我的人，当然得死。”顾元淇语气轻松地像是捏死了一只蚂蚁，丝毫不在意那是一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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