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看似很小的事情,却让慕思琦和赵亦寒的关系,变得亲近。感情的加深,源自于生活里的每个细节。
医院的某个病房里,慕思琦在那安静地等待着李奶奶苏醒。不一会儿,赵亦寒的身影出现在病房中。“小声点,李奶奶才刚刚睡着。”慕思琦小声地提醒。
走到她的身边,赵亦寒平静地问道:“你怎么在这?你和这个老奶奶很熟?”
点了点头,望向李奶奶,慕思琦的眼中闪烁着一抹叹息,说道:“李奶奶的孙和我一样大,我爸妈分居之后,李奶奶帮助我不少,我和李奶奶一家都很熟悉。年前,李叔叔一家人出去旅游遇到事故,一家人全都死在那场意外里。而李奶奶,也就成了失独老人。”
赵亦寒并不是那种同情心很强的人,听到这些话,也并没有多感触。看着慕思琦,赵亦寒冷淡地说道:“你才刚下飞机,回去休息,我请个看护来照顾老奶奶。”
闻言,慕思琦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对了,你怎么来了?赵亦寒,你作为总裁也不负责人吧,你应该随时在公司里待命。”
捏了下她的鼻,赵亦寒不满地说道:“老公回家没看到本该在家里的老婆,你说能不关心下,着急下?如果你给我戴顶绿帽,我岂不是很亏。”
倪了她一眼,慕思琦高傲地说道:“我才不是那种人,我比任何人都讨厌第者。”自己的悲剧,她不希望任何人同样再经历一次。
说话间,李奶奶缓缓地醒来。慕思琦连忙凑过头,关心地问道:“李奶奶,你没事吧?现在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双手激动地握着慕思琦的手,李奶奶的情绪变得紧张:“思琦,我不想搬走。我的儿儿媳,还有我的孙都没回来,我要等着他们回家。我儿说了,他很快就会回来。”
拍着她的手背,慕思琦安慰地说道:“李奶奶先别激动,这件事情很快就会处理的。刚刚我已经打电话给小区协会里的阿姨,他们说这件事情他们会处理好。李奶奶,您先好好地休息,其他什么都不要想。”
双眼闪烁着泪花看着某处,李奶奶哽咽地说道:“我一定要等他们回来,一定要等……”
安抚好李奶奶的情绪,慕思琦便与赵亦寒一块离开。一起缓慢地行走在走廊里,慕思琦疲惫地说道:“人都是很脆弱的,尤其是失独老人。他们生命里唯一的依靠都没有时,就会变得可怜。自到现在,李奶奶都不愿意接受,李叔叔已经去世的消息。”
注视着她的侧脸,赵亦寒没有说话。像是想起什么,慕思琦仰起头,对着他说道:“赵亦寒,如果我的家被拆,那就只能住你家里。记得把家收拾好晓得不?要不然,我可不想住。”
打了个响指,赵亦寒简明扼要地回答:“没问题,一切我会安排。”对他而言,无论住在哪里都一样。
走出医院,慕思琦站在十字街口,如果那个公寓都拆了,那她们一家人的过去,是否也要被拆掉?如今,那是她与父母唯一的记忆。想到这些,慕思琦觉得心里一阵苦涩。终究,还是没有办法留住吗?
赵亦寒将车停在她的身边,坐在车内,凝视着她的眉眼。她的双眼有些空洞,仿佛在想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按了两声喇叭,慕思琦这才回过神。迈开步,朝着他走去。
车内,半眯着眼睛,慕思琦注视着前方,浅笑地说道:“赵亦寒,你说,人的记忆,会不会慢慢地消亡?那个家要是没了,我和爸妈的过去,是否也就消失?以呵呵,我爸妈应该早已忘记在那个家里,生活过的点滴吧。”
那一种笑容里,带着一抹悲哀,一抹嘲弄。如今她一个人的坚持,最终还是要走到尽头。“亲情不会就这么断裂。”赵亦寒忽然说道。
惊讶地转过头,慕思琦望着他的眼眸,没有说话。亲情,不会因此而断裂?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倒好了。勾起一抹笑容,慕思琦眯着眼睛,说道:“赵亦寒,谢谢你。”
赵亦寒没有说话,只是发动引擎,车缓缓地在街道上行驶着。红绿灯口,慕思琦单手支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慕思琦突然瞪大眼睛。来不及多想,慕思琦立即打开车门,快速地往外跑去。
赵亦寒锁着眉头,看着慕思琦危险地在马上穿行。担心她有意外,赵亦寒夺门而出,快速地追赶。“慕思琦!”赵亦寒大声地喊道。
那个人,真的是他吗!眼看着就要追上那个背影时,前面忽然出现一辆辆车,阻止了她的脚步。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背影离开,慕思琦的心脏早已悬到嗓眼。那个人,真的是他吗?那个人,回来了?这一刻,慕思琦的心里莫名地恐惧着。
忽然,手臂上多一只手,慕思琦反射性地将他推开。转身,她的眼中带着恐惧。看见是赵亦寒,慕思琦莫名地松了口气。“你看到什么人了,你在害怕?”赵亦寒疑惑地开口。
唇边带着一抹苦涩,垂在身侧的拳头用力地握紧。刚刚她确实在害怕,她害怕那个人,真的是他!“没什么。”慕思琦故作镇定地回答,转身,朝着车停靠的方向走去。才刚走出几步,却被赵亦寒用力地拉回来。
慕思琦愣愣地回过神看着他,眼里带有紧张。“笨女人,我可不想别人说我克妻。才结婚没多久,就把老婆克死。”赵亦寒没好气地说道。
听到这话,慕思琦这才反应过来。看到前面的车,慕思琦苦涩一笑,说道:“看来,我是真的害怕。”这么多年了,她依旧无法从过去的那段灰色记忆中走出来。
赵亦寒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的身上,似乎有很多谜一般的存在。手臂一扬,赵亦寒直接将她揽入怀中,口吻里带着霸道:“女人,有我在,没人伤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