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知道了她们忙活一上午是为了她要的月光蝶,可在此之前,她还发脾气质问人家,说人家小气。再想想,她除了砍了困柴,其他的几乎都没帮上忙..
“对不起。”
玉蝶好笑的看着她,故意揶揄道:“道歉做什么?”
“我之前不知道你是在做什么,还..”说着羞愧的低下头,顿了顿,“谢谢你。”真心道谢。
玉蝶越发好笑,“谢我做什么?”
“唔..总之,谢谢你!”
“我做这一切又不是为了你,所以,你既不用道歉,也无须称谢。”说完,当先往外走,“走吧,累死我了。成不成,初八即见分晓。这几天,你就乖乖在谷里待着吧。”
彩小跑跟上,想说些什么,可想了想,还是只有一句:“谢谢!”
“都说了不用谢我。”
彩望着她的背影,笑了。
从蝶房出来,玉蝶带她去了这几日要住的地方。是一间精致的竹楼。竹楼前是一块小小的花圃。
吃过“早午”饭后,玉蝶搬了把摇椅,惬意的坐在院里晒阳,小憩。彩也着她的样,搬了把竹椅在院里躺下。
酒足饭饱,花下小憩,微风拂面,幽香扑鼻。这样的日,真正是再惬意不过了!以后,她跟季舒玄也挑个这样的地方住好了。
“呵呵。”彩这样想着,不自主笑出了声。
笑声刚落,突然又板起了脸,皱起了眉。在心里想到:“我怎么又想起他了?他是一国之君,住的是皇宫大院,怎么可能会跟自己来住这种地方?”
呵,她又发傻了..
“你笑什么?”玉蝶听她突然笑了两声,又没了动静,遂出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可能的傻事。”彩笑得无奈。
玉蝶半睁开眼,瞅了她一眼,复又闭上,“什么傻事,说来听听。”
彩沉默。良久之后,突然开口问:“如果,如果一段恋情注定没有结果,你还会开始吗?”
沉默半晌后,玉蝶幽幽的反问到:“都没有开始过,你又如何知道就一定没有结果呢?”
彩苦笑,“知道的。”
她不属于这个世界,迟早有一天是会离开这里的。
又是一阵沉默,“想不想听故事?”
故事?
“好啊!”
隔了很久之后,久到彩都以为她是不是睡着了,玉蝶才幽幽道来:“从前有一对姐妹花,她们虽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她们二人皆是容色绝丽,并为青楼的双魁。”
刚听了个开头,彩也不知怎地,不由自主就想到了萤飞妈妈。心中暗自猜测道:“这个故事,恐怕说的就是她们二人吧?”
“不知有多少男拜倒在她们的石榴裙下。可心高气傲的她们,从不肯对那些人多看一眼。直到..”玉蝶突然停下了话语。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望着蔚蓝无云的晴空。目光悠远,像是瞧见了她曾经心爱的人儿。
彩也不打扰她,安静的耐心等着。
玉蝶忽地展颜一笑,继续道:“直到他和他的出现。”
他和他?
呃..彩表示,理解无力。
“他们就像是神明送给她们的礼物,点亮了她们灰暗的世界。可她们与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大,大,是绝对不会有结果的。所以,纵然喜欢,她们也只能默默的放在心里。时间一久,这份喜欢的感情就变成了一种煎熬。”
说到这里,彩看到她脸上不由自主流露出了疲惫,痛苦之色。
短暂的沉默后,只听她继续道:“忍受不了这样的痛苦,不久,妹妹就选择了放弃。而姐姐却固执的一直坚持,甚至开始大胆的向对方示好。”
还真是截然不同的两姐妹啊。
“那最后呢,最后姐姐和那个人在一起了吗?”彩忍不住好奇的追问。
玉蝶摇摇头,“没有。”
“没有啊..”彩觉得可惜,“那姐姐最后不是会很伤心,很难过吗?”
“可姐姐从没后悔过自己当初的行为。她说,她努力过,也曾拥有过,比起一开始,不,还没有开始就放弃,她得到的多得多。她得到的这些,已经足够陪伴她过剩下的日。”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么?
“纵然一开始就知道没有结局,可努力过的姐姐拥有了可以让她回味的记忆,而当初选择放弃的妹妹,如今,却只能守着心底的遗憾,虚余生。”
“唔..”彩一时无言以对。
良久的沉默..
“所以,丫头,不要因为没有结局就选择放弃。没有结局,也是一种结局。如果你什么都没做就选择放弃,总有那么一天,当你回想起当初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你会后悔的..”
彩依旧不知该说什么。后悔么?或许会吧?
“可是..可是,我的努力,带给对方的不是快乐,而是痛苦,那我还能去努力吗?还该去努力吗?”
她心里很明白,如果她回应了季舒玄的爱,选择了和他在一起,那么当她离开这个世界之后,留给他的就只会是痛苦。
回忆就像是毒药,愈是美丽,就愈加致命!
所以,不管是天长地久还是曾经拥有,她只知道,没有拥有,就不会有失去!没有失去,就不会有痛苦!
“你又怎么知道你带给他的到底是快乐还是痛苦呢?哪怕是痛苦,你又知道,他愿不愿意忍受这份痛苦呢?”玉蝶反问。
彩蹙眉,无言以对。
“庄曾经说过:非鱼,焉知鱼之乐?同样的道理,你非他,焉知他所欲?”
彩眉头皱得更紧。
“所以,不要用你的思绪去揣摩别人的想法。到底如何,要问了,听他亲口说了,才明白。”
问?他么?
“说了这么多,到底要怎么选择,你自己想想吧。我困了,睡会儿,不要吵我。”
彩默默的点点头。
仰躺回竹椅上,望着天空出神。脑里不停思考着玉蝶刚刚的话。其实,她说的那些,她都懂,可是..某些想法早已经根深蒂固,她就是拧不过来..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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