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江市的一个闹市区的路边,一个老乞丐看着旁边一身职业装的窈窕身材的女子,他终于想起了这个女人,正是早上在工地上给那些农民工讲话的白秘书。
此时的白秘书依然是一身职业装,只是身边的曹工头变成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男人,看上去很成功的样子,举止动作透露着久居上位的威严。
“呵呵,小白啊,依然这么细心。”那个被称为冯叔的推了推眼镜道。
“想当年我收养你,只不过是出于怜悯之心,没想到如今你竟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哈哈,可喜可贺啊!”白秘书明天就可以正式上任财务总经理的职务了。
“谢谢冯叔的养育之恩,小白会铭记于心,没齿难忘!”白秘书一脸郑重的说道。
“哎呀,只是偶有感慨而已,干嘛这么严肃呢。”听到白秘书的话,这个被称为冯叔的人显然很高兴,“走走走,冯叔带你去这家日本料理尝尝,我上次来过,味道和服务都很好……”冯叔指着前方不远的一家日本料理店说,并一马当先向前走去。
白秘书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的背影,目光闪烁,白嫩的拳头紧紧握起,又轻轻松开,抬腿跟了上去。
被无视的老杰克把两个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虽然老杰克不理世事,但是也知道那个白秘书跟着的工地老总是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和刚刚那个西装革履的成熟男人显然不是一个人,事情果然有蹊跷。而且从刚刚的对话中得知白秘书
是被前者收养的,同时白秘书又是胖老总的秘书和情人,关系很复杂的样子。
老杰克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么想也想不清楚,静待事情的发展吧,摸了摸小黑的脑袋,小黑显然比刚刚安静多了,老杰克起身和小黑一起朝工地走去。
日本料理店内,完全的日系装修风格,简单安静。
冯叔和白秘书各自坐在餐桌前,白秘书动作熟练,点茶、煮茶、冲茶、献茶。看样子白秘书有专门钻研过茶道。
看着眼前的丽人,冯叔双手接过茶杯,小抿了一口,茶香水甜,闭着眼,微微一笑。也许是开心于茶的味道,也许是自豪于自己这么多年培养的人,眼前的这个人。
“我们的计划很顺利,老刘这个人我最熟悉,虽然表面上像个笑面佛,可是内心却十分多疑,喜好猜忌。”冯叔又抿了一口茶说道,“如今你顺利进入核心部门,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升职,虽然也六七年了,在我看来已经很好了。”冯叔口中的刘总正是白秘书的老板。
“不过,切记,千万不要大意,他也有可能会是在试探你,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白秘书郑重地点点头:“嗯,我会小心的。”
“嗯,我们可以着手计划的下一步了,记住,万一情况有变,千万不要冲动,及时收手,明哲保身……”
白秘书听着冯叔的话,有些感动,他还是在乎自己的吧?
话说,老杰克带着小黑回到了工地,手上还有一大包他们下午战斗的战利品。
刚进工地门口,迎面走出来两位穿着制服的警察,老杰克本能的低下了头,伏下身子假装逗弄小黑。
两位警察同志瞟了一眼老杰克,没有理会。风有点大,差点把一位警察同志的帽子吹飞,只见他一把按住了帽子。
“这个人,询问下吗,”另一个年轻一点警察道。
“算了算了,一个老乞丐而已,这大冷天的,早点回去喝杯热茶休息休息。”一手抓着帽子,一手打开了停在门口的警车车门,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
年轻的警察又看了一眼眼前的老乞丐,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也钻进了车里,一阵轰鸣,警车朝远处疾驰而去。
老杰克抬起了头,目送着离去的警车,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恰巧遇见了李二牛,“老杰克,回来了。”
“二牛兄弟,刚刚那俩警察同志来咱工地干啥,是工地上又出啥事了吗?”老杰克一脸关心地问。
“噢,那两位警官同志是来例行巡视的,据说有一个重大杀人案的嫌疑人从南方逃窜到了咱们这儿,各地市警方都加大了巡察力度。没咱们什么事,放心,呵呵。”李二牛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噢,那就好,那就好,没出事就好……”老杰克碎碎念起来。
待李二牛离开,老杰克的眉头又再次皱了起来。小黑坐在地上,摇着尾巴抬着头看着老杰克,老杰克对着小黑,又像是喃喃自语:“警方的消息很灵通呐,动作也够快,唉,以防万一,又得转移了……”
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夹杂在寒风里,吹的人脸生疼。
小黑跟着老杰克回到了他们那小窝,下雪了,老杰克从旁边寻找了两根够长的铁棍,用铁锹挖了两个洞,将铁棍立在了里面用土埋好。然后又将不知从哪翻出来的一个破渔网搭在了墙头和铁棍上。由于工地的墙头很矮,老杰克伸手找了几块转头将渔网压住,另一边绑在铁棍上,一个简单的长方形的屋顶就搭好了,最后老杰克又在渔网上搭了一床破棉被,总算能遮挡雨雪了。
小黑看着新“装修”的新家,很是兴奋,一直汪汪汪地叫个不停,老杰克干脆把小黑抱到了草铺上,和他一起睡了。
虽然解决了眼前的小困境,但是老杰克还是没有睡意,下午时来的那两个警察和从李二牛口中听到的话让他有些惴惴不安。他必须得准备动身离开了,趁警察那边还没有大规模地搜查湮江市,可能警方只是猜测嫌疑犯到了北方地界,没有确切的线索他们就不会动用大批警力,这时候是自己动身离去的最好时机。
老杰克躺在草铺上思绪万千,这次是去城市还是该去乡村。他始终认为古人说的一句话很对,大隐隐于市,人多喧闹的城市才是他藏身的好地方。
夜渐渐深了,雪也慢慢大了,压的旁边的树枝吱吱作响,不一会儿就传来了老杰克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