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摇曳起舞,轻盈、柔软婀娜,让苏阔不由走近。
他忍不住拉开帘缦,一个娇柔的女出现在他的眼前。远山眉下,一双灵动的眸楚楚动人,眼角处一颗朱砂痣却将本来柔美又增添几分妖娆的韵味。小巧的鼻梁下,深唇微张,夹杂诱惑。
苏阔并不记得府上有这样一个人,但她的服饰,与丫鬟无异。他不解的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这?”
“小女名叫素锦,是夫人从外面捡回来的。”素锦潜福了一个身,抬起眸望着苏阔。
“原来如此。”苏阔点头,眉眼中皆是温和,夫人善良,天性使然。“夜深了,你早些回去休息。”他转身,往台阶下走去。
随即,柔嫩的娇躯从他后背紧紧贴上来,沉重,压得苏阔不能呼吸。“你这,这是干什么?”苏阔死劲掰开胸前紧攥的小手,退后一步,拉开与素锦的距离。背上温软,苏阔不但不开心,反倒惊了一身的冷汗,若让别人看到这一番搂抱,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老爷,是素锦的错,吓到老爷了。”素锦低沉下眉眼,时而急促时而徐缓的呼吸在沉寂的氛围中渲染出悲凉,这一举动,倒是让苏阔不再发怒,“素锦是淮南人,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可……”
她泪眼朦胧,“家中遭遇盗匪的掠强杀害,素锦在父亲的掩护下才得以生还。可家中其他十多口人,无一幸免。素锦四处求人,可世态炎凉,没有人愿意帮助,素锦漂流来到京城,哪知,却遇上人贩,要将素锦卖到青楼……还好,夫人救了素锦。素锦一定会报你们的大恩大德。”说完,她用袖擦去纵横的泪迹,往地上深深磕了一个响头。“素锦愿意做老爷的通房丫头,伺候老爷夫人一辈。”
“快起来,以后好好服侍夫人,就是报恩。”苏阔听完素锦的话,对她的厌恶感少了些。他有夫人,不会要在这些以身相许的报恩来破坏他和夫人的感情。
“可……”素锦咬紧嘴皮,不想罢休。
苏阔温和的笑着:“别可是了,你本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为通房、为妾都会委屈你,看样你比城雪年纪略大一点,我也不会收一个跟我女儿年纪相仿的姑娘为妾?你要报答的人不是我,是夫人。”
素锦的泪水流的更汹涌了,不知是入戏深还是为苏阔那一句委屈。
“你这,好端端的哭什么?”苏阔束手无策,他最害怕女人的眼泪了,无奈的按了按脑穴。
“素锦不想哭,可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哽咽着,身体忍不住抽搐。“能有一个像您这样关心素锦在乎素锦的人,素锦没有父爱,老爷能让素锦抱一下吗?就像抱爹爹那样……”
苏阔见素锦哭的泪眼婆娑,于心不忍,他犹豫了。始料未及的是素锦一下蹭到苏阔的怀中,紧紧的环住苏阔的腰。
感觉到怀中的颤抖,苏阔浑身一震,却又不好再去推开,双手无力的垂下,尴尬不已。忽然,眼前有一股眩晕的感觉,让他神色恍惚,他望着怀中近酷似夫人的脸庞,伸手抚上去。“夫人,是你吗?”
“嗯。”素锦抓着脸庞上的手,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怪就怪苏阔对夫人情深义重,所以才会着了她的道,她一手搂着苏阔的衣领,慢慢滑下……
“夫人,你有身孕,这,这不行的。”苏阔力掩饰燥热,胸前每一处游走似乎点起他的欲/望,将他引入深渊,他不想反抗,只想沉沦下去。耳畔发烫,依稀传来夫人的声音,“没关系的,我在上,小心一点,不会伤到孩。”
素锦褪去了苏阔的外衣,将苏阔压在亭内的茶桌上,朝着唇,吻上去。素锦的吻技高明,她的火热瓦解了苏阔脑海中最后一丝理智。苏阔搂着素锦的小蛮腰,反身压过去,拉下她的衣衫……
两人以天为被,相拥而眠,缱绻温存一夜。
第二天,苏夫人在亭里散步,却看见地上一滩血红,空气中弥散着靡糜的气息,她不由震怒。在苏家她是主母,脾气甚好,可不代表她能容忍这些下人在府里暗地交好。于是,将府内的丫鬟,男仆,都召集在一起。
“有些人,认为我脾气好,不将我放在眼里,在府上随心所欲。”说罢,苏夫人犀利的眼神扫过底下十多口人,“若是现在自己站出来,主动承认错误,我定会从轻处罚。倘若是我查出来的,一律家法处置。”
苏夫人一向温和娴熟,如今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底下一片安静,无人敢言。
“没人站出来是不是?”苏夫人猛地咳嗽几声,血红的眼球被滚滚怒火焚烧,她已经从轻处置了,但这些下人一个都没有站出来,分明没将她放在眼里。“梅儿。昨天是你守的夜吧?”
“是、是的。夫人。”梅儿颤颤巍巍从仆人群中走出来,站在最前面。
“昨晚,是谁在这里?”苏夫人指着地,双眸盯着梅儿。
梅儿哆嗦着,“从奴婢守夜开始,直到梅儿入睡,亭内一个人都没有。”
“那昨晚又有谁不在房间呢?”苏夫人转问其他人,苏府对待下人优厚,五人一间房,少了谁,一下就能查出来。
底下仆人细言交谈起来,人人都在房里,他们纳闷着:不知道夫人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没有,都在房里。”柳儿一一询问过后,回禀夫人。
显然,苏夫人对这些下人的话不信,否则,那滩遗留下的污秽又怎么解释?她想不通,究竟是谁。此时,素锦却入到她的视线中来。
素锦是她救回来的,暂时还未安排到哪个房,苏夫人本打算安排服侍雪儿,却还没有询问雪儿的意见,就暂时搁浅。可素锦看起来弱弱的一个女,并不像随便会与男苟/合。
“你昨晚一直呆在房里吗?”苏夫人盘问道。
“是。”素锦回答,秀眉下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看见她和苏阔,当她给苏阔洒了迷幻香后,周围一片都有香味,闻者都会将眼前的人看成自己最喜欢的人。如果真有人,不会没有动静。
苏夫人越发的狐疑,难道是动物的血迹?
正当她蹙眉不解时,忽然梅儿开口:“回禀夫人,奴婢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昨天夜里,奴婢起来去上了厕房,却远远的看见素锦慌慌张张回来。只不过素锦是夫人救回来的,奴婢不好过问。”
素锦?苏夫人诧异的望着她,素白的面孔断然不会是那种不洁身自好的人,可梅儿的话,让她不得不信。“为什么撒谎?”苏夫人问道,低落的语气带着失望。
“既然夫人这么问了,素锦叶就不隐瞒了,素锦昨晚确实出来了。”素锦往前一步,平缓的表情并没有过多的恐惧或者害怕。相反,她期待着苏夫人将事情一点点的挖出来。
“什么?”苏夫人看直了眼,心微凉,素锦直白的坦诚却让她不安。她甚至后悔当初将素锦这样心机深的女人救回府。她艰难的呼吸一口气:“你昨晚是和哪个男人在这里不要脸的鬼混?”
素锦嘴角掀起一抹悠长的弧,“素锦劝夫人还是息事宁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嚣张狂妄的态,仿佛素锦是这个苏家的主人。苏夫人吩咐:“不说是吧,来人,将这个丫头拖下去,打五十大板。”苏夫人挥了挥长袖,声色严厉。
“慢着。”素锦抬手,气场架势哪里还有进府时候的卑谦,对苏夫人,完全是挑衅。她大摇大摆的走到苏夫人身边,试问:“夫人,你当真想知道?”碧透的眼眸中,有玩味的色彩。
“说。”苏夫人尽力克制即将爆发的情绪,她今天一定要严惩不贷这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
素锦微微一笑,淡然的说:“这人,就是夫人您的相公。”
“你胡说。”苏夫人退后两步,不可置信的望着素锦。
素锦笑得越发得意,她早知道苏氏夫妻伉俪情深,断然不会凭空相信她的几句话。她无奈的摇头,叹息:“夫人不信,为何还要问素锦?老爷昨晚是不是彻夜未回房,夫人,您不是最清楚的吗?”
“你……你……”苏夫人后面的几句话说不出来,苏阔对她情深义重,怎么会沾花惹草?可这丫头的话,确实没有假,苏阔昨晚出去后,一直未曾回来。难道真的如素锦所说,苏阔和这个丫头……苏夫人急火攻心,嘴角喷出一口鲜血,朝地上一倒,晕厥过去。
素锦望着慌做一团的奴仆,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沉。
柳儿瞪大双眼,赶紧让梅儿姐姐去请大夫,她将夫人扶回房。心急如焚的她,匆忙的跑回去,本想将这事告诉苏城雪,而房间空无一人,她不禁暗暗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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