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刀疤众人也被崩开的绳子惊住,在座人中,也只有刀疤自己用尽全力,才能用内劲震开这么粗的绳子,可也绝对不会断的这么干净利落。
这小子看其周身,毫无练过武功,修炼过内力的迹象,能绷断绳子,那定是天生神力了。
看来得尽快解决,免生后患。一旦让着小子逃出去,习得武功,那将是自己无法抵挡的存在。
刀疤汉子心中想着,动作也不慢,丹田内劲灌注双脚,凭空跃起,持剑横刺,在空中一招飞鸟投林向赵东刺去,剑势极快,内力灌注,剑气如虹,转瞬便到赵东身前。
赵东被剑光刺的睁不开眼,生死之际,全身毛孔喷张,数月来的朝夕相伴,赵东和青颜早有一丝莫名联系,嘴中大喊一声:“青颜。”
说时迟,那时快,在骨剑临身,即将刺透赵东之际,青颜忽的泥鳅般,滑不及手,从刀疤汉子手中飞出,飞入赵东掌中。
刀疤来不及惊愕,只得改剑为掌,一掌拍在赵东胸口。犹如重锤撞击,赵东直接被打的撞破墙壁,击飞出竹楼,萎靡在地,口吐鲜血。
幸而赵东这些日子,被青色巨蟒血浇身,妖兽肉炼体,才**强横了许多,要是换做刚穿越来时,只怕被刀疤的掌风挨边就死了。
刀疤众人随身追出竹楼,看着赵东手中青颜,更生觊觎,会自动寻主的宝物,那可是传说中的仙家法宝。
刀疤向三角眼等人使了个眼色,一起围了过去,狮子搏兔亦需用全力,可不想再生变数。杀了这小子,仙兵就是自己的,到时候就不用窝在这山沟里,天下之大都可去得。
赵东胸口处凹陷下去,肋骨断了数根,口吐鲜血,本来伤势颇重,暂无行动之力。眼看着刀疤众人围过来,只怕是自己今日得交代在此。
谁知忽然丹田处涌起一股热流顺着经脉流遍全身,断骨处传来麻痒的感觉,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顷刻间痊愈。
赵东心中大定,不待刀疤动手,迅速起身,纵力一跃,跳上竹楼顶,居高临下看着下面众匪徒,心中却是已经怒极,杀意勃发。
自己本是一宅男,虽然有时候口花花,也泡过不少妹子,但是做的最出格的事情也就是高中时候古惑仔看多了,和基友打过一场三五个人的群架。
而如今在密林中呆的些日子,见过如山般的巨兽,看过能灭杀魏巍巨蟒的惊天雷劫,为了求生,跋山涉水,忍饥挨饿,吞过生肉,亦猎杀过虎豹,连日的茹毛饮血,心境早已不同往日。
却始终保持地球上的思维对法律的遵守和对生命的敬重,如今到了这个世界,见的第一拨人,本来令饱经磨难,孤寂许久的赵东心生激动,黑发黑眼的让他如见亲人,谁知这众匪徒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了他,如果不是在密林里身体素质大增,只怕早已死在刀疤掌下。
到了这时,赵东几个月孤身在森林和野兽为伴所形成的偏激与戾气已被激发。
既然你们要杀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抚着掌中青颜,说给青颜也仿佛说给自己听,道:“那就让你我见下这第一滴血吧!”青颜剑身微微轻鸣,似在附和。
刀疤等人见赵东一跃就上了丈许高的竹楼楼顶,惊异于这明显无内力的小子轻功如此出众,加之手握仙家神兵,刀疤心中有所顾忌。没有急上,转身对身后一个鹰钩鼻的男子附耳道:“老三,去把大家的兵器都拿来,我们先围住这小子,等趁手兵器来了再上。”
刀疤异常谨慎,这小子一身神力和锋利骨剑让他极为忌惮,小心使得万年船。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自己的谨小慎微,只怕早命丧黄泉。
仰起头来,对屋顶的赵东笑道:“兄弟,按你我说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但是闯进了我们等兄弟的藏身之所,我却不得不得谨慎,现在看兄弟并非我以为之人,实在有所误会,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不如下来,把酒言欢一番如何,我裴老虎最是敬佩少年英雄。”
赵东又不是刚出社会的小年轻,对裴老虎的心思洞若观火,哪里不知道裴老虎安的什么心,现在自己的恢复能力这么变态,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他们比刚刚还少一个人,都手无寸铁,正是动手的好时机,高声道:“裴哥所言极是,不打不相识,我也素来喜欢结交英雄豪杰,容我下来与裴哥多喝两杯!”
说毕,从竹楼跳下,半空中,赵东利用身体及其变态的反应能力,一个折身,直往刺去,快的只见一抹幻影。
裴老虎众人自是也不会轻信赵东的话,早就做好防御准备,内力布满周身,却不道赵东全力爆发下速度太快,赵东不会任何招式,靠一身蛮力往前刺,却也正合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至理。
瞬间,青颜已经刺到裴老虎身前,裴老虎来不及后退,下意识的横档双手,想靠手腕处硬牛皮护腕抵赵东一击。但想青颜是何等的神兵利器,“呲”的一声,如中败絮,轻松穿过手臂,直达胸口,穿胸而过。
裴老虎双目圆瞪,满脸不可思议,这少年速度着实让他反应不过来,本以为最多废一只手臂,没想到这骨剑轻松穿过他牛皮护腕和手臂,击穿他心脏,几十年来的腥风血雨,却在这阴沟里翻船,命丧于赵东之手。
赵东抽回青颜,骨质剑身滴血不染,裴老虎身体如破麻袋般倒地。赵东强忍住干呕,双眼血红,却知趁热打铁的道理,在边上三角眼惊愕没反应过来之时,一剑横砍,快如闪电,从三角眼腰间扫过,竟轻松被击杀。
剩下众人终于反应过来,却已无心战斗,纷纷施展轻功逃窜。老大和老七就这样死了,这是哪里来的怪胎。
青颜太过锋利,此时三角眼的身体才从中断开来,一截倒地,一截还立在地上,血如喷泉般撒的漫天都是,模糊了赵东的双眼。
连杀两人,殷红血腥彻底刺激了赵东,他全身是血,双目赤红,状若疯魔。如流星赶月般追着一个人砍去。那人的轻功又如何逃得过已入魔怔的赵东,顷刻间被追上,首脑分家,赵东已杀红了眼,对着余下众匪紧追不已,又一剑扎了逃窜之人一个透心凉,青颜往上一撩,尸体分成两半,血流成河。
这群人本都是武艺在身,平素手上也有不少血腥,可哪里见过虐杀如魔鬼之人,直吓得屁滚尿流,手脚并用,疯狂逃窜。
村里顿时如油入沸水,纷纷夺命而逃。地面已经染红,尸横遍野,赵东遇人就是一见,完全凭杀戮的本能在行事。
突然,“哇”的一声,一道哭声传来,赵东血色瞳孔有了一丝转动,恢复一丝清明,才发现青颜已经悬在一个足岁小女孩的头上,小女孩正吓得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妈妈,妈妈的喊个不停,女婴四周,鲜血染红了地面,到处都是破碎尸体,煞气滔天,人间地狱。
赵东彻底清醒过来,看着满地尸体,如见鬼般,脸色霎时苍白,不过却被鲜血覆住,看不出来,身形晃动,摇摇欲坠。
“呕”,胃部痉挛,再也控制不住,呕吐起来,苦胆水都呕出来了,自己真是个魔鬼,这一个个的活生生人,竟然一下被自己杀了这么多,还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
“呕”。
正呕吐间,忽然,前方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手持一根擀面杖,战战兢兢的挪过来,用了吃奶的劲一棒子锤在赵东脑袋上,然后丢掉擀面杖,抱起地上的小女孩,飞也似的跑开。
赵东第一次杀人,还是虐杀如此多的人,心神大受打击,那里还能管得了妇人。没去理会,拄着青颜,胃中食物已吐完,仍在原地干呕不止。
村里已经无一人,死的死,逃的逃,赵东拄着青颜,脚步蹒跚着找了一处水缸,掀开缸盖,跳进水缸中,疯狂的用手搓洗身上的血迹,仿佛要洗掉一层皮才甘心。
良久,缸中水以变成了血水,地上遍布的尸体上已经有食腐苍蝇在上嗡嗡叫响,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赵东强忍着恶心和恐慌,长叹一口气,跳出水缸,停止清洗。
终究是一个你不杀人,人便杀你的世界,要想活下去,这或许就是以后生活的常态。
血液和杀戮的洗礼在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宅男心中种下冷漠的种子,不适过后,利器进入**的迟钝感竟然让他尝试到杀戮的莫名快意。