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妈妈了,用不了多少,有只左右就够了。”声音温柔,如涓涓细流,缓缓流过人的心头,给人通体舒畅的感觉。
彩躲在大厅外听着失的声音,啧啧摇头,“头牌就是头牌,光说话就这么好听。可想而知,人长得肯定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彩默默在心里头想着,抱着古筝蹑手蹑脚跑去大厅门口偷窥,想一睹传说中让男人看了就失魂的花魁风采。
只见原本空旷的大厅内已经开始布置舞台,站在妈妈桑身边的女,水色织锦裹纤腰,如瀑青丝挽鬓,垂落至缱绻在地的裙摆上,兰花晕染的绮罗自她细致的肩部流水般滑落。
水色的薄纱遮面,只露出半张玉颜,秀致黛眉舒展似远山,一双玲珑美目,眸光清冷,光洁饱满的额际,俏丽的美人尖。
“唔…”只半张玉颜,就让彩看得忘了语言。好半晌之后才找回声音,感叹道“原来,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是可以如此之大的啊?!”一个不注意,叹出了声。
“谁在外面?”妈妈桑听到声响,一声厉喝。
彩吓得身一颤,赶紧缩回头去,慌忙间抱在怀里的古筝一下摔在了地上。
“嘣~”琴弦应声而断。
彩一下傻了,耳边蓦地回响起锦蕊交代的话“小心点,可别摔坏了,摔坏了你可赔不起。”嘴角抽了两抽,欲哭无泪……
傻眼间,妈妈桑已经来到大厅门口,看到是新来的彩,脸色一沉“原来是你这丫头,不好好做事,跑来这里做什么?不知道这里这几天已经不许人出入了吗?”
说完看到她跟前摔坏的古筝,脸色又沉了几分,厉声训斥道“你这丫头,怎么做事的?笨手笨脚,拿个古筝都拿不好吗?妈妈我花钱买你回来是做什么吃的?难道还要把你供起来不成?”
彩被训得头都抬不起,脑海里蓦地回想起她以前的导师来。她记得每次她交上去一篇论,她总能挑出一堆的毛病,训得你服服帖帖的。
“死丫头,还愣着干什么?难不成真等着妈妈我烧香把你供起来不成?”
彩赶紧蹲下捡起摔坏的古筝,抱在怀里。弯腰鞠了一躬,正转身要走,失姑娘娉娉婷婷走了出来。
“妈妈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气?”
说完,将目光移到彩身上,正好碰上她看过来的眼神。两人皆是一怔。
彩这一怔是因为尴尬。
失这一怔……与其说是一怔,不如说是诧异,惊诧!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她。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向失姑娘问好?”妈妈桑没好气的提醒。
彩这才赶紧鞠了一躬,乖乖问好“失姑娘好!”
失受宠若惊,慌忙抬手去扶,伸出手才发觉现在的情形不适合,又收回手,不动声色道“嗯,你好。”
“还杵在这儿干嘛?还不快干活去?”妈妈桑又是一喝。
彩被吓得一个哆嗦,赶紧走人。
待她走后,萤飞妈妈还不住抱怨“现在这些丫头,越来越笨手笨脚,跟头猪似的。你一天不骂她,她就能给你惹一堆麻烦出来。”
失柔笑着安慰她“妈妈何必跟一个小丫头怄气?”
“哎!”萤飞妈妈叹一口气“我能不操心么?这么大一个温柔乡,总得要人管才行。”
“妈妈辛苦了!”
“知道妈妈辛苦,初八就给我好好表现。让妈妈我开心开心。”
“嗯,失会尽力而为的。”
萤飞妈妈这才开了笑脸“还是你最疼妈妈,是妈妈的好女儿。”
失笑而不语。
过了会儿,失试探性的开口问到“妈妈,刚刚那小丫头之前没见过?是新来的吗?”
“嗯,前几天才刚买回来的。我看她姿色不错,还特地花了大价钱呢,哪知道竟然是这么个笨手笨脚的东西,哎~”说到彩,萤飞妈妈就忍不住叹气,外加心疼她花出去的十五两白花花的银!
“我看她双手白皙,柔弱无骨,不像是干过粗活的人。家中环境必然不差,她的家人怎么会把她给卖到这儿来了?”失进一步打探道。
“这你就不要问了。”萤飞妈妈闭口不谈,顿了顿,奇怪道“你平时不是不爱管这些的吗?今天怎么管起个小丫头的事来了?”
失冷了脸色,不疾不徐道“我看妈妈被她气得这么惨,也就随口问问。妈妈要是嫌失多嘴,失不问就是了。”
失说这些话的声音依旧温温柔柔,可萤飞妈妈一听就知道她这是不高兴了。她可是她的摇钱树,她得好好哄着。
“看你说的,妈妈哪是嫌你多嘴。你平日里不爱出来走动,也不爱跟人说话,妈妈巴不得你多跟我聊聊天呢。”萤飞妈妈笑着拉过她的手。
失不动声色的抽出来,冷漠的转过身。
萤飞妈妈面上一僵,尴尬笑笑“其实,那丫头是来天建都寻亲的……”话到此为止。言下之意,她是被人骗了卖到这的。
“妈妈可知道那人的身份?若她不是你惹得起的人,到时候你该当如何?”
“呵,这你可就不必担心了。在这天建都,谁不给我萤飞妈妈分薄面?再说了,那丫头若真是连我都碰不得的,了不起的大人物,又怎么会落到我这温柔乡来?而且,她来了这么久,也没听说哪家丢了小姐。所以,你呀,是白担心了。你呀,只要好好准备初八的表演,其他的什么都不用你管。”
失冷笑,“好心奉劝妈妈一句,人不可貌相,别到时候,想后悔也来不及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后楼走去。
萤飞妈妈看着失离去的背影,怔然。
“自打她进了温柔乡,从没有说过这么冷咧的话。莫不是那丫头真有什么来头?”她做事一向谨慎,略一思量后,立刻唤人下去查新买回来的丫头草儿的背景。
失匆忙赶回到自己的住处,一进屋就将自己关在了屋里。不一会儿,窗户打开,她最爱的雀鸟“鹦哥儿”飞了出来,“叽叽”叫了两声,小小的金色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渐落的天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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